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糖果子情竇初開
作者:簫劍行      更新:2021-03-06 02:34      字數:2500
  正氣堂議事結束後,天色已暗了下來。眾人紛紛散去,有的出去覓食,有的直接在盟內簡單解決,夏侯淵則拉著容塵去了夜市,後者一臉不知所以然。

  “夏侯少爺,你想逛夜市,不該拉著你家念兒麽,怎麽反倒叫上我,兩個大老爺們兒出來逛了個什麽意思。”容塵在街上微微蹙眉笑問道。

  “有東西要買。而且跟你商量個事兒。”夏侯淵東張西望地瞧著街兩邊掛著燈籠的店鋪牌匾,一副無比認真的樣子。

  “買什麽?商量什麽?”

  “我約了薛靖七明晚去紅袖招喝酒吃菜,以請教劍術為名,你要和我一起去,我對那小子提出邀約的時候,是以我們兩人的名義。”夏侯淵笑道。

  容塵忽然停住腳步,一把扳過夏侯淵的肩膀,挑眉道:“你這小腦瓜裏又在動什麽歪腦筋,你不是恨極了薛靖七麽,怎反倒要請人家喝酒,還請教劍術?我信你個鬼。”

  “哼,我另有安排。”夏侯淵湊過去,對容塵附耳輕聲細說一番。

  容塵越聽越震驚,將夏侯淵拽到一處人少的巷子裏,瞪著他低聲斥道:“你瘋了吧。這都是什麽餿主意!你要真這麽做了,薛靖七非得和我們決裂,若再到盟主那裏去告一狀,事情傳開,我們四大世家的臉還要不要了!為了一個女人,你想發瘋我攔不住你,可你也別不經過我允許,帶上我一起發瘋啊!”

  “嗬,你怎麽知道那小子一定會和我們決裂,說不定他還會好好地謝謝我們呢,我隻想讓念兒離他遠一點,又不是想讓他身敗名裂,這不是什麽過分的事啊,況且,我已有周全的計劃,不會露餡的,你不用這麽擔驚受怕。”

  容塵依舊黑著臉。

  “是不是兄弟!”夏侯淵豎起眉來,按住容塵的肩膀。

  容塵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是。”

  見到好兄弟還是拉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夏侯淵放低姿態,笑嘻嘻道:“哎,容少,我知道你素來愛惜名譽,不願意做任何有可能損傷名聲的事情,所以兄弟我也願意擔起責任來,若事情敗露,被薛靖七給發現了什麽,你就裝作完全不知情,演戲演到底!你到時就說是被我誆去的。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說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

  容塵勉強點了下頭。

  “走吧,還要買點明晚要用的東西。”夏侯淵攬過容塵的肩膀,轉身往巷口走去。

  “等等!”容塵又想到了什麽,再次站住腳。

  “又怎麽了?容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你對薛靖七提出邀約的時候,都有誰在場。”容塵一臉緊張。

  “就楚中天啊,念兒啊……”夏侯淵張口就答。

  容塵眉頭微微動了下,剛準備鬆口氣,後者又尋思著補充道,“哦還有那個好看的姑娘,就是你看上的那個。不過她當時啥都沒說……”

  “……?!”容塵變了神色,伸手指著夏侯淵的鼻子,微微顫抖,而後憤恨地甩下手,大步流星走出巷子。

  夏侯淵追上去,疑惑道,“你又發什麽脾氣啊!剛剛不都哄好了麽?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我……”

  “我現在真想找根繩子吊死。還沒想好怎麽偶遇那個姑娘,製造一個美好的第一印象,你就給我惹禍,薛靖七若出了事,我們倆就是首先被懷疑的對象,那姑娘對我的第一印象,可真是……秒極!秒極啊!拜你所賜。”容塵怒極反笑。

  “容少,你怎麽能重色輕友呢!況且我都說了,你就裝作不知情就好,他們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的。”夏侯淵有些生氣了。

  “我重色輕友?”容塵伸手反指自己的鼻尖,“重色輕友的明明是你。我如果也重色輕友,我現在就立刻回去,明晚也不會陪你出來。”

  “容大少爺,你最好了!”夏侯淵忽然一個熊抱。

  “……”容塵立馬將夏侯淵扯開,繼續往前走,“要抱去抱你家念兒,別來抱我,我又不是斷袖。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注意影響。”

  夏侯淵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是夜,唐川穀在房中跟唐川柏描述改良過的梅花袖箭是如何增了威力,傷到坤字殺手的臉,後者慈眉善目,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著頭。

  “所以,大哥,這梅花袖箭還可以再改良嗎,比如說,最初是五朵梅花,改良過後便是二十五朵梅花,你能不能更進一步,把它變成一百二十五朵梅花!這樣殺傷力會更高的!”唐川穀神采奕奕地看著唐川柏。

  唐川柏:“……”

  “這個……難度有點……大……”唐川柏擠出一個笑容。

  唐川穀盯著桌上的袖箭匣皺起英氣的眉毛,“那……如果一百二十五朵梅花比較困難的話,能不能改造成可以單手發箭。”

  “這個倒是……”唐川柏陷入了沉思。

  唐家兄妹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打斷了思路。

  唐川穀起身去開門,門外卻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她皺了皺鼻子,以為是有人敲錯了門,剛想關上門,卻一低頭瞥見地上躺著一個油紙包,心下疑惑,彎腰拾起,打開一看,竟然是夜市賣的香糖果子,正熱乎。

  轉頭左右看了看,根本沒有看到是誰放在這裏的,於是一肚子疑問,拿回了屋裏。

  長廊拐角一人背靠牆而立,麵紅耳赤,聽到關門聲後悄悄探頭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香糖果子已經被拿走了,這才鬆了口氣,一絲笑意在臉上漾開。

  “誰送的?”唐川柏怔怔看著那包香糖果子發愣。

  “不知道,沒看見。”唐川穀聳聳肩,便要伸手去拿。

  “等下!”唐川柏喝止妹妹,不知從哪兒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根銀針,紮進其中一塊香糖果子裏,銀針如常,又試了幾個,確定沒有毒後,於是笑道,“可以吃了,沒什麽問題。”

  唐川穀全程黑臉地看著唐川柏試毒,一聲不吭。

  “紮過的,你負責吃掉。”唐川穀拈起一塊塞進嘴裏。

  “川穀,人心險惡,來曆不明的東西更要小心謹慎,你說說你,怎麽就這麽粗……”唐川柏無奈地看著唐川穀,又開始絮叨。

  “還挺好吃的!”唐川穀嘴裏塞得滿滿的,嘿嘿笑道。

  “唉……”唐川柏撐著額頭,悶聲道,“妹妹你真是投錯了胎,你這種男兒般的性子,將來可怎麽嫁得出去……”

  唐川穀差點被香糖果子噎住,連聲咳嗽。

  “你先把你自己嫁出去再來操心我吧。”

  “我一個男子怎麽嫁人?又開始說瞎話。”唐川柏白了唐川穀一眼,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太對,眯起眼睛說道,“你怎麽吃得這麽心安理得?是不是你知道這是誰放在門外的。”

  唐川穀鼓著嘴嚼著果子眼睛滴溜打轉,東瞧瞧西望望,壓根沒打算理會唐川柏。

  “別裝傻!看著我的眼睛,跟我如實招來。”唐川柏一拍桌子。

  唐川穀漠然瞥了他一眼,將口中的果子咽下去後,將油紙一包,開始趕人,“我好困,最近長途跋涉的累死了,我現在準備休息了,大哥你也回去吧。”

  唐川柏:“……”

  真是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