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說道：“她的脾氣你還不了解，能同意嗎？我是偷偷從同學手中借的四千。”

  我趕緊問道：“那你這怎麽供奉佛牌？要是嫂子不同意這事，能讓你好好供奉？”

  葉哥說他現在隻好告訴她佛牌是借來的，很靈。要是真能成，再把租的事告訴她，要是不成，那我也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美術社大哥苦笑一聲：“看來這事業單位不好混啊，都把你逼成什麽樣了，幹杯吧，你說咱們男人活著多不容易。”

  我們三人當晚碰了不少杯，葉哥越說越起勁，借酒澆愁，要不是我和美術社大哥攔著，他指不定還要喝多少酒，估計得爬回家。

  等回到家裏我都吐了，躺在床上醒酒的時候，心想著和熟人辦事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不挑三撿四的，壞處是顧忌太多。

  就比如眼前葉哥這樁生意，換成別的顧客就是愛請不請，請了之後才不管有沒有效果，我也不可能給他退什麽差價。

  但葉哥不一樣，他是美術社大哥的妹夫，麵子上還是得要過得去，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畢竟這人情麵前，誰也回避不了。

  第二天晚上，葉哥給我發短信，說他老婆，也就是美術社大哥的妹妹看到他正把古法拍嬰供在桌上，旁邊還擺著蘋果一大堆東西，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就追問他是怎麽回事。

  他謊稱說是在朋友處借的一尊佛，很靈驗的，可這話還是被老婆訓了一頓，說他壓力太大，都快發神經了。

  我趕緊安慰他，“還好隻是訓了一頓，你老婆沒把佛牌用錘子砸碎就不錯了。”

  過了幾天，葉哥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向單位的人事部提交了調崗申請，在交報告時，人事部的同事都在笑他，說他這是無用功，從窗口調到人事部和行政部，不太可能給批的。

  我問葉哥：“那這種申請報告大概多久給回複？”

  葉哥說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

  二十多天後的某個上午，我接到葉哥的短信：“白老弟，真不好意思和你說退錢的事。今晚我大舅子來我家吃飯，我把佛牌讓他明天給你帶去吧。”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兩千元是賺不到了，肯定是葉哥收到通知，他的調崗申請沒批。

  我歎了口氣，看來這龍婆蘇的早期古法拍嬰也沒能讓供奉者成願啊，看樣子這泰國佛牌也並不是萬能的，就算是著名師父的正牌也是如此。

  我到隔壁美術社，把兩千元交給了美術社大哥，他奇怪地問我：“怎麽了，真沒效果？”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美術社大哥倒是看得很開，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正常，佛牌又不是萬金油，花幾千就想辦成幾萬元的事，那不是扯淡嘛！明天我就把佛牌給你帶來，這事弄得多不好，以後我得告訴老葉，別再麻煩朋友了，讓人家也難做。”

  第二天一早，我剛掏鑰匙打開佛牌店的大門，美術社大哥就朝我招手。

  我和他一起進了屋，以為他會把佛牌還給我，沒想到他卻遞給我兩千元。

  “這是什麽意思，是要請別的佛牌嗎，還是算了吧，快把那塊古法拍嬰給我吧。”我現在已經不太想再做葉哥的生意了，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