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突如其來的婚事
作者:簫劍行      更新:2021-03-06 02:36      字數:2545
  就在今日午後,消失許久的夏侯寒石不聲不響地回到揚州罡氣盟,並未驚動任何人,包括楚立在內。

  待楚立知曉此事時,夏侯寒石已喝令夏侯淵收拾好行李,父子二人前來拜別辭行,欲先行返回中原老家。

  楚立略感訝異,看夏侯寒石臉上愁雲密布,而夏侯淵更是魂不守舍,父子二人各自遭遇人生重大打擊,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難得一派和諧。

  “夏侯兄,為何如此突然,要攜令郎一齊回中原?”楚立心裏很明白,卻佯作不明白,想要看看夏侯寒石能給出個什麽說法。

  “雁蕩一役後,江湖太平了些許,白雲宗目前也沒什麽動靜,咱們也不急製定圍剿計劃,大家都歇會兒,唐門的人不是都回蜀中去了麽,書劍門的幾個孩子也回去修整了,我就想著趁這段平靜日子,帶淵兒回趟家,監督他練劍,不可再荒廢下去了。”夏侯寒石神色平靜地解釋道。

  楚立聞言若有所思地一頷首,又似忽然想起什麽,認真地看向夏侯寒石道:“七星劍的線索也許就在雁蕩山,先前對付天羅堂要緊,沒顧得上尋劍。夏侯兄可有什麽看法,不願留下來助楚某一臂之力麽?其實住在這裏,你們也可以好好休整,至於練劍什麽的,更是有地方。”

  聽到七星劍和雁蕩山的字眼,夏侯寒石臉色微變,不同以往的激動與迫切,此刻隻是沉吟,思索片刻答道:“夏侯留在這裏也幫不上楚盟主什麽忙,七星劍的線索夏侯曾去雁蕩打探過,但知情人根本不願對外人透露半個字,似乎隻願告知七星劍主本人,因此……多留無益,不如歸去。”

  “知情人?”楚立追問。

  “那個瘋老頭兒。”夏侯寒石一笑而過,沒露出半分心虛。

  楚立垂眸淺笑,轉而看向一旁負著行囊沒什麽精神的夏侯淵,問道,“夏侯賢侄,可是對司徒姑娘有意?”

  夏侯淵驀地怔住,瞪著眼睛一臉怔愣地看著楚立,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隻是臉色漸紅,忽然窘迫起來,瞥了眼父親的神色,後者神情怪異,卻並無言語。

  “我……”若在以往,任誰有此一問,他必定毫不含糊地給出答案,他喜歡她,他要娶她為妻,可是如今……夏侯淵哀傷地蹙起眉,又想起昨夜司徒念對他說的那番話,心裏如針紮般痛,萬般不是滋味兒,隻能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賢侄若是對司徒姑娘有意,楚某可代為說媒,讓夏侯與司徒兩家永結秦晉之好。”楚立將夏侯淵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用說他也大致猜到昨夜發生了什麽。

  這回夏侯寒石同夏侯淵一齊震驚得不能自已,麵麵相覷。

  “夏侯家與司徒家向來不合,楚盟主並非不知,怎突然心血來潮,要撮合我們兩家聯姻?”夏侯寒石眉頭微皺。

  “夏侯兄才回不久,也許不知昨夜盟裏發生了什麽事,總歸是,因一場誤會,令郎闖入司徒姑娘沐浴之地,看了人家的身子,總要負責。”楚立頓了下,淡淡一笑,看向瞠目結舌的夏侯淵,繼續道,“若本就鍾情,豈不是正好?”

  夏侯寒石變了臉色,怒目看向不像話的兒子,後者卻麵紅耳赤,急忙擺手解釋,“不,不是……昨夜是因為,大家在盟裏各處搜白雲宗少主乾震不得,最後搜到念兒那裏,正逢她沐浴,我們本想等她洗完出來再進去搜,她,她卻死都不出來,還出言激我進去找,找不到讓我……讓我滾。我不是故意的,父親!孩兒當時也是一時情急……”夏侯淵還未辯解完,便挨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不敢再說話,紅著眼圈,像隻蔫了的茄子立在那裏。

  “此事是淵兒做錯了,夏侯已責罰,至於婚事,還是罷了。”夏侯寒石冷冷道。

  “夏侯兄是瞧不起司徒家是麽,如此抗拒。”楚立失笑。

  “豈敢。”夏侯寒石戲謔一笑,踱了幾步道,“不過是夏侯太過了解司徒延父女的性子,他們定然不會答應這樁婚事,甚至還會出言奚落,因此我們主動求親隻能是自取其辱,夏侯還沒有賤到那份上。”

  “這些楚某都明白,所以方才楚某才會提出,代為說媒。”楚立笑笑。

  夏侯寒石一臉狐疑地看著楚立,他實在是不明白楚立費心撮合究竟所圖為何。

  “楚某保證,司徒兄會答應這樁婚事。”楚立信誓旦旦。

  夏侯淵聞言,眼睛裏又有了光亮,滿心希冀,又唯恐其情緒被父親捕捉到,再行教訓,隻能繃著臉,低著頭,心卻狂跳。

  “楚盟主,你究竟是為……”夏侯寒石欲言又止,觸到楚立那溫和卻帶著無形威壓的眼神,不知為何心裏忽然一陣緊張,似乎那雙眼能夠看透自己的秘密,於是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歎了口氣,點了下頭。

  楚立微笑著頷首道:“那還請夏侯兄與夏侯賢侄將行禮放回,在盟中多住些時日,楚某明日便去司徒府說媒。”

  夏侯寒石再次點頭,沒什麽表情,但已無先前那般抵觸。夏侯淵見狀,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咧開嘴笑起來,恭恭敬敬俯身持手對楚立行了大禮,“多謝楚盟主成全。”

  楚立笑著點點頭。

  ***

  “誒?夏侯少爺,你怎麽去而複返,不是要回中原麽。”容塵放下手中的醫書,看見興衝衝推門進來的夏侯淵,吃了一驚。

  “容少!我現在好緊張,好激動,感覺就像在做夢!你掐我一下!”夏侯淵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恨不得一把抱住這好兄弟。

  容塵莫名其妙地看著夏侯淵,伸手使勁掐了他的腰,後者一聲痛呼,“你掐哪兒呢!疼死我了……”

  “既然疼死了,那就不是做夢。”容塵聳聳肩,回到桌旁坐下,繼續抄起書卷來,漫不經心道。

  “楚盟主提出要為我去司徒家說媒!”夏侯淵笑道,“他明日就去!而且很有把握!很快我就能實現此生最大的心願,娶念兒為妻了!”

  “此生最大的心願,瞧你這點出息……”容塵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揶揄了一句,卻忽然變了臉色,驚得手中書卷掉到桌上,書頁自行合攏,“你說什麽?!楚盟主明日要為你去司徒家說媒?!”

  “不錯!”夏侯淵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吃錯藥了?!”容塵下意識反問,看夏侯淵皺起眉,立刻轉走話鋒,“不,不是……咳咳,我是想說,為什麽這麽突然……”

  “我也不知道,確實很突然,楚盟主仿佛是我肚中蛔蟲,我壓根沒提,他自己提出的,並且還費了一番口舌,把我爹都給說服了。”夏侯淵道。

  “在這種時候……奇怪……”容塵搖搖頭,總覺得太過突然的事情都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麽目的,卻又想不明白。

  “管他的!”夏侯淵走到桌邊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緊張道,“現在隻能求上天保佑楚盟主能夠說媒成功。”

  “你的念兒知道此事麽?”容塵皺眉。

  “應該還不知道。”夏侯淵搖頭,“先不能讓她知道!既然楚盟主明日就去拜訪司徒前輩,必定是想通過說服司徒前輩,再讓司徒前輩軟硬兼施,讓念兒答應。若由我出麵告知,念兒必定會逃走。”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容塵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