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意外挑眉，但他卻緩緩勾唇：“難以抑製的暴力用表麵淡漠掩飾，情緒上的無感已經是你自我壓製的結果。”

  “帶我去地下拳市，你消失的那段時間隻是去準備飲料？那個纏著紗布的男孩，我當時的確被你騙了，可你投來的眼神......眼神是偽裝不了的。”

  她那一瞥讓自己看到了她身上兩極分化的靈魂。

  長期的冷漠克製和忍受孤獨，不惜犧牲自身正常情緒。

  可另一麵是囂張乖戾的暴虐，她渴望被人看見她這一麵，渴望大開殺戮。

  顧未坐在沙發上翹起腿，她點了一支香煙，毫不慌張：“那麽短的時間，怎麽斷定是我？”

  “......確實，你臉上沒有傷口，這是打消我懷疑的直接證據。”溫棠聿走過去關上門，不想其他人過來打擾。

  也是因為他猜，顧未不想讓樓下的人知道她抽煙。

  “你拉著我跑的時候，我看到你臉上的粉底，以我對女人的了解......一個女人中途化妝，要麽是麵對喜歡的人，要麽......就是別有目的。”

  溫棠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非常享受一層一層撥開迷霧的感覺。

  “別自作聰明。”顧未嗤笑一聲，她舉起手機遞到他麵前，“......我預約的醫生並不是你，假冒好玩嗎？”

  她回去之後問過沈知他的消息，那個時候沈知才知道她找錯了醫生。

  溫棠聿料到她會知道，但是這麽快就被戳破謊言，他還是有些小小的尷尬的。

  顧未收起手機，將煙頭撚滅：“我不需要窺探，結束治療。”

  說著抬腳往外走。

  “——如果，我告訴你的父母呢？”溫棠聿不急不緩開口，他如願看見她停下腳步並回過頭來，

  顧未危險的眯了眯眼，她走到他跟前，將他一把掐住喉嚨抵在沙發上。

  周身陰冷肅殺氣息縈繞，溫棠聿這才意識到她的力道大的嚇人，他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我猜對了，你在擂台上，不也是這個招數嗎？”

  “上一個這麽威脅我的人已經葬在雲虛雪山上了。”顧未的語氣毫不掩飾的冷厲，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此刻滿是麻木，“......你想不想去陪陪他？”

  “咳咳......”

  他感覺肺內最後一絲氧氣被耗盡，瀕死感侵襲全身，理智讓他忍不住繼續耗著，可生理本能的求生卻讓他忍不住掙紮。

  “咳...你不會對我動手的。”

  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顧未，卻被她袖口掉落的塔羅牌劃傷了脖頸，留下一道極淺極細的血痕。

  氧氣讓他找回理智，“別誤會，我隻是想借你做案例研究論文，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大敵意。”

  顧未眼底乖戾情緒愈濃，她冰冷勾唇弧度微妙，那隻纖白漂亮的手卻是隨時都能要人命的利器。

  “人不止死一條出路......”

  溫棠聿坐直身子，與她平視：“隻有我能治你的病，你應該徹底忘記之前那段時光。”

  刹那間顧未的眼神盡數收起，又恢複了當初的平淡模樣。

  “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不然，我會親自碾碎你的屍骨。”她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說完，很快又意味不明的笑了，“叔叔阿姨還在等著，下去之後你知道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