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的倒是一點也不錯！隻有活到最後的人才有資去書寫曆史！”

  古老王不知何時蘇醒了過來，威嚴且滄桑的聲音縈繞著沈明的心。

  “你也能聽見？也能看見？”沈明有些詫異。

  “廢話，孤當然看得見，你之所以能看見他也是因為孤！這家夥的狀態十分的奇特，遊離於亡靈和人類之間的特殊存在。”古老王語氣之中的驚歎難以掩蓋，顯然這位見多識廣的古老君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你牛逼，可以了吧？”

  ……

  “洪武元年，我父親墨笑天因戰功顯赫，被封為異性王。那個時候我十歲，一是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天賦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眾星捧月！

  何曾想過有如此遭遇？

  那一年我15歲，父親突然暴斃，我不知所措的接手了王位，我原本這一切隻是意外，但……”墨策情緒低落著，語氣也越發的沉重。

  “當你觸及到這個世界的本質，我想你一點都不會覺得開心！你會害怕和恐懼，到了那個時候你會知道死亡才不是終點，死也不再那麽恐懼！千百年來曆代君王所守護的秘密，這個世界最本質的東西！”墨策越說越興奮，手中的拐杖閃爍著微微綠光。

  沈明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家夥的情緒有些激動，可以說很不穩定。

  “幹嘛這麽慫？你以為他就這點自控力嗎？我能感受到這個地方有著好幾股很強很強的氣息！這些人應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如果他真的傷過人，或者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你以為能他能夠留到現在？”古老王看到沈明這般慫樣，有些不爽。

  “誰都是你啊？什麽都知道！”沈明不屑的撇了撇嘴，自己的房費還沒收攤呢，在這裏跟他嗶嗶。

  “嗨……孤還真就什麽都知道，孤知道他所說的本質是什麽！”古老王突然傲嬌了起來，語氣都變得俏皮了，整個人好像就是個潑皮無賴，哪有一點千古一帝的樣子。

  實際上，2000多年以來，盡管骨子裏還有著那股霸絕天下的傲氣，但嬴政早已不是千年前那個秦王政了。

  隻能說沈明被自己的定向思維所限製了。

  對於如此憨批的古老王，沈明也隻能表示無奈。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掌控了些什麽，但我僅僅隻是簡單的參與了那場交易，卻落得了這麽個下場。這不可悲嗎？這不可笑嗎？”墨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甘心和憎恨。

  “他說的本質到底是什麽？”沈明越來越好奇了，在心中詢問著古老王。

  “還能是什麽呢？這世界無處不存在爭奪，而我們隻是在尋求生存的空間！在人間，人和妖魔是最原始的物種！當你所知道的黑暗位麵隻不過是衍生出來的產物。但可悲的是這個衍生出來的世界超過了原本的人間。

  這個世界的生死是平衡的，一旦死超過了生，平衡就會被打破，本身就是一種危險。生與死不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嗎？

  他現在的狀態，孤也可以到達，隻不過孤從未選擇這樣做！孤隻是不屑一顧！”古老王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他所追求的東西豈能流於世俗？

  生死是本質，但同樣也是世俗，是所有人都平等的一件事！

  “你所說的交易指的又是什麽？”沈明好奇的看著墨策，這個家夥存在的原因，看來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並不是依附著靈魂器皿。

  “一條神奇的街道，一個無所不能的商店！而這一切的開始，隻是斬龍計劃的一部分！

  在我死後，不……應該在我保持這個狀態之後，大明的倒數第二任君王最終還是完善了這個計劃。

  死了很多的人啊！以國運為代價，最終讓這條魔鬼的街道滾出了人間！”

  “暗街！”沈明終於知道墨策到底在說些什麽了。

  所謂的天啟大爆炸，不過是人類和黑暗王的一次交鋒。

  而墨策也許隻是其中根本不重要的一環中的一個意外的犧牲者。

  “你知道？”墨策臉色頓時一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明，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準確的說，我去過，能活著回來，應該算是一種運氣！隻不過……”沈明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僥幸活著從暗黑位麵出來了，但是係統卻沉睡了過去，那一次也許是沈明吃虧最大的一次了。

  “你去過！這絕不可能，壽命是那裏唯一可以交易的東西，可你為什麽？”墨策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但是卻笑不出來，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震驚。

  “先不管這些，實際上你現在的樣子是你的貪婪所造成的吧？你的父親也許就是第一個犧牲者，他們勸阻過你。但是你沒有乖乖聽話，所以你成了第二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沈明大概能夠理解了，墨策終究還是沒能頂得住誘惑。

  “哈哈哈……”墨策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臉上原本的震驚和不甘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平靜。

  “事實上確實和你說的差不多，我一開始隻是為了找尋父親的死因。卻沒想到自己也沒有扛住永生的誘惑！被困在這方圓百裏之內，享受著誰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孤獨！”

  墨策這幾百年來無數次問著自己，後悔嗎？

  答案必然是肯定的，但是那又能如何呢？讓自己在這永恒的時間中開心一點難道不是一個對的選擇嗎？

  墨策實際上對自己的情緒已經十分的模糊了，剛才所表現出來的隻是覺得說這些話的時候應該流露出這些表情。

  時間真是可怕！悔恨和不甘心也可以被磨滅的一幹二淨！這世界又有什麽東西是永恒的呢？

  “今天還真的相當開心，你知道一個秘密藏在心裏無人可告之到底有多難受？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頭之願吧！”墨策感慨了一句，笑著說道。

  “講實話，如果兩年前你和我說這些，我一定無比的驚訝，然後大喊一句，臥槽！但是現在……我卻一點也驚訝不起來。

  這個世界神奇的事情太多了，讓人匪夷所思。我以前一直以為，站在何等高度的人就可以做何等的事。但是我現在發現，也許這世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仔細的觀察著我們！

  如果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不是為了淩駕於我們之上，而是尋求同等級的強者，那麽何必呢？修煉又有什麽意義？

  弱小是原罪，因為弱小的人隻能祈禱！你是一個不幸的人，也許你從未起到過任何的作用，隻是一個曆史的見證者。”沈明也是不由來的感慨了一句，墨策的人生是可悲的，但也是不用可憐的。

  他做出了他自己想做的選擇，得到了自己原本想要的東西，最後後悔也是活該。

  “唉……竟然沒有讓你驚訝到，反而是我讓你驚訝到了。看來……你能看見我並不隻是個巧合，你的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啊！”墨策笑得越發的燦爛，他真的有些欣賞沈明了。

  “說了這麽半天，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你這樣你這個家夥有這耐心了，不過孤倒是挺好奇的。他之前說給你一個新的法係到底是真的假的？孤都沒有這點能耐，他何來有？”古老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唯一有興趣的，也許隻有這家夥所說的給沈明一個新的法係，對於對方所說的故事，真的沒什麽興趣。

  “是啊！這些故事我都聽膩了……都快把他當成神話來過濾了，隻不過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鬥爭就已經開始了？”沈明很奇怪，難道千百年來兩者一直都勢均力敵的嗎？

  這不太可能，可是為什麽正史的記錄裏麵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黑暗位麵大舉進攻的事情呢？這種重量級別的事情，即便想要有意隱瞞也是相當困難的吧！

  “沈小子，你現在想這麽多有用嗎？你運氣是好的，有些人終其一輩子都活在騙局裏麵。你所接觸到的東西已經超過了的世界九成九的人。可這又如何呢？你本身的實力沒有達到那個層次，想這麽多隻能徒增煩惱。

  你不是說跟孤說過嗎，你從來都不是那個生來就必須站在世界中心的人。

  孤特別喜歡你這句話，孤也許就是習慣了站在頂峰，但現在偶爾看一看這世界的繁華，也許是相當不錯的。”

  古老王沒有回答沈明這個問題，而是有些勸解的說道。

  “答應別人的事情我還沒有反悔的習慣，說了給你一個新的法係，就給你一個新的法係。”墨策拄著拐杖向前走了幾步，微微回首，露出了那俊美的側顏，借著月色，邪魅的笑容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魅力。

  “幫我看著點，您老見多識廣，他要是坑我的話，幫幫忙啊！”

  沈明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多一個法係對魔法師的誘惑簡直是無法直言的。但這種事情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沈明也不知道墨策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的打算。

  雖然聽著對方講了一個這麽長的故事，但是沈明還沒有傻到直接就信任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