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隻快要斷了氣，兩人才鬆開。

  宋輕的皮膚本就白，這曖昧熏染之下，臉蛋瞬間便成了美豔的緋色，叫人看得快入了迷。

  鳳玄墨看得手指大動，忍不住地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蹭了蹭，滑膩潤澤的手感。

  “我家丫頭，真是好看。”他忍不住由衷地感歎。

  “嗯？”宋輕眯了眯眼。

  鳳玄墨喟歎道：“這麽好看，不搶回去當夫人，豈不是暴殄天物？”

  這話怎麽那麽熟悉？

  那不是上一世，她垂涎他美色的時候說的話嗎？

  這轉世之後，他們倆的性子，好像顛倒了個個兒。

  這家夥是上一世悶騷壞了，這一世才會這樣直白吧？

  宋輕拍打開他的手，佯裝怒斥：“不知廉恥！”

  說完之後，兩人竟忍不住相視一笑起來。

  上一世是她不知廉恥，闖進了他的心裏。

  這一世是他死皮賴臉，強行地介入進來她的生活。

  看來就算是兩情相悅，也總得有一方不要臉。

  雖然宋輕現在的記憶是恢複了，可還有很多的疑點，沒有解釋清楚。

  她看著鳳玄墨，用眼神示意，給他坦白機會：“說罷，到底怎麽回事？”

  他到底在這中間，動了什麽手腳？

  鳳玄墨如今也不在忌諱什麽，一一全說了出來：“當時在雪山之巔，師父答應我帶走你的屍體，條件是必須得封印我腦海裏關於你的所有記憶。”

  “所以在把你屍體送走之後，我便將你身上的玉梳，跟我身上的玉梳做了調換。”

  宋輕點頭。

  倒是與她猜測的不差。

  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那玉梳本就是一塊，你就算調換了，為何能夠連記憶也調換了？”

  雲荒掌門跟九峰長老，當時可是對著他直接施法的。

  鳳玄墨停頓了一秒，道：“因為，我利用了一個特殊陣法。”

  “特殊陣法？”宋輕皺眉。

  什麽特殊陣法，能做到如此。

  鳳玄墨道：“這陣法是我在乾坤門陵墓裏，看到聞梵老祖的手劄記載學到的。”

  這陣法名曰“移形換影”，極其複雜，而且根本不敢保證成功。

  但是他還是嚐試了一遍，將兩人身前之物進行了綁定，就像是獸寵與主人締結契約一樣。

  而後，他將屬於月素素的那半塊玉梳帶了回去，利用加持了陣法之力的玉梳，將自己所受到的力量全部轉移到了另外半塊玉梳的身上。

  所以，他的記憶才會全部保存，而是她失去了所有記憶。

  可宋輕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呢？”

  當時她已經死了，轉生丹就是傳說，她根本不確定有沒有用，失去不失去，有何意義？

  而他若是忘記了自己，那他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淩霄派掌門人，成為五洲大陸名垂青史的人物……

  “可是我不願意。”

  鳳玄墨的話，打斷了宋輕的思緒。

  宋輕抬眸，看著他。

  鳳玄墨緩緩地道：“那樣的人生，不是我所選擇的。那樣的道路，也不是我想走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他連她都忘記了，他此後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宋輕愣了愣，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就好像是有水波晃晃悠悠，隻將她一顆心都泡的柔軟不堪。

  “那你寧願，忍受那麽長時間的痛苦？”

  擁有記憶，有時候，並不是什麽好事。

  鳳玄墨卻並不覺得有什麽：“痛才好，痛才能讓我永遠記得，對你做了什麽。”

  宋輕卻拚命地搖頭：“不，是我對你做錯了太多！”

  她這一路來，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們彼此為對方都做了些什麽。

  如果沒有這一趟，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曾經為她做了多少。

  鳳玄墨卻痛苦地搖頭：“可是，你終究是死在了我的手裏。”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撞進了他的溯光劍之中，血色一下子就漫了出來，將他的眼眸都染得猩紅。

  想到這裏，他突地意識到了什麽，有些慌亂地將手裏的溯光劍藏起來。

  他為了破開玄門陣，不得已召喚出了溯光劍，如今看到此劍，他就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

  宋輕瞧著他的舉動，不由納悶：“你做什麽？”

  鳳玄墨有些遲疑：“這劍……”

  “這劍是你的劍。”宋輕看著他手裏的溯光劍，想到它曾經光芒萬丈的樣子。

  萬劍之王，終究是回到了他主人手裏。

  “可是，我用這劍，殺了你。”

  宋輕聽到這話，隱隱約約之間，突地明白他們之間的症結出在哪裏了。

  “你一直不敢告訴我，關於過去的事，是不是怕我想起來，是你殺了我？”

  鳳玄墨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丫頭，我不是故意……”

  “你當然不是故意。”宋輕的神情一眯，隱約鋒利，“我當時，是被人從後麵推出來的。”

  “什麽！”鳳玄墨聽到這話，也著實愣了愣。

  他為了此事，愧疚了無數時光，可是如今卻告訴他，是有人在背後從中作梗！

  “是誰？”他咬牙問。

  宋輕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那玉梳本就是一體，所以她能夠看到他們倆的記憶，卻不能看到除此之外，其他人的記憶。

  若不是當時情況突發，她突然附身到自己的前世身上，也不會察覺到，是有人從背後推了她。

  “你不覺得奇怪嗎？從當年的封魔之戰開始，就好像有人在布一個局。”

  當年他們倆為什麽會反目？

  鳳玄墨驟然抬頭，開口道：“導火索是，時疫方！”

  是神醫穀說月素素的時疫方是偷盜神醫穀的，才引來了他師父的不滿。

  宋輕緊接著道：“而後，又是因為神醫穀，我倆決裂。”

  摔斷玉梳，也是在神醫穀的前麵。

  為什麽，這裏麵，都牽扯到了神醫穀？

  “還有影族四處殺人。”宋輕道，“影族殺人的事我並不知曉，但是一切都算在了我們魔宮的頭上。”

  直到今日，他們發現那些影族聽命於另一幫人，顯然當初，他們投靠魔宮，就是為了挑起兩派鬥爭！

  還有血魔草……

  宋輕甚至有了一種大膽想法：“會不會，背後主使，挑起爭鬥，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血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