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小楊爸爸問老林，老孟施法過程中的那些步驟都有什麽用意。

  老林回答：“先把嬰胎的屍骨放在那塊裹屍布上，那是某降頭師被法術反噬而死後，用來包裹其屍體下葬的裹屍布。那位降頭師死後也沒能安生，不但裹屍布被盜走，連腦袋都丟了，不知道被哪個修黑法的阿讚偷去製成了域耶。”

  小楊的爸爸又問我們域耶是什麽？我告訴他域耶就是有法力的頭骨，東南亞的法師會用它來當做施法的工具，能大幅度增強法力。

  聽到這話，小楊爸爸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小楊更是興奮地追問道：“然後呢，然後呢？”

  老林說：“裹屍布的陰氣能吸引和分散嬰胎的怨氣，經線分別從五顆域耶和嬰胎中穿過，再連上孟老板，是為了傳遞法力。後來那個玻璃瓶裏麵裝的都是屍油，把嬰胎泡在裏麵，再將孟老板的鮮血注入，也是禁錮的過程。這個玻璃瓶算是一種極陰罐，但今後能不能成為供奉品，再由別人請走供奉，就要看阿讚洪班是否能夠加持成功了，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那老孟在施法過程中一直在說話，聲音很奇怪，和他平時聲音不一樣，這難道是那個什麽嬰胎在說話嗎？”小楊爸爸問道。

  老林點了點頭，“沒錯，那就是嬰胎的嬰靈附身在孟老板體內了。”

  小楊爸爸再次一臉疑惑：“那嬰胎的父母也是中國人？嬰兒會說話嗎？為什麽老孟說的是中國話而不是泰語？”

  這個我明白，就搶著回答：“無論嬰胎是哪國人，會不會說話，它都能利用宿主發出聲音，用的是一種叫‘他心通’的能力，這種能力佛陀也具有，所以神佛什麽都知道。而鬼隻有他心通，所以鬼能知道人心裏想什麽。無論鬼有什麽想法，都能通過人以自己的母語表達出來。”

  小楊爸爸點了點頭，又問：“那位師父身上為什麽會刺了這麽多紋身，是為了讓人看起來害怕嗎？”

  還沒等我和老林告訴他，小楊就已經學會了搶答：“我知道，那是陰法刺符，阿讚師父們成天接觸鬼魂和陰料，需要用陰法來鎮住陰氣，所以幹脆刺在身上，就不用隨時念誦啦！”

  從小楊嘴裏說出這話，小楊爸爸有些不太高興：“你是從哪裏知道這麽多鬼鬼神神的東西？”小楊吐了吐舌頭，又朝她爸扮了個鬼臉。

  我和老林相視一望，心想小楊的爸爸看到這些場麵，雖然長了見識，恐怕以後更加不會讓小楊隨隨便便來泰國玩了。

  “那個麵具是什麽意思呢？”小楊問的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唯一知道答案的老林嘿嘿笑著，說：“那是苗族師父特有的巫術工具，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們講。”

  小楊撅著嘴，有點不太滿意，“沒有我在場的話，以後你絕對不能講。”老林連連答應，表示一定會在她在場的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