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期而至司徒家
作者:簫劍行      更新:2021-03-06 02:38      字數:2503
  次日一早,兩人收拾妥當,正欲下山,身著白衣的方築氣喘籲籲地奔來,持手簡單行過禮,正色道:“司徒前輩和二師兄在揚州聞知噩耗,連夜行路前來拜祭師父,如今人已到了,大師兄同他們在一起,命我前來告知師兄師姐,如無要事,最好去見上一麵。”

  兩人聞言先是一怔,交換了眼神,相繼失笑。

  “這麽巧,倒省去不少力氣,不必去揚州了。”易劍臣一揚眉,慨歎。

  薛靖七頷首:“好。他們現在何處?我和劍臣現在就過去。”

  在方築的引領下,兩人來到祠堂,看見麵帶鬱色的司徒延持劍立在一旁,司徒皓長跪於楊牧成的牌位前,神色嚴肅地行過大禮,磕頭起身,扭頭看見到來的兩人,司徒父子再次躬身持手行禮,易劍臣和薛靖七也恭誠回禮,室內一片靜默。

  見到她目光凝滯在新立的牌位上,神色黯然,垂眸持劍而立,唐宋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柔聲問道:“師妹的傷可好些?”

  “已無大礙,多謝師兄掛懷。這幾日,辛苦師兄操持一切,靖七慚愧。”說罷,又對司徒延淡然笑道,“司徒前輩對家父的這份情義,晚輩謝過。”

  凝視麵前白衣少女許久,司徒延愁苦哀傷的麵容擠出一絲欣慰笑意,感慨道:“真沒想到,薛姑娘竟然就是楊兄失散多年本已逝去的千金,前些日子皓兒同我說起時,我還不敢相信,如今細看眉眼,確實肖似令尊。”

  沒等她答話,他話鋒一轉,皺起眉頭,又不忿道:“楊兄為人清正剛直,性子淡泊,一生任俠,救人無數,這樣一個好人,卻也還是難逃恩怨紛爭,遭人陷害,被逼自盡,當真令人痛心疾首……害死令尊的幕後主使,你們可知道是誰?”

  “家父的離世,有諸多複雜的緣由,插手此事的助推者,有天宗殺手團的坎,也有夏侯前輩……幕後主使我們有猜測,但也僅是猜測,目前證據不足,不敢妄言。”

  “楊兄的死與夏侯寒石有關?!”司徒延愕然。

  薛靖七苦笑,將此前兩次恩怨言簡意賅解釋了一番,後者聽罷神色複雜,一顆心沉了下來,撚著胡須沒有作聲,倒是司徒皓皺了下眉,冷冷開口道:“夏侯寒石心胸狹窄,對權力名望的渴求一直很強烈,想必最初與師父起衝突撕破臉,就是因為觀念不和傷了顏麵,衝動之下動了手,事後又怕師父將此事宣揚出去,夏侯家名譽會受損,才會泥足深陷,屢次遭人利用。”

  “至於幕後主使,那還用猜?必定是天宗宗主!”司徒皓頓了頓,又憤懣道。

  “司徒師兄覺得,那人會是誰?”易劍臣追問。

  “不是乾秦,就是北山嶽。”司徒皓篤定道。

  薛靖七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易劍臣,後者抿唇不言,她心裏亦是猶疑,不知是否該將楚立的嫌疑告知司徒父子,最終還是放棄。

  她清楚記得,司徒皓在青山閣時,曾親口說過自己最敬慕的人是楚盟主,其次是師父,想來他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楚立起疑,目前沒有證據,說了也無用。

  至於司徒延,既然去過延陵英雄大會,那必定知道楚立身份的可疑,可他此刻並沒有表態,看起來顧慮重重,恐怕是不願相信此事,也不敢與楚立撕破臉,把司徒家置於危險的境地。

  可有的災禍,是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也避免不了的。

  懷璧其罪,司徒家早已成為天宗的狩獵目標。

  “有件很重要的事,還望司徒前輩知曉,早做準備。”易劍臣直截了當地開口,“天宗為重鑄滅魂,多年籌謀,四處屠戮宗門世家,謀奪名家兵器,如今四十九件兵器他們至少已得四十,司徒家的青冥青羽雙劍,唐家的千機匣,容家的流光劍,夏侯家的斷水劍,都在他們的目標之列。”

  “斷水劍早先在落日城已被天宗的人奪走,夏侯家說不定能因禍得福,不致招來滅門之禍。司徒前輩需謹慎戒備,加強守衛,勿要讓他們得逞。要知道一旦四十九件兵器聚齊,滅魂便會再次現世,我和阿靖也會抓緊時間練成雙劍合璧,阻止他們的陰謀。”

  不待司徒延答話,薛靖七補充道:“蜀中唐家我們也會傳消息過去,至於容家,家主早逝,容塵算是做主之人,還要麻煩司徒師兄回揚州後,將此事一並告知於他,多加留意提防。”

  司徒延聞言,本就沉鬱的神色更加凝重,雙眉緊蹙,心裏似是有了計較,點頭苦笑道:“多謝易少俠、薛姑娘。”

  “你們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此事是誰告訴你們的?”司徒皓驚疑未定。

  易劍臣垂眸沉默半晌,抬眼道:“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存警惕之心,除了至親外,不要輕信任何人,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知道他們不願過多透露,司徒皓也不再追問,知趣地“嗯”了一聲,又轉了話題,低聲道:“師父走得匆忙,連書劍門都沒來得及回一趟,門內群龍無首,掌門之位……”

  “此事無須多慮,師父早在一個月前,托我轉交給大師兄一封密信,說門中若生變,方可拆開來看。我們也是前幾日看了信才知道,師父他那麽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安排好身後事。”易劍臣歎了口氣,看向唐宋,後者會意,取出信箋,遞給司徒皓。

  接過信來大致瀏覽了一遍,司徒皓神色微妙,有一絲微不可見的落寞轉瞬即逝,沉默片刻,將信箋還給唐宋,淡淡笑道:“以後要改口叫你掌門師兄了。”

  “是啊!”易劍臣和薛靖七笑著應和。

  唐宋倒顯得有些無措,無奈笑道:“你們像以前一樣,叫我大師兄就好了,不必如此拘禮,倒顯得生疏。其實很慚愧,論武功,論才學,我都比不上你們三位,也不知我何德何能,被師父委以重任。恐怕,書劍門在我手裏,要沒落。”

  司徒皓依舊淺笑不語,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也說不出恭維的話。

  “大師兄你過謙了,武功才學你根本不比我們差,隻是不怎麽出手罷了。而且適合做一派掌門的人,並不隻看個人的文武才能,還有諸多龐雜的事務需要費心,師父長年不在門中,這麽多大小事務不都是你一手負責的嗎?”

  “司徒師兄是未來的司徒家家主,有偌大的家業需要繼承經營,而我和阿靖都已經被所謂的重任壓得喘不過氣了,總是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根本沒有精力接過師父的擔子,守在這裏打點上下,隻有掌門師兄你,能操得了這麽多心,把書劍門延續下去。”

  易劍臣笑吟吟說罷,握拳輕輕敲了敲唐宋的肩膀,後者被說服,歎了口氣,抬手與他碰了下拳頭,兩人相視而笑。

  昨天本想趁熱打鐵寫後續,結果臨時的理療安排打亂計劃,因髒腑和經絡淤堵嚴重,五個半小時的理療痛得要死要活,回來後整個人都虛了,到今天也沒緩過來,狀態很差。

  這章寫了很久很久,還是寫得自己都看不下去,算是過渡章吧,湊合發了,歎氣 T T。

  下一章應該能好一些,不是這種瑣碎無聊的口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