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鳳羽墨在司徒慧依那裏過夜的消息之後，倪顏跟吳悅珊就坐不住了，趕緊聚在一起，開始悄悄地商量起了對策。

  “喲，妹妹今天起這麽早呀？”

  見到司徒慧依的身影，涼亭中的兩人趕緊停止了談話，朝著司徒慧依這邊走來。

  “冀王起得早，妹妹自然也應該跟著起床才是。”司徒慧依冷靜地回答著。

  “你這個臭女人不要太得意！”吳悅珊忍不住發起了火。

  “悅珊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跟慧依妹妹說話呢？”相比起以前，倪顏穩重了不少，“聽說冀王最近身體不適特別好，就要勞煩妹妹好生照顧了。”

  “這個妹妹自然是知道的，就不勞姐姐操心了，”司徒慧依說著輕輕歎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冀王這麽大的人了，晚上竟然還踢被子，妹妹隻好每天晚上都要注意，半夜起來為他蓋被子。”

  本來就被嫉妒侵蝕內心的兩人，內心頓時翻騰起來，從來沒有正式跟鳳羽墨同房過的兩人，根本就不知道鳳羽墨會踢被子這件事，但是最終兩人的怒火，還是在倪顏的阻止之下，平息了下來。

  “那就勞煩妹妹了。”

  “不客氣，那妹妹我就先告退了。”說著便挺起胸膛從兩人的身邊走過。

  “你這樣都能夠忍？”司徒慧依走後，吳悅珊不悅地責備道，卻不知倪顏此時的表情跟剛才完全不一樣，比起這下雪天更讓人心寒。

  “放心，她威風不了多久。”邊說邊握緊了雙拳。

  “你們是不是認為我這樣很卑鄙？”

  “一點也不，想想她們以前對小姐做過些什麽呀？這樣多解恨呐，你說是不是。”顧玉兒說著將齊昊天拉下了水。

  對女人之間的戰爭一點都不感興趣，一直不在狀態的齊昊天，不得不參與了談論，趕緊點起了頭。

  “這樣就好。”司徒慧依看了一眼顧玉兒，轉過頭朝著書房走去，“你們先下去吧，我單獨去見見王爺。”

  “是。”

  “那個女人也未免太囂張了吧？比起三年前更讓人討厭。”司徒慧依走後，齊昊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抱怨著。

  顧玉兒也陷入了沉思，她感到奇怪的，並不是司徒慧依這幾天做的這些事情，而是司徒慧依對自己的態度，難道自己做了什麽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了？

  “不過這鳳羽墨還真是豔福不淺，三個夫人都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不，是兩位，司徒攸寧根本就算不上是女人，可惡，老天爺怎麽就這麽不公平！”

  再一次忍不住威脅齊昊天卻皇宮為自己辦事之後，顧玉兒心中沒有任何愧疚地睡去了，午夜的時候，卻被一陣悠揚熟悉的笛聲吵醒了，盡管外麵異常的寒冷，顧玉兒還是起身披上披風，尋著笛聲來到了那片梅林的前麵，鳳羽墨的背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一時沉浸在笛聲之中，不知不覺坐在了鳳羽墨身後不遠處的亭子之中，欣賞著這首優美卻又飽含悲傷的曲子，那抹孤獨的背影，漸漸深入了她的內心，兩行眼淚順著臉頰就滑落到了她那雙凍得通紅，滿是傷痕的手上。

  顧玉兒這才緩過神，慌忙站起身擦起了眼淚，同時笛聲也消失在了微弱的燈光之中，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了鳳羽墨的方向，卻對上了鳳羽墨那雙深邃悲傷的眼眸。

  “我···我是被笛聲吸引到這裏的，並不是自己要來的。”顧玉兒趕緊解釋道。

  鳳羽墨什麽也沒有說，徑直朝著顧玉兒的方向走去，顧玉兒趕緊低下頭，朝後退了兩步，雪地上瞬間多了兩個小腳印。

  “天下之人，大部分都喜歡沉浸在自己的成就之中，所以誇讚是一把很好的武器。”

  腦海之中莫名出現了這樣一句話，顧玉兒沒有來得及質疑，趕緊開口說道，“你的笛子吹得真好聽，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聲音和曲子。”當顧玉兒阿諛奉承著抬起頭的時候，鳳羽墨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她一時不敢抬頭看他，隻能盯著眼前的胸口。

  “你想學嗎？”鳳羽墨說著坐在了凳子上，順勢脫下了自己的披風，扔到了顧玉兒身上。

  他的聲音跟以前不一樣，沙啞了許多，看來倪顏說他身體不好這件事，是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顧玉兒從他的聲音之中，感受到了無比的滄桑和疲倦，心中莫名心疼了起來。

  “曾經有一個女孩子，想跟本王學吹笛子，你猜結果是什麽？”

  “名師出高徒嘛，”顧玉兒將鳳羽墨扔給自己的披風緊緊攥在手裏，雙手瞬間溫暖了許多，坐在了鳳羽墨的對麵，“肯定是成為了一個優秀的人。”邊說還不忘點頭同意自己的觀點。

  “她一直都想要學武功，想要遊曆江湖，但是卻不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習武的人才。”

  顧玉兒靜靜地聽著鳳羽墨的話，從鳳羽墨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說的那個人，便是司徒攸寧。

  “最後卻因為氣不夠，差點將自己憋暈過去。”

  “哈哈···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趣。”

  鳳羽墨看了顧玉兒一眼，顧玉兒趕緊躲開了他的視線，“確實。”

  “她是司徒攸寧嗎？”不知道是什麽驅使著顧玉兒，讓她克服了對鳳羽墨的恐懼，問出了口。

  鳳羽墨沒有開口回答，但是從他的表情之中，顧玉兒得到了答案。

  “她已經回來了，為什麽還要這麽悲傷難過？”

  “哼，”鳳羽墨像是在嘲笑自己，“本王也想知道答案，”說著再一次看向了顧玉兒，這一次，他沒有給機會讓顧玉兒躲避自己的視線，而是輕輕鉗住了她的下巴，默默地看著她，“總覺得心裏缺了什麽，忘記了些什麽。”

  顧玉兒一時間被鳳羽墨那雙像是要吞噬世間一切的眼神鎖住，情緒開始莫名的激動起來，用力將鳳羽墨的手抓起狠狠摔在了石桌上，站起身跑開了。

  鳳羽墨此時根本就感受不到右臂傳來的疼痛，靜靜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鳳羽墨，請你善待自己的三位夫人，她們沒有任何錯，隻是愛你極深而已。”最後顧玉兒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說出這句話之後，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哼，”鳳羽墨並沒有看向顧玉兒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可是本王卻也隻是將全部的真心賦予了一個人而已，愛之極深。”

  “主人，皇上那邊開始有動靜了。”

  沁雪的出現，鳳羽墨的嚴肅和冷漠頓時恢複了過來，剛才的憔悴和悲傷，似乎從來就沒有表露過一樣。

  “本王倒是要看這小子能夠做到什麽程度，司徒少棋那邊怎麽樣了？”

  “他在進入靈櫻穀之前，就被九秘衛攔了下來。”

  “實力怎麽樣？”

  “九秘衛用盡了全力，雖然最後給他造成了重傷，但是邦義認為有什麽地方有些奇怪，但是卻找不出原因。”

  鳳羽墨微微皺起了眉頭，“司徒少棋，本王倒是好奇，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