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提他嗎？”楚昭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現在一想到秋葉墨染，她就腦殼疼，心口疼，哪裏都疼。

  紅玲張了張口，本想替自家主子說兩句，見楚昭這般排斥，終究還是講話給咽了回去，“尹小姐，您先把藥喝了吧，這藥可是世......沈公子用心配製的。”

  楚昭點了點頭，從她手中接過藥碗，將其一飲而盡。

  “這藥的味道怎麽這麽奇怪？”楚昭皺眉問。

  “這藥由人血做藥引，免不了有些腥味。”

  “人血？”楚昭眉頭皺得更緊，竟是人血，難怪飲下之後，口腔中仍然充斥著腥氣。

  “是誰的血？你家主子是不是又造了殺孽？”楚昭的聲音有些冷有些急，以她對秋葉墨染的了解，殺人取血的事情，他做起來怕是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並未殺人。”紅玲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沒殺人麽？”楚昭嘲諷地牽了牽唇，即便沒有殺人，她昏迷了這麽多天，人家怕是也半死不活了吧。

  見自己越描越黑，紅玲急道，“是世子，藥引是世子的血！這幾天，每次配藥，都是用的世子的血！”

  楚昭指尖顫了顫，手中的藥碗差點兒拿不穩。紅玲的話在她的心頭掀起了驚天駭浪，這個答案她從未想過。

  “世子不許我說的，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尹小姐，我從未見到世子對哪個人像對你這般。你昏睡的這幾日，世子一直都守在你的身邊，每次你欲.罪發作，世子都......沈公子說也許加重劑量可以暫時壓製住你體內的毒，但是需要更多的人血，世子想都沒想，便將手腕割開。明明可以用別人的血的，可世子死活都不願意。他說是他讓你中毒的，用他的血，他心裏會好受一些......”

  楚昭靜靜地聽著，竟控製不住紅了眼角。

  “他真是這般說的？”

  “紅玲不敢說謊，世子為了您，還將別院那些姬妾全部都打發了，上次子衿姑娘來府中找世子，求世子讓她留下，世子沒有同意......”

  “他打發那些姬妾，與我何幹，興許隻是他膩了，不想要了而已。”楚昭淡淡開口道，像是在說服紅玲，有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在她的心頭有兩個聲音在交戰著，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誡她，她和秋葉墨染勢如水火，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另一個聲音則在質問她，她究竟在怕什麽，是害怕秋夜墨染對自己好，還是害怕自己對秋夜墨染動心也許會得到一萬年前一樣的結果。

  紅玲見楚昭這般，低歎了聲，罷了，男女之情，是他家世子與楚昭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又何必插手，若是弄巧成拙，怕是無法，怕是無法向世子交代。

  紅玲陷入沉默，卻又聽到楚昭問道，“為何這屋子被布置成這樣？”

  為何這屋子裏一片喜慶的顏色，紅燈籠，紅燭，紅色牆上，窗戶紙上還貼了燙金的喜字。

  紅玲聞言，臉色變了變，她猶豫了一下，低低道，“因為……因為府內正在籌辦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