第978章 一個戲子的故事
作者:一道光      更新:2021-04-19 17:38      字數:2186
  “林立,你可一定要找到知夏啊,我給你跪下了。”

  白秉成作勢就要給林立跪下。

  但是他剛跪到一半,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一般,令得他想跪也跪不下去了。

  “這……”

  白秉成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事情,頓時臉上浮現出了震驚的表情,對林立的手段感到震撼異常起來。

  就在他感到震驚的時候,就聽到林立說道“你不用跪下,我會帶她回來的。”

  “既然這樣,那就謝謝你了。”

  白秉成對著林立,一臉真誠的感謝到。

  見此,林立微微點頭,隨即吩咐了白萱萱一句,便是出發去尋找白知夏了。

  這次他去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他經常修煉的海邊。

  因為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在那裏見過白知夏,可見那個地方對於她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而眾人之所以找不到她,是因為沒有人會想到白知夏會去那裏,那本就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果然,隨著他慢慢的走到海邊,就遠遠的見到了礁石上站著一位女子,正麵朝大海,遠遠的望著海麵,衣擺隨風飄動著,仿佛要飄走一般。

  那人正是白知夏。

  見到她果然站在這裏,林立並沒有貿然接近她,而是站在原地,觀望了一下,這才慢慢的走了過去。

  “誰?”

  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白知夏臉色一變,發出了冰冷的聲音。

  “是我,林立。”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林立就已經是站在了離白知夏不遠的地方。

  “你怎麽來了?”

  見到是林立,白知夏臉上警惕的表情微微放鬆了一下,但還是冷著臉問道。

  “你父親擔心你,所以拜托我來找你回去。”

  “你回去告訴他,我想通了會自己回去的,你走吧。”

  白知夏依舊是冷著臉說道。

  然而聽到他這話,林立並沒有回去,反而還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麽話,可以對我說說,我說不定有辦法。”

  “給你說說?”

  白知夏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林立,搖了搖頭,說道“你永遠都不懂能在國賽上拿獎對我的意義,你幫不了我,回去吧。”

  聽到這話,林立默然,轉頭看向了大海。

  既然白知夏不願意說,那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見到自己說了半天,林立還沒有離開,白知夏似乎有些生氣了,忍不住說道“我讓你走,你到底走不走?”

  麵對他的話語,林立默然不語,抬頭看向了遙遠的海麵,沒有人知道他內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麽。

  “你!”

  見此,白知夏氣結,也不說話了,隻是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起來,她倒要看看,這個林立能在這裏站多久。

  “嘭嘭嘭!”

  站在礁石上,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時不時傳入耳中,仿佛是大自然奏的一曲樂章。

  但是此時的白知夏卻是沒有心思聽,一來是因為旁邊有個陌生的男性,這讓她很不習慣。

  二來,是因為今天她的確是想靜靜。

  本來她想想要讓這個林立知難而退的,但是現在看到林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模樣,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刻白知夏臉上的表情變的認真至極,她轉過頭看著林立,說道“林立,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如果你聽完,還想站在這裏的話,隨你。”

  “哦,聽故事?”

  林立回過頭,看了一眼她,道“願聞其詳。”

  聞聽此言,白知夏整理好了情緒,道“這個故事是關於我母親的,但也同樣是關於我的。”

  林立默然不語。

  隻聽白知夏繼續說道“我母親出生於上世紀窮苦人家,半生都在顛沛流離,直至遇見我父親,她這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而沒有遇到我父親之前,我母親就是跟隨我外公流浪江湖,賣藝為生的。”

  “賣藝為生?”

  林立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你想的不錯。”

  白知夏看出了林立心中想的是什麽,道“我母親就是從小學習雜技的,不過,她比我聰明,也比我吃的苦多,她一生所會的雜技很多,而且還會唱戲。”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讓她引以為生的手藝,卻是讓她背負了數不盡的罵名。”

  “要知道在上個世紀,人們最看不起的就是戲子,他們認為這個行業是低賤的,下等的,上不了台麵的,無論是誰都可以來踩一踩這個行業,由此可知,我母親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但是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麽辦?在那個年代,連屬於自己的一塊田都沒有,不賣藝,她拿什麽維持生活?”

  “就這樣,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謾罵聲中,白眼中,我母親逐漸的長大,流浪半生,最終遇到了我的父親,兩人結為了夫妻。”

  說到這裏,白知夏頓了頓,說道“我父親是個受過教育的人,深知我母親的不容易,非但不嫌棄她戲子的身份,而且還專門跟著她學習雜技等,為她成立了白家班,讓她可以放心的唱戲。”

  “可以說那段日子,是我母親,最為快樂的時光了。”

  隨著她的敘說,林立的思緒仿佛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回到了上世紀的時光中,親眼見證了一位傳奇女子在亂世中,為了生活,苦苦掙紮的場景。

  白知夏沒有理會旁邊的林立,而是繼續說道“後來我父親與我母親慢慢的有了我,在我出生以後,母親就很少拋頭露麵了,白家班的事情,她也不參與了,而是專心的開始培養我了。”

  “在我開始記事的時候,她就開始瘋狂的教我各種東西,包括唱戲什麽的,沒有人知道她那個時候是為了什麽。”

  “直到在我十二歲那年,母親因為得了癌症,不幸去世之前,我才懂得她為什麽那麽執著培養我的原因。”

  說著,她的雙眼看向了林立,道“你明白一個人將自己一生所受到的痛苦,壓在內心中的感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