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陽看著她。

  “可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宋餘一字一字的告訴他。

  說完，宋餘再次回頭，朝著外麵大步走遠。

  宋餘大步跑回出租車裏，“司機，咱們出發吧。”

  “好，係上安全帶啊。”

  宋餘一個勁兒的哭，她這輩子是很少哭的，幾乎是從未真哭過，隻有這一次，她剛剛真的好想徐嘉陽抱她。

  可他怎麽不動呢？

  他真的不愛她了嗎？

  這十四年，隻是一場夢嗎？

  她和徐嘉陽，說真的沒有緣分嗎？

  “我說，姑娘，你別哭了啊。”司機似乎要被她哭懵了，“你這樣，你是不是失戀了呀你。”

  “我沒有。”宋餘的眼淚擦了又擦，根本止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很快又像是了開了閘的洪水。

  “我的媽呀。”司機嚇得不行，“我最怕女人哭了，你別哭了行不行，我的天，要不這一趟，我不要你得錢了？”

  “我給得起。”宋餘哭著道。

  “誒……誒……”司機看著後視鏡，“姑娘，你往後看啊，你說後麵那個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什麽男朋友？”

  “那輛車一直跟著我，從醫院開始的。”

  “什麽？”宋餘看向了後視鏡，淚眼朦朧中，的確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後麵，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跟著，宋餘隻看了一眼車牌號，她的哭聲立刻停止了。

  司機餘光掃過她，“是你男朋友吧？”

  “不知道。”

  “不知道？你別騙我了，準是，跟我媳婦一樣，我不追她的時候，她哭的不行，我一到，他就不哭了。”

  “那他跟著我幹嘛？”宋餘的聲音是啞的。

  “你們鬧分手了？”

  “算是吧。”

  “誰要分手的？”

  “他。”

  “嘿，他這是不放心你吧，不是，新鮮了，都要分手了，還開車跟著你，姑娘，這要麽是不放心你，要麽是你找你幹仗。”

  “哈哈。”宋餘被這司機逗笑了，“鬼知道他。”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

  宋餘下了車，結賬。

  她遠遠掃過徐嘉陽的車子。

  徐嘉陽的車子也停了，在那輛出租車離開後，他也調轉了方向。

  “什麽意思？”宋餘喃喃，這是在送她回家嗎？怕她不安全是嗎？

  不愛她還管她死活幹嘛？

  宋餘一步一步上了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是幾點，她突然又坐了起來。

  她好像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

  而另外一個地方。

  市醫院住院部的值班室裏。

  徐嘉陽回了來，車鑰匙他收進口袋，而後迅速的翻開了這份資料。

  這份資料比他在醫院找到的要詳細，看得出來，鄭俊傑為了挖這些東西，用了很大的力氣。

  1994年，林誌遠從川州市市醫院離職。

  1996年，開始從醫療器械公司工作。

  1997-1998迅速發家。

  1999和人合夥創辦了博愛私立醫院，掛認博愛醫院院長。

  這份履曆看過。

  徐嘉陽滿目的的不可思議。

  林誌遠出身微寒，甚至家世不如舅舅一家，即使林誌遠自己很努力，也隻能做一個小醫生。

  可是，這個小醫生在離職之後，竟然迅速的發家，發家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這世上哪兒有這個道理？

  徐嘉陽拿起鋼筆，把林誌遠的合作對象圈了起來。

  也許，他需要好好了解了解，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路？林誌遠發家的錢，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

  不管怎樣，宋餘有了新的工作，這給她的生活多多少少帶來一些樂趣，她開始早起，然後打車到傑然百貨大樓。

  看著曾經自己工作過的地方，還是分外親切。

  這裏有王芳姿，也有曾經認識的公司老人，所以相處起來還是十分融洽的。

  至於工作，雖然接手的時候有一點懵，但很快，她也就上手了，一整天都在辦公室裏忙來忙去。

  這樣，一連就是兩天。

  接著，度過了一個周末。

  到了，周一。

  宋餘仍然沒有接到邵傑讓她回去的電話，所以，還是驅車來傑然百貨大樓做事。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一群員工們湊在一處，似乎是在抱怨些什麽東西。

  “太嚇人了吧，感覺根本拿不到。”

  “可拿不到的話，咱們公司不就完了嗎？”

  “天啊，現在怎麽會競爭這麽激烈。”

  宋餘走過去，輕輕叩擊了一下桌麵，這些人立刻四散而開。

  “宋總。”

  “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再說佳隆百貨。”

  “怎麽了？”

  “佳隆百貨做的和咱們傑然是一樣的生意，雙方已經競爭了很多次了。這一次，我們又在爭奪一批貨的最低價，可是，看樣子，人家跟佳隆合作的意向更大。”

  “這很可怕嗎？”

  “宋總，你剛來不知道，這次的進貨商是青花百貨生產工廠，這個青花可以說是質量好，價格優，基本上咱們川州市最認可的就是青花這個牌子，這麽說吧，小到一條毛巾，一個肥皂盒都是青花的，大到什麽碗啊，瓷器啊，還有家電，也很多都是青花的。

  你想，我們做百貨銷售的，如果拿不到最低價進貨，那麽售價就要比人家高，這樣一來，我們根本賺不到錢，還會損失很多客人。”

  宋餘點點頭，“我明白了。”

  經營商場和畫畫圖紙還是不一樣的。

  商場裏每天賣出去的是什麽，就是老百姓那些關於柴米油鹽的東西，當這些東西無法最優惠，也就吸引不到老百姓了。

  這場競爭看起來不是什麽大生意，卻影響得非常大。

  那工作人員還道；“宋總，我們佳隆已經競爭了四次了，前四次，我們隻贏了一次，這麽下午，我們傑然不是要完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不要緊張。”宋餘勾唇，“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太計較過去的事情，現在，把這個青花負責人的聯係方式，以及資料，全部都拿給我，這件事，我會親自跟進。”

  “好，宋總，資料我立刻給你送過去。”

  做一件事，就要對一件事負責人。

  況且這是傑然，這是鄭俊傑十年的心血。

  宋餘拿過資料，便是仔仔細細的看過。

  直到快下班的時間，她才有了計量。

  按照上麵的聯係方式撥打過去電話。

  “你好，我是傑然百貨的宋餘，請問貴公司的李總在嗎？對，我想約見一下他，我們談一談關於下個季度合作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