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喜，“劉超啊。”

  “是啊？”劉超擦著滑溜溜到宋餘的麵前的，“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可好些日子沒有看見你了。”

  “我啊就是在鎮上幫我爺爺賣東西呢。”

  “我說呢，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劉超幫宋餘拿過行禮背在身上。

  “我不回來我上哪兒啊。”宋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劉超，“對了，劉超，我這些日子都沒有看著你，你學習怎麽樣了？”

  “當然是不錯啦！”劉超的頭歪歪扭扭著，充滿了得意。

  以宋餘對劉超的了解，她覺得劉超說得可能是真的。

  “怎麽？你現在有覺悟了？”

  “那可不，我的理想已經定下就不會改變。”

  說著話，他們已經走到了宋家的大門外。

  劉超把行禮放了下來，“姐，你回去吧，改天找我玩啊。”

  “你不給我送進去啊？”

  “我，算了吧，惹不起你們家人。”劉超抓過腦袋。

  宋餘有些意外，“不是，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了又？”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你媽和你嬸打了一架。”

  “打架——”宋餘歎氣，無語，“這回又是因為什麽呀？”

  “因為一塊凍肉，據說是，你嬸昨天晚上在外麵凍了一塊肉，掛在院子裏樹梢上了，然後吧，今天早上呢，你嬸發現這塊凍肉不見了。”

  “去哪兒了？”

  “沒人看見去哪兒了呀。反正你嬸急了，罵罵咧咧，說肉是狗吃了。還到你家門口去罵。後來，你媽好像生氣了，出來吵了起來。結果，你嬸非得要進去搜，然後你媽就是不讓。”

  “最後呢？”

  “最後你嬸進去了，什麽都沒有搜到，然後你媽非常生氣，抓著，兩個人就打了起來了。”

  劉超說完，也很無奈，“你說我進去，我跟誰打招呼，跟誰不打招呼啊，我就不進去了。”

  “那行吧，改天我再找你。”

  “嗯，記得啊，你進去也別跟你嬸說話，要不你媽準得要罵你。”

  “我知道了。”

  宋餘真是無語透了。

  賈春芳和劉玉華之間的是是非非從來都沒有停過。

  沒人知道到底是誰在挑事。

  宋餘進了院。

  裏麵，劉玉華正在井邊打水。

  果然跟劉超描述的差不多，劉玉華就是一臉跟了幹仗了的神情。

  宋餘惹不起，她把自己的行禮放去了西房。

  又進了正房。

  “爸，媽，我回來了。”

  “嗯。”宋建國從裏屋嗯了一聲，“從哪兒回來的？”

  “從爺爺那。”宋餘往裏瞥了一眼，看得出來，賈春芳也是氣得不行，坐在床邊上直喘氣。

  “行了，待著吧。”宋建國道。

  “哦，好。”

  “你站住。”賈春芳突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嗎？”宋餘問。

  “你也回來了，這些日子都是我和你姐在家做飯，也該輪到你了。”賈春芳對宋餘沒好氣道。

  宋餘知道，賈春芳有氣，她也不想招惹，於是點點頭，“行，我歇一會兒我做飯。”

  宋餘回到西房，稍微收拾了一下。

  屋子裏冷颼颼的。

  她又裹了一層外套才暖一些。

  她這西房本來就是冬天冷夏天熱，所以休息好了，她就趕緊去了正房裏。

  正房裏燃著一個鐵爐子，要暖和一些，但也沒有太暖和。

  她提開爐子上的水壺，看著爐子裏麵的煤塊，都已經不那麽亮了。

  她趕緊道：“媽，爐子滅了吧。”

  “啥？”賈春芳出來看了一眼，氣呼呼的，“你姐呢！”

  “我沒有看見她！”

  “氣死我了，你姐在家待著，也不知道管管爐子！”

  “得了，你別撒氣了，趕緊把爐子熱起來，趕緊做飯吃了。”宋建國在裏屋道。

  賈春芳在屋子裏轉了轉，“宋餘，去外麵找點小木頭什麽的，把這火引起來。”

  “哦，好。”宋餘出了門。

  外麵院子裏堆了兩大堆的木柴。

  她知道哪一摞是自家的。

  不過因為下雪了的緣故，外緣都有些潮濕。

  所以她在裏麵抽了幾根比較幹的用斧頭砍成小塊，拿回屋裏，塞進了爐子裏。

  爐子裏進了木柴，開始冒煙了。

  賈春芳又道：“拿著扇子在下麵扇扇。”

  宋餘如法扇起來，卻煙霧越來越大。

  嗆得她直咳嗽，“咳，咳咳咳！”

  “怎麽會這麽大的煙？”賈春芳煩躁地不行，“你會不會生火啊。”

  “我是按照你說的方法啊。”宋餘回道。

  “你就是個笨蛋，你說你會幹嘛，連個爐子都生不出來，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麽用。”

  宋餘聽得這話，她也不想逆來順受，直接站了起來，“媽，我不會，你弄吧。”

  “你——”賈春芳白她一眼，看見了她臉上的冷漠。

  賈春芳似乎也記起來了。

  宋餘已經不是原先的宋餘了。

  她蹲下來，自己收拾著爐子。

  “對了，你考試怎麽樣？”

  “還可以。”

  “第幾？”

  “第二。”

  “還可以。”賈春芳臉色緩和了緩和，“你姐也不錯的，這回第十名。”

  “嗯。”

  “你爺爺給了你壓歲錢了吧？”

  “給了。”

  “多少？”

  “十塊。”

  “嗬。”賈春芳笑了一下，“還行，到底是你爺爺賺了錢了，等過幾年你爺爺回來，我也得找他要，你姐和你弟的壓歲錢，他也得給。”

  宋餘不喜歡賈春芳這樣的滿腦子都是錢錢錢的思想，所以她也不答應，就找了把椅子在那坐著。

  “宋餘。”賈春芳突然又叫了她。

  “怎麽了？”

  “我看你爺爺現在挺喜歡你啊。”

  “還行吧。”

  “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些事。”賈春芳壓低了聲音，抬頭看了看確定外麵沒有劉玉華他們，才繼續道：“你爺爺開這個小賣店賺了多少錢了？”

  宋餘心裏沉了一下。

  她就知道，賈春芳想著宋江河的錢呢。

  她搖搖頭，“那我不知道。”

  “你就沒看看賬本什麽的？”

  “沒有賬本吧，我也不知道。”

  “你啊，說你笨你還不樂意聽。我跟你說，以後多看著點，看看你爺爺到底賺了多少錢，到時候，咱們想辦法要點。我都托人問了，公用電話可賺錢了。你說你，就讓你爺爺賺錢去了，也不知道誰是你爹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