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韓雪娜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啊，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她了。”

  錄音到這裏，就再一次結束了。

  “這——”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尤其是嚴選和教導主任，是麵麵相覷。

  這也，也太戲劇化了吧？

  “好了，你們應該聽明白了吧。”徐嘉陽開始說話了：“散布趙嵐生病的事情的人是韓雪娜，宋餘沒有參與，當然，我媽也不算參與，這就是證據，這就是最後的結果，你們要的，我都拿來了。這磁帶，一秒鍾都沒有刪減，不信，可以找懂的人來問。”

  徐嘉陽的話說完，趙帆站了起來，他勾起了一抹弧度，“看來，你是對的。”

  “我隻想給我自己和宋餘一個清白。”

  “很好，你做到了。”趙帆點點頭，她看向宋餘，“抱歉了，之前是我太激動了，所以也衝動，沒有好好調查清楚，就怪罪了你。”

  “沒關係，現在已經明了了，這就足夠了。”

  宋餘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真的怪過趙帆。

  她完全能夠理解趙帆，他處在那樣一個看起來光鮮而實際上支離破碎的家庭裏，趙嵐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而這個時候，兩個主任，兩個班主任的目光也全落在了韓雪娜的身上。

  韓雪娜已經完全垮掉了。

  她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你說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她的班主任已經拍起了桌子，“韓雪娜啊韓雪娜，虧得我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好學生。結果呢？你幹的都是什麽事情！馬上就要考試了！好好的學習氛圍也被你搞的烏煙瘴氣。還有趙嵐，趙嵐跟你有仇是麽？你刺激人家幹什麽！”

  這個時候，恐慌的當然不止是韓雪娜了。

  包括的她的班主任。

  班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哪個人能夠沉穩跟沒事一樣的呢。

  這樣一罵。

  韓雪娜直接哭了起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你還哭，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麽好哭的！”高三的教導主任也斥責道。

  “為什麽？”趙帆皺了下眉頭，走到了韓雪娜的麵前。

  他的身材高大，韓雪娜小小身影完全被籠罩在陰影裏，壓力無限。

  韓雪娜更加害怕了。

  整個人一抖一抖的。

  “我，我沒想把事情搞成這樣。”

  “你想幹嘛。”

  “我——”

  “說實話！”趙帆的聲音像是炸在頭頂的驚雷。

  韓雪娜一個寒顫。

  “說！”

  “我隻是討厭，討厭宋餘，嗚嗚——”韓雪娜大哭著，“她太討厭了，她搶走我很多東西，我太討厭她了，我本來以為，得了病的是她。我想刺激她的，可是醫生告訴我，根本不是她。後來，我偶然遇到了趙嵐，趙嵐和宋餘走在一起。

  我想起來，那個醫生的一些描述，我想，這個人一定是趙嵐。所以我就說了幾句，趙嵐是你妹妹，這個事情肯定會傳出去。

  我想，到時候，到時候，很多人都會知道。我以為，這樣，趙嵐就會討厭宋餘的，我隻是希望宋餘被人討厭而已，我沒有想到後來，趙嵐會發病，我真的沒想這樣。”

  韓雪娜抽泣個不停。

  “可你知道，你不應該刺激趙嵐。”徐嘉陽道：“我媽說過，醫生有跟你們說，不要刺激她的，對吧？”

  “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麽大的影響！”

  “嗬嗬。”趙帆突然笑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冷意，“你以為，你以為，你怎麽這麽多以為。你還以為，你威脅徐嘉陽，就沒人會揭發這件事了是吧。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麽，是愚蠢？還是自作聰明。”

  “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我妹妹趙嵐。噢，當然了，還有你和徐嘉陽，和宋餘的友情吧。”

  “對不起。”韓雪娜痛哭著。

  “趙帆，你看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你希望怎麽處理。”王主任問向了趙帆。

  趙帆垂下眼瞼想了一下，再抬眸，就又看向了宋餘，“你說呢？”

  “我——”

  “你是女孩子，又是我妹妹的好朋友，你覺得如果的趙嵐，應該會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宋餘聞言，微微一點頭，“趙嵐是個非常非常善良的人。”

  “是。”

  “她一定不願意傷害別人，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不要鬧大得好。”

  當然，宋餘有她的私心。

  這件事既然和嘉陽的媽媽有了關係。

  她也不想因此而對嘉陽有什麽不好的傳聞。

  畢竟人的嘴巴，是擋不住的，就像韓雪娜一樣上來就胡說八道，也是擋不住的。

  “噢？你的意思是？”

  “讓韓雪娜正式道個歉吧，寫一份道歉信，在我們麵前，念一遍。”

  “噢，就這樣？”趙帆還是有一點意外。

  “是啊，因為不管怎麽樣，趙嵐還是要看病，鬧大了對她的病情也沒有好處？”

  “你個人呢？不記恨了？”

  “噢，這件事啊。”宋餘看向了嚴選，“希望嚴老師，在班裏給我澄清一下，就好了。畢竟我和韓雪娜也算朋友一場，末了，我也不希望太難看。”

  “好好，我給你澄清。”早點結束，嚴選求之不得。

  “嗯。”

  “聽到了吧？人家不跟你計較了。”韓雪娜身旁的老師道：“韓雪娜，你還不快去寫道歉信，我給你十五分鍾時間。”

  “我寫。”

  高考就在眼前。

  韓雪娜當然還是識時務的人。

  很快找來筆和本子，就唰唰唰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道歉信就寫好了。

  她戰戰兢兢的拿過來遞給趙帆，“趙帆學長，這是我的道歉信，給趙嵐你和你的家人帶來的不便，我深深的說一聲對不起。”

  “還有呢？”主任在一旁道。

  韓雪娜硬著頭皮，也隻好麵對向了宋餘，“對不起，我不應該陷害你。”

  “得，這件事就此作罷。”趙帆收了道歉信，“兩位主任，我妹妹還在醫院，我得回去看她了，以後有了時間，再來這裏跟兩位主任道謝。”

  “客氣客氣。”

  他們送著趙帆出了門去。

  辦公室裏，就剩下宋餘、徐嘉陽和韓雪娜了。

  “我也應該回去了。”宋餘道：“咱們馬上就要考試了。尤其是你先。”

  “我知道，我也回了。”

  他們一前一後往外走。

  後麵韓雪娜追了上去。

  “嘉陽，嘉陽。”

  “還有什麽事嗎？”徐嘉陽停住。

  “那個磁帶，你可不可以處理掉？”韓雪娜追問。

  “不可以。”徐嘉陽也回答得幹脆。

  繼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