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征調糧草
作者:
飛花逐水流 更新:2021-06-07 13:09 字數:2880
因為在大齊國,姓‘晁’的人氏並不多,而且麵前的這位公子,與江霄兒所形容的非常相似,所以金鏢師才會有此一問。
晁奕州愣了愣神,上上下下打量金鏢師一番,笑著問道:“鄙人正是晁奕州,不知金師傅怎會知道?”
金鏢師聞言,眼裏瞬間綻放出光芒,抬手就拍了拍晁奕州的肩膀,“哎呀,晁公子,你可讓我一通好找啊!”
站在一旁的張大伯看了看金鏢師,又偷偷瞄了自家公子一眼,完全搞不清狀況...
“金師傅找我有事?”晁奕州滿頭霧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根本沒見過金鏢師。
“是江掌櫃讓我來的。”
“江掌櫃?”
一想到遠在天都城的江霄兒,晁奕州的表情嚴肅了幾分...
既然江掌櫃派人千裏迢迢過來尋他,肯定是有要緊事委托於他。
所以晁奕州不敢怠慢,緊忙吩咐張大伯。“快,趕車。金鏢師,隨我到火鍋店細談。”
“好!”
馬車駛出街巷,在一家酒樓後院停了下來...
這裏是晁奕州新盤下來的酒樓,打算用來開火鍋店,還沒動工裝修,所以店內桌椅東倒西歪,還有兩名臨時雇來的夥計,幫忙照看酒樓。
“晁掌櫃,您來了。”一名夥計睡眼惺忪的迎上來。嘴角上還掛著濕漉漉的口水。
“去泡壺熱茶來!”
“好,好...”
入座後,金鏢師從懷中拿出書信,遞給晁奕州,“這是江掌櫃寫給你的,晁公子仔細看看。”
晁奕州接過書信,慢慢展開,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臉上的表情由淡然變成惶恐,由惶恐變成震驚,最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金鏢師。
“江...江掌櫃跑到南疆去了?”晁奕州驚詫道。
金鏢師‘嗯’了一聲,歎口氣道:“如今穆將軍率領大軍在南疆對抗融羌族,朝廷糧草和補給遲遲不到,所以江掌櫃才想自掏腰包,來解軍中的燃眉之急。晁公子有所不知,現在珺陽縣的官兵,每天都有人活活餓死,若一直這樣拖延下去,即便是穆將軍,也支撐不了多久...”
晁奕州聽後,抓著書信的手有些顫抖,幽幽問道:“可是...即便江掌櫃出手相助,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珺陽縣駐守著四萬多名官兵,不是一兩車糧草就能滿足的。”
“所以才讓晁公子想辦法解決。”金鏢師淡淡道。
晁奕州:“......”
他拿什麽解決?
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糧食的,比如清垣縣城,在去年就經曆了旱災,農作物幾乎顆粒無收,百姓們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哪來的糧食救濟前線啊?
“金師傅,此事我一人恐怕無法完成。這樣吧,我現在就寫幾封書信。差人送到分店的各大管事手中,讓他們分頭征集軍糧。”
“好,那就麻煩晁公子了。”金鏢師點了點頭,他仿佛從晁奕州的身上,看到了江掌櫃的影子。
晁奕州拿起毛筆,剛要寫下去,忽然想到一事,“那個...金師傅,征調糧草所需要的銀錢...”
“江掌櫃說了,隻管從火鍋店的賬目上調撥便可,若是不夠,也可讓小俊幫襯你一下。”
晁奕州聞言,感覺心都在流血...
為了解決前線官兵的吃飯問題,江掌櫃可謂是不計成本,這樣大範圍的征調糧草。恐怕幾萬兩白銀都要石沉大海了。
想到這裏,晁奕州無奈的歎口氣,一連寫了六封書信,依次塞進信封後,他把張大伯叫來,“張大伯,立刻差人把這些書信送出去,不可耽擱。”
“好!”
“等一下。”金鏢師擺了擺手,笑著道:“還是讓我的人送出去吧,這樣也能快一些。”
晁奕州猶豫片刻,隻好把信交給金鏢師,“那就勞煩金鏢師了。”
“無妨,我們都是給江掌櫃辦事,關起門來就是自家人,談不上辛苦。”
回到客棧。金鏢師把信交給小輝,叮囑道;“一定要快去快回,咱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擱。”
“放心吧金鏢師,一個星期之內,我保證把所有書信都送出去。”小輝拍了拍胸脯道。
“好。”金鏢師對自己的手下很放心,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這是出發前江掌櫃留給咱們的,你拿去做路上的盤纏,莫要亂花。”
“知道了金鏢師。”
小輝走後,晁奕州和金鏢師一刻也沒休息。二人一連走了七八家糧莊,也不過買了一車糧食...
此地實在貧寒,百姓們除了自己要預留口糧外,剩下的幾乎都被朝廷收走了。
不管是青黃不接的饑荒年月,還是顆粒無收的災害之年,朝廷所下達的命令是,一粒糧食都不能少,若每家每戶交不夠糧食,就得出人到前線參軍...
哪怕滿頭白發的老人,連走路都得靠人攙扶,那也得去當兵。
如此腐朽糜爛的國家,在一次次警鍾敲響過後,仍不知悔改、體恤民情,這樣的朝廷,恐怕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與此同時。珺陽縣內。
江霄兒已經來到這裏半個多月了,前方戰事依舊焦灼,有幾次薩日卿甚至率軍攻到了城下,官兵節節敗退,更助長了融羌族的囂張氣焰...
中軍大帳內。江霄兒胳膊上落著一隻威武的雄鷹,深邃的瞳孔如寶石一般璀璨明亮。
這是她和劉鏢師在山中捉來的,雄鷹的體型不大,光馴服就花了不少時間...
如今它隻聽江霄兒一個人的命令,吃東西也要自己去田野間抓兔子和老鼠。
穆昱陽從帳外走了進來。見江霄兒身穿士兵的服裝,一邊低頭查看兵書,一邊揉挼著雄鷹的羽翼,似乎早已融入了軍旅生活...
“霄兒。”穆昱陽從身後抱住江霄兒,湊到她的秀發間吸了吸鼻子,“匠坊已經建好了。”
江霄兒聞言,微微勾起嘴角,“好,接下來便要製作弩機了。”
說完,江霄兒拿出一早就設計好的弩機圖紙,展開後仔細看了看,“這種武器,能救所有士兵的命,在沒有研製出成品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泄露消息。”
“這是當然,我挑選出來的士兵,個個都守口如瓶,霄兒盡管放心。”穆昱陽一臉篤定道。
江霄兒‘嗯’了一聲,剛要說什麽,雪鳶便端著一盤葡萄。從外麵走了進來...
“將軍大人,這是官兵們今早在山上采摘的新鮮葡萄,您和江小姐嚐一嚐。”雪鳶把盤子遞了過來,笑意盈盈道。
穆昱陽皺了皺眉,“不是讓你離大帳遠一些嗎?怎的又來了?”
“將軍大人,如今您傷勢還未徹底痊愈,小女子...很擔心您,所以便來看看。”雪鳶的臉頰上飛起一抹紅暈,一雙狐狸精似的雙眸轉了轉去,透著陰鷙的光芒。
“本將軍體內的蝕骨之毒已經徹底清除。不勞你掛心,若無旁事就請出去吧,日後不得踏入大帳一步。”穆昱陽麵無表情道。
雪鳶咬了咬嘴唇,偷偷瞄了江霄兒一眼,二人正好四目相對,可見江霄兒寒冰般的冷眸橫掃過來,驚得雪鳶心裏一顫,緊忙收回目光...
“將軍大人,小女子見縣城北側的空地上,建了一大排房屋,不知那些房子是做什麽的?”雪鳶輕聲問道。
穆昱陽眯了眯眸子,冷笑一聲,“雪鳶姑娘,好奇心會害死人的,你在軍營生活這麽久,自該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我隻是,我隻是不明白,所以才...”
“不需要你明白,出去!”穆昱陽麵色陰沉,看向雪鳶眼神也仿佛看著死物一般,充滿了嫌棄和厭惡。
雪鳶委屈極了,眼裏盈滿了淚花,抽噎兩聲後轉身跑了出去...
大帳內安靜下來,片刻後,穆昱陽才幽幽問道:“現在真的不用殺了她嗎?”
“還不到時候。”江霄兒把雄鷹放到籠子內,微微歎息一聲,“若現在殺了雪鳶,勢必會引起薩日卿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