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有極限的——這是威廉很早就清楚的道理。

  除卻不是人的存在，每個人都有著形形色色的缺點和不擅長去做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難以避免。

  就像他努力自學飛行依舊飛不過二年級學生某些一樣，在家養小精靈非法入侵學校這事上他一樣找到不頭緒。

  所以，他選擇了帶著哈利打報告。

  “教授，為這個事，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值得嗎？”

  走在威廉旁邊，哈利有點害怕——他就是遇上個奇奇怪怪的家養小精靈，不至於找校長吧？

  “至於，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威脅——巨大的陰謀籠罩著霍格沃茨，所以它要把你趕出學校去。”

  威廉輕聲重複著，“我很好奇，到底是多巨大的陰謀啊，甚至鄧布利多在學校都保不住你。”

  他笑了笑，“說真的，鄧布利多在學校都護不住你的時候，估計跑哪裏都沒什麽用了，離開學校可不會讓人更安全——那位多比暑假就入侵到你房間了，它能做的，別人也能，像你這個年紀還不能自由施法的小巫師，一道咒語就夠了。”

  哈利也跟著咧開了嘴，他現在最害怕的不是威脅，而是真的需要離開霍格沃茨，教授都說那是滑稽的事情了，那他自然也不必擔心了。

  ——

  “滋滋蜜蜂糖。”

  威廉對著校長辦公室的石獸說出口令。

  “抱歉教授，校長不在，請去找麥格教授。”

  …

  威廉看了眼校長辦公室，一臉無語。

  ‘把鍋甩給麥格教授也委婉些啊，校長！’

  “去找麥格教授吧，校長不在。”

  威廉控製著麵部情緒，努力不給學生帶來校長就是個專業的甩鍋戶的錯覺——教授之中傳那些笑話已經夠了，學生那邊還是讓他們遲一些麵對這所學校的校長愛摸魚的真相吧。

  哈利顯然屬於連風聲都沒聽過的那類學生，在聽聞去麥格教授那邊之後，這個孩子臉色都變的不好看起來。

  沒法子，格蘭芬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院長，脾氣上來連教授都頂，但是遇上麥格教授一個個全都沒了脾氣。

  不過怕歸怕，事情還得辦，當威廉拉著哈利來到麥格教授辦公室的時候，麥格教授正在處理厚厚的一疊文件。

  “麥格教授，早。”

  “你也早，威廉教授，”麥格教授看著威廉回應，又盯著哈利看了半分鍾，把哈利看的頭都差點縮到桌子下邊去。

  “呼，”麥格教授歎了口氣，這才放下手裏的文件，“威廉教授，波特又闖什麽禍了？需要關多久禁閉？理論上我完全同意，但我希望他最好別和韋斯萊兄弟一起關禁閉。”

  “不是禁閉，教授。”

  “那，開除？”

  麥格教授眼睛瞪大了一圈。

  “威廉教授，開除是禁閉不起作用的最後手段，校方並不建議開除任何一個學生，或許事情沒那麽糟糕——”

  這下威廉不敢省略了，他怕再說下去哈利得送阿茲卡班去。

  “是這樣的，教授……”

  威廉簡要複述了一次他和哈利的談話——在交談過程中，他注意到麥格教授的表情一下子鬆快起來。

  “也就是說，在學校的醫院內，進入了不屬於校方的家養小精靈？”

  “是的，應該是這樣。”

  “可波特你不是隻是骨折嗎？為什麽會留在醫院過夜？”

  麥格教授轉頭看向哈利。

  “伍德他們覺得我需要好好養傷，在谘詢過龐弗雷夫人後我被安置著在醫院住院觀察了一天。”

  哈利老實的就像隻鵪鶉。

  “理論上非校內的小精靈沒法進入的，而且那個魔法還在——它怎麽會闖入呢…”

  麥格教授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什麽魔法，教授？”

  “這不是你應該關注的，波特。”

  “是，教授。”

  哈利一下沒有任何問題了。

  ——

  “麥格教授說她會告訴鄧布利多的，現在就沒我們的事了，波特。”

  威廉離開辦公室，神色輕鬆——活已經報上去了，接下來隻要盯著不出意外就好了。

  “我會讓巴特在接下來的一周內注意你的，如果哪位多比敢過來的話，巴特會攔住他的，”威廉低聲說著，“隻是你這段時間別想著做違規的事情了，雖然平日我也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段時間你要是還敢半夜外出的話，那我會和麥格教授那邊申請禁閉的。”

  威廉半是恐嚇半是勸說的說著——眼下這事很奇怪，不來些狠話，誰知道哈利會不會半夜亂跑遇上麻煩什麽的？

  能偷襲的家養小精靈可不是善茬，威廉可是有小精靈獄友的，就算不動用魔法，依舊是戰鬥高手，靠拳頭擺脫新人教育勞動那種。

  “好的，教授，我一定注意。”

  哈利答應的沒有半點遲疑——在格蘭芬多內，相比起威廉教授的卷子來，威廉教授那讓人眼花繚亂的關禁閉套路才是真的讓人難以忘記，關過的學生連惡作劇的衝動都減少了。

  “窗外是不是有喊聲？”

  威廉好像聽到了什麽，不確認，朝著哈利問道。

  “好像是有？”

  哈利也點點頭，這讓威廉拔出魔杖就朝著窗邊趕——此刻窗外已經擠了不少人了，正在那邊不知道吵吵嚷嚷什麽。

  威廉聽了一陣，終於確定了他們喊的內容。

  “費爾奇？”

  ‘他們喊費爾奇做什麽？’

  威廉下意識的看向了哈利，但是意識到哈利什麽都不知道，於是隻能無奈的把頭轉向下方，再仔細聽那些人喊聲。

  “費爾奇，費爾奇又……”

  是費爾奇，但是費爾奇怎麽了？

  下邊的聲音越來越嘈雜也越來越大了，威廉集中精神試圖下邊的聲音聽到有用的小心。

  “費爾奇掛了！”

  “費爾奇掛了！”

  …

  “開什麽玩笑！”

  威廉原本還想繼續分辨，但是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他甚至連樓梯都來不及下，一道魔法擊破窗戶就直接朝下跳，空中就給自己加上了鐵甲咒和漂浮咒。

  “頓”的一聲，威廉在一幫學生吃驚的眼神之中落在了地上，毫發無損。

  ‘還好，漂浮咒掉的夠慢，來得及調整姿勢，不需要翻滾—’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威廉直接開始尋找起費爾奇來。

  “同學們讓一讓，我來看看費爾奇狀態如何——”威廉話說了一半，變得嚴肅起來，“所有人停止走動！除非我發令，不然不許動！”

  “離費爾奇近的人，舉起手來！”

  然而沒有一個人舉手的，再過幾秒鍾，最邊緣的學生舉起了手，“教授，這邊！”

  威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然後發現不對勁——情況好像比他考慮的最壞情況好的多，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

  為什麽費爾奇又掛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