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楚昭終於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恐懼如潮水一般，瞬間將她淹沒。楚昭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男人放在了床榻之上。

  她心頭警鈴大作，滿眼驚懼望向眼前男人，一隻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口，“你要做什麽！”

  男人眯了眯眸，一雙狹眸緊鎖著她，盯得她心驚肉跳，“你覺得我要做什麽？”

  “你若是敢，我會殺了你！”楚昭赤紅著眼睛，大聲道。

  “是麽？那麽，我等著。”話音落地，男人的手隨之落下。

  隻是，楚昭所害怕的並未發生。齊恒伸出手，不過是為了拿起她的一縷濕發。

  “你......”楚昭不可置信望向他。

  齊恒剛才那般，隻是為了為她擦頭發？

  “不然你以為我是想做什麽？”男人眉眼含笑，似乎並未被她剛才的反應影響心情。

  楚昭僵直著身體，麵無表情將自己的濕發從齊恒的手中抽.了出.來，“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種事，她一直都是親力親為，從未假手於人，更何況眼前之人，並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

  頭頂卻在這時傳來男人微涼的聲音，“不想我為你擦頭發，難道想我做些別的事？”

  楚昭聞言心頭一跳，手生生僵直在半空。終究，她還是敗下陣來，任由齊恒將自己頭發擦幹。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寢殿的某一個角落，心情有些複雜。

  一萬年前，哪怕是一個正眼，容憬從未給過自己，最後的最後，他倒是正眼看了自己，不過隻是為了確保她的燈芯不出差錯，而現在......這一切還真是說不出的諷刺。

  楚昭很想知道，若是回到了天上，待到高高在上的容憬想起了自己在凡間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時不時會覺得屈辱，將自己從天界給徹底抹去。

  “在想什麽？”

  楚昭猛然回過神來，她抿了抿唇，卻沒有回答他，難不成說，在想將來怎麽逃脫被“滅口”的厄運？

  如此一想，楚昭隻覺得有些好笑。她想司命那廝，現在一定是在打盹，如若不然，怎麽會讓他們這幾人的命格變得麵目全非呢。

  半晌之後，楚昭的頭發終於被擦幹。楚昭心頭一鬆，再一次對齊恒下起了逐客令，誰知這一次，齊恒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地在她麵前寬衣解帶，最後全身上下隻剩下一層裏衣服。

  “這是我的寢殿，除了這裏，我還能去哪裏？”男人振振有詞道。

  “那我去其他地方。”他不走，她可以走。

  誰知她剛起身，便被齊恒拽住了手腕，男人眸光沉沉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你我是夫妻，自然應該睡在一處。”

  夫妻......

  楚昭整顆心被這兩個字狠狠刺痛，此前一直被她忽視的事情終究是不得不暴.露在她的眼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竭盡全力才讓自己不開口說出激怒齊恒的話來。

  夫妻，她和他算哪門子的夫妻？

  她這一世，生生世世，都隻會是秋葉墨染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