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華抬起帶淚的眉眼，從戰淩雲懷裏默然退出。

  ??她擦幹眼淚，吸了口氣，望向麵前如玉的少年。

  ??原先她是想保護他的。

  ??在她眼裏，他其實隻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任性妄為，隨心所欲，愛惡作劇，卻仍舊心懷友善。

  ??否則如何是那般內疚，以為自己害了慶嬪便心心念念遍尋名醫？本來對蘭陽公主無感，卻也不忘護了多年。

  ??據她所知，宮圖南家裏早就敗落。而宮圖南竟是戰淩雲最好的朋友。

  ??夜風華縱然嫁他不久，卻知他是一個真正內心幹淨的人。

  ??如果可以，她願他一世無憂，永遠活得肆意瀟灑。

  ??所以早前就算知道戰家四月滅門，她最慌亂之時，也隻是去找老夫人商量對策。

  ??她從未想過要找他。

  ??可現在不同了。戰家內憂外患，四麵楚歌。

  ??如果戰淩雲還不能扛事兒，等到戰家麵臨滅門那天，他得有多崩潰？

  ??夜風華不敢想象那場麵。

  ??她眸色翻滾著，重重呼了口氣，嗓音仿佛在夢裏哭啞，帶著些許哀傷的撕裂，“我在夢裏看見你大哥死了，戰南死了，還有，戰北也死了……”

  ??倘若是以前，戰淩雲定然不會相信，還會笑她瞎想。

  ??可經曆了這麽多，不止是白清音的家書事件，還有她忽然半夜醒來就知道夜闌珊的相好並非四皇子，而是容湘。

  ??這所有奇怪的事加起來，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娶的妻子異於常人？

  ??他神色無比凝重，“你慢慢說與我聽，咱們從長計議。”

  ??燭火幽幽搖曳，將兩人的影子融成一個倒映在牆上。

  ??夜風華望著影子發呆，良久，才以從未有過的鄭重表情問，“首先你得信我，卻不能問我原因，也不能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戰淩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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