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裏等了一會兒，忽而，一個便衣警察揮揮手，示意大家都集合起來，徐嘉陽跟著這個警察，到了另外一處角落。

  “怎麽樣？”隊長目光沉沉，看向了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都在搖頭。

  “沒有線索？”

  “沒有。”

  “隊長。”徐嘉陽出聲，“我有點想法。”

  “你說。”

  “剛剛王秀美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狗叫聲，我覺得，她們可能是在郊區裏。”

  “噢，有道理。”

  隊長的反應迅速，看向了不遠處的路，“通往的郊區的路，大概有兩條吧。”

  “哪兒？”

  “這邊，還有那邊。”隊長指著。

  “我想路上去找找看。”徐嘉陽把自己對鄭俊傑的分析也告訴了隊長。

  隊長對他露出讚賞的神情，“很好，我們就按照這個小徐同誌說的，分頭行動，每三個人一條路，記得，不要打草驚蛇。

  受害人她受了傷，那麽很有可能會去診所裏拿藥，所以，你們一路上也不要漏掉診所和藥房，一定仔細盤查清楚。

  記得，不能打草驚蛇。”

  “是。”

  “隊長。”徐嘉陽道：“我也想去找。”

  “按理說，你還是好好休息。”

  “我找不到宋餘，我不可能好好休息的。”

  “隊長，讓他去吧。”剛剛那個警察說道。

  “好，那你注意安全，也記得，但凡發現什麽，都不可以一個人行動，一定要通知給我們警方。”

  “我明白。”

  “嗯，去吧。”

  便衣警察都是訓練有素的，黑暗中，他們或者獨自出發，或者是兩個人結伴，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這市場的附近。

  徐嘉陽也是一樣，見便衣們都已經走了。他也走著僻靜的路，上了車，其實他不知道是走哪一條路的，他很想宋餘。

  他隻想在第一時間能夠找到她，坐在駕駛位，他打開了車裏麵的燈，黃色的光暈照在他的臉上，是醬黃色的憔悴。

  他撥通了電話，“喂，爸，你在家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先幫我準備五萬塊現金。我自己也有一個存折的，就在我臥室裏的衣櫃裏，第三層抽屜，最上方，就在裏麵，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宋餘，她被人綁架了，我也已經報警了。”

  他簡短的把宋餘遇到的危險說完，徐正明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很快答應了他，接著，他便掛斷了手裏的電話。

  這時，屏幕又閃爍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隻見上麵是鄭俊傑的手機號碼，他接了起來，“我還在市場這邊等你。”

  “我看見你了。”鄭俊傑說，“我的車就在你的車後麵，大約有三十米的距離，你可以回頭看一下。”

  徐嘉陽回頭，果然看見了鄭俊傑的車，“你這麽快就到了。”

  “嗯，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兒？你能告訴我嗎？我就在後麵跟著你吧，你的情緒狀態也不好，我也不是很放心。”

  “好，我就走前麵最近的這條路吧。”

  掛斷了電話，關掉了車裏的燈，徐嘉陽驅動了車子，在黑夜裏前行。

  他記得隊長說過的那些話，沒到一處，他就會停下來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發現。

  每發現一處診所，即使是深夜裏了，他也會去敲門，以尋找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嘉陽再一次瞧診所的門而怎麽敲人家都不肯開門之後，鄭俊傑過了來。

  鄭俊傑的手搭在徐嘉陽的肩膀上，“算了，太晚了，已經一點鍾了。”

  “可我什麽都沒有發現。”

  “也未必一直這樣的，還有便衣，你應該明白，便衣比我們普通人要厲害得多。”

  “我……”

  “你不要再想了，回到車裏去，睡一覺，哪怕隻睡兩個小時。”鄭俊傑說到後麵，已經是命令的口氣，“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我怕你會車毀人亡！”

  徐嘉陽被鄭俊傑說服了。

  他回到了車裏。

  趴在方向盤上沉沉的睡去。

  而鄭俊傑確定他睡著了之後，則驅動車子，超越了徐嘉陽，朝著前麵去了。

  -

  天空泛出一絲絲魚肚白。

  天就要亮了。

  徐嘉陽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下意識的看手表，馬上就要淩晨五點了。

  他回頭，已經看不見鄭俊傑的車。

  於是他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不一會兒，電話居被打通了。

  “在哪兒？”徐嘉陽問，他也赫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我在前麵。”同樣聲音嘶啞的，還有鄭俊傑。

  “你怎麽跑前麵去了？”

  “我醒得比你好。”鄭俊傑打著嗬欠說道。

  “嗯，發現了什麽嗎？”

  “沒有，我問了三家衛生所，也沒有發現什麽。你往前開，過三個十字路口，第四個十字路口，我在這裏等你。”

  “好。”

  電話掛斷。

  徐嘉陽發動了車子。

  一個小時後。

  他跟了上來。

  太陽出來了。

  天有點冷。

  鄭俊傑遞給徐嘉陽一塊餅幹。

  “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現。”徐嘉陽嚼著餅幹道。

  “嗯，我們繼續往前走嗎？還是回去？”

  “你有沒有給公安局打過電話？”

  “打了。”鄭俊傑搖頭，“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麽發現。”

  “不應該的。”徐嘉陽沉著聲音道：“你知道宋餘有多麽聰明嗎？她的出身那麽糟糕，她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她從五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出去小賣部給人家賣東西，人家一天才給她五毛錢。讀了初中，又去食堂裏勤工儉學。你看她年紀不大，但她已經有很多收入，甚至還有一套房子也在她的名下，她能有今天，全部都是因為她自己。”

  “不可能的。”徐嘉陽肯定的道：“她既然會留下一個線索，就會留下第二個線索，否則，那她就不是宋餘了。”

  “你要堅持往前走？”

  “對。”

  “好，我陪你。”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這片郊區四處尋找。

  到了12點的時候，鄭俊傑再一次逼停了徐嘉陽的車。

  “幹嘛？”徐嘉陽的頭探出頭來，看著前麵的鄭俊傑。

  “我真覺得你應該停下來了。”

  徐嘉陽搖頭，“很難。”

  “你準備什麽時候停下來？”

  “找到宋餘的時候。”

  “你應該理智一點，或許我們應該回去公安局裏問問，還有，宋家的老爺子一定也會慢慢發現這件事的。”

  徐嘉陽垂眸，沉思了半晌。

  “再給我兩個小時好嗎？”

  “好，到下午，不管我們有沒有線索，都必須回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