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有些事,要問他
作者:六枝      更新:2021-02-26 01:12      字數:2412
  “情況如何?”

  宋輕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所有人全都緊張地迎了過去,眼巴巴地全看著她。

  宋輕不疾不徐地道:“孩子不是江幼卿的。”

  江幼卿一聽這話,頓時重重地鬆了口氣,放鬆得差點沒直接癱軟下去。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今日要不是有小輕輕在,他真是渾渾噩噩的、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江和跟杜如意聽到這話,心情卻顯得複雜許多。

  自家兒子沒有幹出辱沒門風的事兒來,江家也不必被逼著讓一個風月女子入門,自然是好事。

  可好好的孫子,說沒就沒了,這叫人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落差的。

  杜如意想著因為秋月,自家兒子差點被打死,自己還鬆口承認了宋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來人,把那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手下剛準備進屋,宋輕就道:“不必了,人我已經放走了。”

  放走了?

  杜如意有些不太信,他們一直在門外守著,那秋月何時被人放走的?

  頓時帶著人進屋子裏搜了一圈,竟真沒有找到一個人影!

  杜如意怒氣衝衝地提著裙擺衝出來:“你怎麽能把那居心叵測的女人給放走了?她要是再出去亂汙蔑我家幼卿的聲譽怎麽辦?”

  越說越看宋輕不順眼,還越發地後悔方才鬆口鬆得太快了些。

  一旁,鳳玄墨對江和道:“這事還沒鬧大,而且那秋月應該也不會再出來以江家的名義作亂了,江家主不如隻當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風月事,處置了便是。”

  江和點了點頭,應了。

  杜如意還有些不滿,卻被江和攔著,到底沒說什麽。

  先頭灰頭土臉的江幼卿,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精神,主動地送宋輕跟鳳玄墨離開。

  路上,宋輕簡單地把整件事的經過給他們倆說了。

  江幼卿聽完,氣得暴跳如雷齜牙咧嘴:“我這算什麽?飛來橫禍?”

  他就去喝個酒,差點弄出頂綠帽子出來了!

  鳳玄墨看向宋輕:“人你讓明月樓的人帶走了?”

  宋輕點頭:“那玉符的來曆,我也著人去調查了。”

  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隻有江幼卿還委屈巴巴的,眼泛淚花:“

  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我?”

  宋輕聽著,突地道:“我請你喝酒,去不去?”

  江幼卿驟然抬頭,驚疑地瞪大眼睛:“你,請我喝酒?你不是不會喝酒嗎?”

  宋輕:“我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有什麽意思……”

  “薈萃閣。”

  “走走走,喝酒去!小爺我可是餓了一整天了!”

  那精神抖擻得,仿佛連身上的傷都不疼了。

  宋輕不緊不慢地走著,目光打量著江幼卿。

  而跟在她身後的鳳玄墨,那眼眸卻一刻不移地落在她身上。

  ……

  薈萃裏。

  一桌子好菜,上好的美酒。

  天氣轉涼,酒水正溫,江幼卿給鳳玄墨到了滿杯,也給自己到了滿杯。

  “三爺,小輕輕,請!”

  鳳玄墨看向宋輕,宋輕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杯中的菊花茶,也端了起來。

  三人碰了杯,各自飲盡。

  “小輕輕,今日之事,多虧了你,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隻能以……”

  那話在舌頭上打了滾,又收了回去,換了個詞兒。

  “隻能給你當牛做馬了。”

  宋輕叫人拿了一整壇酒來,放在他的麵前,挑了挑眉:“不是要報答我嗎?喝了它。”

  江幼卿抽了抽嘴角:“……”

  這報答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那個了?

  不過見宋輕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江幼卿也豁出去了,將酒壇提擰了起來,抱著咕嚕咕嚕一口氣便喝了大半。

  他放下酒壇的瞬間,那酒的勁頭就冒了起來,整個人開始搖搖晃晃,不知今夕何夕。

  “三……三爺,你怎麽變成三個了?小輕輕……我怎麽看不見你了?”

  他搖搖晃晃著腦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傻呆呆的,好像全部神誌都放空了一般。

  鳳玄墨這時才走了過來,立在宋輕身旁,目光垂落在江幼卿身上:“怎麽突然想要灌醉他?”

  因為,有些事想問他。

  宋輕蹲下身,扶住江幼卿的肩膀,低著聲問他:“嶽紅綺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自從回來之後,他就隻字不提嶽紅綺了?

  江幼卿的眼神放空了好一會兒,而後才慢慢地聚焦起來

  。

  “嶽紅綺她……”

  腦海裏那些拚了命想要忘記的畫麵,一下子全湧了上來。

  他看到嶽紅綺同他一並進了房間,他聽到那屋子裏傳來曖昧的動靜,他見到那燈影搖晃還有交織在一起的剪影……

  他跟他們隻有一道門之隔。

  他拚命地掙紮,怒吼,憤然,連繩索都勒進血肉裏,卻一點用都沒有。

  他瞪著眼睛等了一夜,滿目的紅血絲,看著那個家夥一臉饜足地從她的房間裏出來……

  他被送走了,被宋輕救了,撿回來一條命。

  他刻意地想把那些記憶全部抹去,可每到夜深人靜,卻全部瘋狂地湧了出來!

  他低垂著頭,那樣的神情沮喪,頹敗不堪:“三爺,小輕輕,你們知道嗎?我怕她是為了救我才不得已為之,又怕她是自願的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

  無論是哪一種結局,他發現他都好像有些承受不來。

  他隻能借著酒精,麻醉一下自己,讓自己不必再去想那些事情。

  鳳玄墨聽完,看向宋輕。

  宋輕的眼眸是冷的,身體也是冷的,就像是裹夾了寒霜凜雪一般。

  他抱著她,聲音如春風,輕柔地哄著她:“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帝師學院怎麽樣?”

  被他抱著,宋輕的眼神緩和了一些,卻還是一言未發。

  鳳玄墨讓阿右看好江幼卿,他把她打橫抱著,抱進了馬車裏。

  知道她在乎嶽紅綺的事,他頓了頓,道:“我倒覺得,眼見不一定為實。”

  “嗯?”宋輕揚起眼眸來,疑惑地看著他。

  鳳玄墨道:“我跟蒙幸接觸過幾次,這人詭計多端,陰狠毒辣。”

  他為什麽放了江幼卿?隻為了交換鑰匙?

  不,極有可能,是為了斬斷嶽紅綺跟江幼卿之間的關聯。

  蒙幸跟嶽紅綺在一起那麽久,對外卻是兄妹的身份,說明他並沒有勉強過嶽紅綺。

  那他當著江幼卿的麵,還來逼迫嶽紅綺,可能嗎?嶽紅綺不會跟他魚死網破?

  所以,必然是他提出條件,讓嶽紅綺陪他演一場戲,目的是讓江幼卿死心罷了。

  宋輕愣了愣:“那他……”

  鳳玄墨眉目溫和地道:“等他酒醒了,我就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