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秋葉墨染望向床上已經失去意識的楚昭，緊張問沈如風。

  沈如風除了劍法了得，還精通醫理，秋葉墨染讓人去他府上尋他的時候，他碰巧剛從江南辦事回來。

  沈如風神色有些凝重，沉聲道，“尹姑娘脈象淩亂，似乎五髒六腑都有損傷，怕是中了劇毒。”

  “中毒？”秋葉墨染眉頭緊蹙，她怎會中毒呢？

  他穩了穩心神，沉默良久，問道，“什麽毒這般霸道？”

  “是欲.罪。”沈如風頓了頓，又道，“又不全是，好像還有......銷骨。”

  銷骨？

  秋葉墨染眉心一跳，楚昭身上銷骨毒不是已經解了麽？

  “我曾讓她服過銷骨的解藥，怎會......”

  “若她身上沒有欲.罪，服用解藥之後，銷骨之毒的確是可以解除的。隻是，兩種毒混在一起，便不是那麽輕易能解除的。不過，若是能解欲.罪之毒，說不定兩種毒皆能解除。”

  秋葉墨染聞言，緊皺的沒有並未舒展。他隱約能猜到楚昭身上的欲.罪是怎麽來的，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賜。

  當時，楚昭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偏偏她次次都忤逆自己，讓他恨得牙癢癢，到了最後，楚昭徹底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後快。

  是以，每一次對她和太子齊恒下手的時候，都未有留有餘地。既然是鐵了心要除掉她，當初讓人配製欲.罪的時候，自然也沒有留有餘地。

  欲.罪這種毒，本是無藥可解的。

  太子齊恒運氣極好，在中毒之後，被這世上唯一一顆千年天山雪蓮救活，而楚昭卻沒有這麽好運了，她身上的毒一直都在，隻不過直到現在才發作而已。

  秋葉墨染十指收緊，就整顆心也被狠狠拽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此毒無解。”

  這個結果，沈如風並不意外，其實他對欲.罪多少也有所了解的。隻不過，這令人絕望的答案，他不想自己說出來而已。

  “你可有什麽辦法？”秋葉墨染抬頭看向他，隻當他是最後一絲希望。

  沈如風搖了搖頭，“卑職才疏學淺，也無能為力。除非......這世上有第二顆千年天山雪蓮。”

  隻是，這無異於最虛無縹緲的奢望而已。

  秋葉墨染眼裏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他苦澀地牽了牽唇，“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沈如風垂下眸光，沉默半晌之後，緩緩道，“卑職隻能減緩此毒發作，減輕發作時的症狀。不過，我所做的，隻是杯水車薪。欲.罪這種毒藥太厲害，發作之時，如五髒俱焚，那種痛是非常人能承受的。”

  五髒俱焚......

  秋葉墨染臉上血色在頃瞬間褪盡，眸底有痛色滑過。忽的，他突然大笑起來，隻是笑著笑著，眼角卻紅了。

  他踉蹌起身，垂眸看向床榻上的女子，手指緩緩伸向那張白得透明的小臉，隻是指尖剛觸碰到楚昭臉頰，又像是被什麽狠狠蟄了一下，飛快地收了回去。

  “是我，是我啊！”秋葉墨染後退了幾步，隻覺得喉頭有些發苦。

  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是算計到了自己深愛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