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好奇地問：“什麽叫屍林？”

  老王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屍林就是亂葬崗的意思，很多死者家屬太窮買不起棺材，就用裹屍布把死者隨便一埋，等你去了就能看到。”

  還沒去呢，老林雙腿就已經開始打顫了，他先是在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個背包，幾個大塑料袋和一把小鐵鏟。

  在乘大巴朝班坤宋的半途中，老林和舒大鵬一起下了車，折向西北走了十幾公裏，果然看到一大片墳地，隻有少數帶墳包和墓碑的，更多的隻是橫七八豎擺放的棺材。

  有些棺材板都已經被野狗掏出大洞，裏麵也不知道是屍體還是破衣服，拽得到處都是。

  放眼望去，起碼有幾十條野狗在打鬧嘶咬，看到有人走近，野狗眼睛裏閃著光，嗚嗚低鳴著慢慢後退，然後轉頭跑開。

  現在正好是下午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老林隻覺得渾身發冷，感覺自己都想尿褲子了。

  一旁的舒大鵬問道：“這從哪裏動手啊？快點兒吧！”

  老林解下背包，說：“舒老板，我嚇得快沒力氣了，你看能不能幫幫我？”

  “怎麽幫？”舒大鵬問。老林說就幫我動手鏟點墳土就行。

  舒大鵬白了老林一眼，說：“大老爺們的嚇成這樣，真是沒用！”

  說完這話，舒大鵬拿過鐵鍬，兩人好不容易找了個呈三角形分布的墳包，把中央的土鏟了一大塑料袋。

  在找的過程中，老林還看到不少從棺材裏滾落出來的屍體，有的已經白骨化，有的半爛不爛的，白骨上還附著肉，有的似乎剛剛才被扔到這裏，屍體才開始腐爛，爬的全是蛆蟲。

  老林邊走邊大口喘氣，胃裏一個勁翻騰，強忍著沒吐出來。

  這時，舒大鵬指著一處地方說道：“那裏有裹屍布，要不要？”

  老林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看去，那裏果然有個被白色裹屍布包起來的屍體躺在地上，身上和頭腳用麻繩草草捆了幾道。

  他感覺收回視線看向舒大鵬，朝他擺了擺手：“我，我不行了，舒老板，你幫我弄下吧。”

  舒大鵬忍不住再次翻白眼：“你說的可是讓我陪你壯膽，而不是什麽都讓我動手，除非加錢。”

  老林問他要加多少，舒大鵬說再加一千泰銖。

  現在老林也沒辦法，隻好同意下來。誰知舒大鵬讓他付現金，老林很生氣：“我還能跑了不成？”

  舒大鵬笑著說：“跑，你當然是跑不掉的，但萬一你沒錢呢。”

  眼下老林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從皮包裏取出三千泰銖給他。

  錢到手，舒大鵬才吹著口哨過去，蹲下把那具屍體的裹屍布解開，把屍體抖到旁邊，將裹屍布裝進塑料袋。

  看他這樣，老林很不理解，為什麽這個舒大鵬看上去完全不害怕，難道他經常做這種事情嗎？

  舒大鵬又問老林還要不要再收集點死者屍骨，想到之前老王說骨灰需要橫死的才有效果，老林就回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