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直接問薇薇安有沒有福利，把對方問楞了。

  ??“你說的福利是……”

  ??“字麵意思！就是好處。”張春趕緊回答。

  ??“……你還真特別。”薇薇安一陣沉默。

  ??張春其實心並沒有完全放在“福利”上，但這是一個重要的幌子。他要通過員工福利問題探聽虛實……畢竟，如果真是《魔獸世界》裏燃燒軍團那種邪惡的外來勢力，對方將就的是無限效忠、或者精神控製，自然不會在“福利”上多加考慮。

  ??這就類似PUA或者傳那個銷，基本上都是精神控製為主。所以遇到不講究“同工同權按勞分配”的外星勢力，一定要小心。

  ??當然，話反過來說，一般能接受“員工需要福利”的外星勢力，起碼能有個“雙方不是主仆關係”而是平等關係，我出錢別人幹事，公平公正。

  ??雖然不能完全避免金鉤魚餌的可能，但這起碼能好很多。

  ??張春也是前世在網上跟各種勢力折騰過很久，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能拿錢說話，起碼對方還講道理；如果開始就純粹精神獎勵，那說什麽也得躲得遠遠的。

  ??張春現在靜下心來聽對方的回答，那陣沉默期，張春都能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砰一直跳。

  ??好在，沒多久，金屬方塊裏的薇薇安說話了，“好吧，前期我們自己的調查員都是獎勵進入至高水晶……但我估計你的資格有點不夠……”

  ??“不用那麽客氣，我是編外人員，就不需要組織安排編製了……您就給實惠的就可以。”張春心說什麽至高水晶，聽著跟陪葬的似的，我才不要。

  ??“那麽，在身為調查員期間，我們將會給你積分——字麵意思——到時候能在組織裏兌換獎勵，還有，我會給你配一個調查員專用飛船，裏麵的各種器械由你使用。這個怎麽樣？對碳基生物來說，這可比其它優惠條件好的多。”薇薇安開始說條件了。

  ??“您說的調查員專用飛船——是梅林的那種麽？”張春聽到這裏，心忽然一揪，不禁感到緊張起來。

  ??如果真是梅林的飛船，那麽別的不說，光裏麵那顆能放射出真氣的水晶核心就對自己價值連城啊！

  ??結果薇薇安還真說，“是的。你上次也見到那個飛船了吧，嗯嗯，我會給你傳送過去的，等你回到你們那個世界，你將享有飛船的最高使用權。”薇薇安說著話，小金屬方塊的表麵“塔塔塔塔”的變幻出一個金屬銘牌，這個奇怪的金屬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小型金屬矩陣，隨後就飛到了張春的左手手臂上。

  ??張春楞楞地看自己的胳膊，上麵的金屬銘牌浮在皮膚上，不久之後就縮進了皮膚裏，再也看不見了。

  ??張春好奇地去摸，但薇薇安馬上說，

  ??“得了，現在不是時候，記住，飛船是給你的。組織原則上要求專人專用，不許轉借他人，否則……”

  ??“沒問題！您放心。”張春趕緊答應。

  ??“記住，飛船的更多功能要配合積分使用。本來我想直接給你全權限的，既然你已經加入了組織。但既然你想多勞多得……那就好好幹吧。”薇薇安說道。

  ??“……”這下輪到張春無語了。

  ??如果真是這樣（薇薇安準備給自己全權限），那人家這是實現了按需分配啊！自己多了一句嘴，結果倒退到資本家和打工人的關係了，真特麽……

  ??張春心裏七上八下的，當然是又有悔恨又有懷疑。

  ??不過薇薇安可不理他的呼吸亂想，她繼續說，“我剛剛在你腦中提取了你最近的經曆，組織上現在需要你趕緊去鏡像世界中，把那個被高能黑色能量體劫持的純淨體救出來……反正你也是這麽打算的，正好！”

  ??張春一聽，這話裏有話啊，“……您說的“鏡像世界”、‘高能黑色能量體’和“純淨體”是字麵意思？”

  ??“對，字麵意思。因為你們語言能涵蓋的信息傳播速率太低了，我隻能點到為止，等下次我去了會好好給你解釋，現在你去吧。”

  ??“我怎麽去？組織給提供交通工具嗎？”

  ??“哎，你呀，嗬嗬，真是……笨死了。我說過，這是鏡像世界。你看到恒星周圍的——我想想你們的話怎麽稱呼來著——啊，對，戴森環。是不是以為你所在的世界就是一個科技側的外星係？”薇薇安問。

  ??“……難道不是麽？”

  ??“戴森環是真的，但你們所處的世界可是假的。你沒有發現引力等現實星際常數都不同麽？這簡直小學生都能看出來……”薇薇安的聲音透出了一種無奈。

  ??張春心說麻蛋小學生，哪個小學生能知道戴森環啊？但他隨即一想，薇薇安這種高能降臨者可能認為低級文明的這種事是常識也未可知。

  ??“那您說的鏡像世界……”張春感覺自己的新領導是在強調這個世界並非真實的。

  ??果然，薇薇安接著說，“嗯，這是原來星際文明解體後，留在恒星周圍空間的精神意誌世界，你所看到的所謂“天使、惡魔”其實都是半精神體，換句話說，他們並非是和你們一樣的人。”

  ??！張春驚了一下。

  ??“不是人麽？那我們豈不是撞見鬼了？”張春趕緊問。

  ??“跟鬼還不太一樣，是種以靈魂為主的半生命體……哎，你們東方不是常遇到這種事麽？我下載的資料裏還有，我想想那個文章是……哦，對，《桃花源記》，那也是這種情況啊。”

  ??“……咋回事？這裏麵還有《桃花源記》？”張春懵了。

  ??“沒錯，書中記敘的漁人以為自己到了‘世外桃源’，其實就進入了一個大型的墓葬群，他見到的那些人什麽的，其實都是你在天使帝國見到的類似情況……記住，不能叫鬼，學名應該叫靈魂主體的半生命體世界！”薇薇安趕緊糾正他。

  ??張春鼓動咽了口唾沫，回想起自己一直在“鬼的世界”，頭上毛發就根根站立了起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