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和藍秀一前一後的走進院子裏。前者走到老婦人的身後，後者站在一旁，摸不清兩人的舉措是個什麽意思。

  “這次，還有狐狸麽？”

  老婦人沒回頭，不隻是聽見了剛剛兩人進院子的聲響，還是猜到了身後有人，聲響很是往常，沒有一絲詫異的成分。“這是不是狐狸，這次條蛇。”

  從老婦人這次的麵色，尤其是聲響氣味來看，比上次來好的不是一點。瞧著周圍無人煙，藍秀獵奇，這老婦人自己是怎樣恢複成這個樣子的。不由，湊到臨風的身邊，踮起腳尖，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老婦人比上次來好多了。”

  臨風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臨風搖搖頭。

  沒方法，藍秀隻能站在一旁，持續聽兩個人略顯奇異的話。

  “這裏，除了蛇和狐狸，還能看見些什麽啊？”

  “那可多了去了，狐狸啊，野雞啊，猴子啊，還有各種各樣的，什麽都能看到呢。”

  “那可不錯，看來這裏倒是能看到很多野味啊。”

  聽到臨風這話，老婦人忽然冷笑一聲。“哼，那也是條命，不是你們嘴裏的低賤的吃食。”

  “可是，在他們眼裏是，在他們眼裏，它們不是一條命，而是可以用來充饑，護自己命的吃食，是可以用來換成銀子的賤物，不是嗎？”

  這下子，老婦人的手忽然憤慨的抖了起來，聲響也是如此。“所以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在這片樹林外麵！”

  臨風忽然走到老婦人的身旁蹲下來，握住她因憤慨而發抖的手，聲響消沉的說道。“老太太，你是不是曉得他們是為什麽而死的。”

  雖說是疑問句，但是臨風的聲響堅決，他很清楚，他麵前的這位老婦人一定曉得些什麽，比方他問的。

  老婦人轉過頭來，盯著臨風凝視自己的目光，半晌，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自己不是都曉得了麽，怎樣如今來問我？真是好笑。”

  臨風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我也不過是聽了你剛剛的話發生的猜想而已，隻是沒想到，真的是這樣，也不曉得，這樹林裏還剩下幾隻了。”

  “嗬，你覺得呢？憑著他們的那種貪欲，從原先的一年一次，到如今的一年將近三次，這樹林裏還能剩多少？也不過……”老婦人停下了本來要說的話，眯起眼睛瞧著臨風。“好啊，你這是來我這裏套數來了？”

  “哪裏，不過是獵奇而已。”臨風抱歉的向老婦人彎了彎腰，行了一禮。

  “哼，獵奇還是刻意，你我心裏清楚的很，用不著你這裏多說，也用不著我在這裏戳穿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雖說臨風本意不是如此，可是既然老婦人這麽說了，他倒也不計劃在解釋，隻是，假如是這麽個狀況，那麽這山裏能成妖的植物可是少之又少了，既然如此……

  “以這麽些個妖怪的才能，就算是在他們熟習的樹林裏，他們是怎樣做到將那麽多的一群人，一下子都在一個地方殺死？”說著，臨風想老婦人探去了疑惑的目光。

  “這我可就不曉得了。”

  不曉得為什麽，臨風覺得這老婦人說這番話的時分，語氣裏透著一絲的自豪。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您珍重。”

  說完，臨風帶著一肚子疑惑卻不斷憋著沒敢問的藍秀向院外走去。可剛到了院外，老婦人的聲響忽然響起。

  “臨風道長，作為一個耿直清明的道長，你要該曉得，什麽人該救，什麽妖不該殺。”

  這話，聲響不大，也不過剛剛好能讓兩人聽清楚的境地，卻不曉得為什麽，直直的穿透到臨風的心裏。

  看著站在原地不動彈的臨風，藍秀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喊了句。“臨風？”

  “這妖若是殺了人，那就該殺。”

  “那人呢？你可別以為，人當真是那般的強大。”

  這下子，答複老婦人的是臨風漫長的緘默，和藍秀的手足無措。

  似乎是失掉了稱心的答案，老婦人的聲響裏透著些愉悅。“走吧走吧。”

  這話像是一句咒，解了讓臨風一動不動的‘法術’，隨即，他牽起藍秀的手，邁著步子，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

  臨風捏的藍秀的手有些鼎力，讓藍秀不由皺起了眉頭，到了真實受不了的時分才用力的戳了戳臨風的胳膊，略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幹嘛捏我手這麽緊啊，我手都疼了。”

  如夢初醒一樣，臨風立即放開了藍秀的手，見她手掌發紅，不由有些內疚。“對不起。”

  “沒事，我狐狸仙可大度呢，沒事。”說著，藍秀甩了甩自己的手，一臉的無所謂，但心裏還是滿載疑惑。“唔，臨風，我能問你些事情麽？”

  這會子臨風恢複了以往那般的容貌，一邊走一邊瞧藍秀。“說吧，隻需我曉得就都可以通知你。”

  “那你和我說說，你明天為什麽要先去見那個老婦人啊，你們剛剛再說的，又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唔。”整理了一下，臨風接著說道。“其實我本忘了這個老婦人，畢竟之前交往不深，我們不斷在忙著查村子裏的是事情，便早忘了她的怪異之舉，直到你昨晚和我說那狐妖去了樹林的東南角，我這才便想起她了，由於她住著的地位，就在樹林東南角的左近。”

  “而且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來的時分她說的話麽？她說那些人都是活該，上次我以為她說的那些人事村子裏被殺的女眷，可自從我們遇到劉叔，又從樹林裏待會的那麽多屍體之後，我懂了。”

  藍秀忽然反響過去。“你的意思是，她說的不是女眷，而是上山的那些村民？”

  “嗯。”臨風點點頭。

  “可是，你又是怎樣反響過去這件事情的呢？你為什麽以為她說的活該是指那些上山收野物的村民，而不是村子裏死的女眷呢？”說著，藍秀又皺起了眉頭，心思的疑惑又加上了一分。

  “你聽我持續說嘛。”

  停了一刻，臨風持續說道。“其實我原本也沒有往這個方向想，想起她的時分也在疑惑她的那句活該。剛開端的時分，我們都很分明的發現村子裏死去的人都是有針對性的，是女性，而且是絕對年老的女性，可這樣的話，她的那句活該很分明就說不通了。”

  “但是，如果說的是那些上山收野物的村民就不一樣了。除了上山很屢次卻從沒收到野物的劉叔和第一次上山的李叔，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獵殺過野物，所以，他們被山上的妖怪殺死才會是活該。我想，這也許是李叔和劉叔可以活上去的緣由吧。”

  “但是，你遺忘劉叔身上的傷了嗎？”

  想起劉叔身上血肉模糊的樣子，想起之前聞到的血腥味，藍秀心裏就不住地犯惡心。

  “李嬸說過，劉叔雖然曆來沒有收到過野物，但是他卻承受過他人送給他的，這個沒準是他手上但是卻留著命的緣由。畢竟，可以一下子將那麽多人在那麽小的範圍裏全部殺死，我不覺得那些妖怪會單單放走劉叔和李叔。”

  雖然解了一個疑惑，但是心裏還有無數個疑惑等著解開，可忽然一下子，藍秀也不曉得先問哪個好。

  見藍秀這個樣子，臨風想，這丫頭一定還要問很多事情，便拉著她到上次坐著的哪個樹樁旁，讓她坐在下麵漸漸想，漸漸問。

  “唔，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麽會置信她的話，你難道沒想過她隻是在胡言亂語麽？”

  藍秀這麽覺得不無道理，就連臨風剛開端也覺得這個老婦人沒準是腦袋懵懂了，在胡言亂語，但是從如今的後果來看，她不是胡言亂語。

  “說實話，我想過，而明天帶你來，其實也不過就是想要碰碰運氣。雖然她說她可以看到狐狸，可是你我卻都沒有看到，不是麽？可明天見到她，你也發現了，她比上次安康的不是一星半點，我覺得，獨一能說通的，或許就是她那些妖怪有聯絡吧。”

  所以，在自己一個人寓居，沒有能協助的狀況下，那個老婦人才會看起來，聽起來比上次好的多。

  臨風的最後一句話並沒有說完，不過這樣，藍秀也能很清楚的曉得他的意思。

  也對，很多事情看似荒謬，奇異，但是若是有線索，細心鏈接起來，便也能想通了。

  “那，你從她那裏，曉得了這些妖怪殺人的緣由了麽？”

  歎了一口氣，臨風想起了那個老婦人說的話。

  貪欲。

  其實很複雜，村民們的死是由那些妖怪的襲擊形成的，可是歸咎究竟，不過就是這麽複雜的兩個字，貪欲。

  假如他們按著幾年一次，或許是一年一次這樣的次數來，或許也激不起這些妖怪這麽大的憤恨。或許，他們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如今正在各家各戶裏分享著打來的食物，不如如今這般陰霾的樣子。

  “很複雜，不過就是由於他們上山收野物過於頻繁，這次終於讓他們忍耐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