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是誰了，”墨炎突兀的橫插了一句，他抬眼，目光帶著一點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和穩重，道：“地下通緝黑榜上，曾經出現過一對雌雄雙煞，其中一個就有強迫症。”

  莫凡先是一愣，瞳孔微微一縮，喉嚨輕輕動了一下：“你說的是，被稱為鬼麵閻羅的雌雄雙煞幽冥！”

  墨炎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幽冥。”

  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言瀾，壓根兒不知道什麽地下通緝黑榜，也不知道什麽櫃麵閻羅雌雄雙煞，可是這些名字一聽就很凶殘，讓人頭皮發麻。

  查看和推理依舊在繼續，言瀾也聽得七七八八心不在焉，直到她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她這才回過神來，拿著手機走到外麵這才接起。

  刺眼的白光從天空揮灑而下，照耀著整個世界，可即使如此，依舊有太陽無法照射的地方，而那些地方生長出毒素黴菌，輕易就會瓦解吞噬掉一個人的全部意誌。

  言瀾突然抬起手，手掌在半空中，有白光從指縫漏過，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口；“喂。”

  “梟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女神她答應跟我們簽約合作！那什麽，你在哪，你現在能馬上來一趟公司嗎？”電話那頭，宋南一臉興奮的說道。

  宋南的聲音，把她拉回到現實裏。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最近一半活在現實裏，一半活在夢境之中，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活在哪裏。

  言瀾揉了揉眉心，“我這有點私事要處理，暫時沒時間回去……改天我再請林小姐吃飯，行嗎？”

  宋南嗷嗚一聲，“這怎麽能行？梟哥你是不是在外頭有別的狗了，你說，你這個負心渣女！”

  言瀾實在是沒心情跟他廢話，開口：“我的確是有事，至於合約，你可以先跟她簽，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劇本方麵，稍後我會親自約她出來談。”

  宋南在電話那頭抱怨了幾句，不過得到了生殺大權，他倒也沒那麽不識趣，說完就掛了電話。

  言瀾泥塑木雕似得杵在那，半晌後，她才長長吐出幾口濁氣，重新過去找陸景梟。

  如果你覺得迷茫，往前走，一直走，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

  殯儀館。

  夜色綿長。

  黑色高大的煙囪燃著煙氣飄散在夜風之中，仿佛把一切都籠罩在死氣之中。

  趙墨不知道去哪拎了兩杯現磨咖啡過來，一邊靠著車門慢慢細品，一邊聽著肖翠花匯報今天的日常工作。

  “……老大，今晚上也沒啥事，能不加班麽？你看我這媳婦都熬成婆了，你連對象都有了，我還沒有，我向組織申請今晚去相個親，您給批一下假？”肖翠花滿臉哀怨，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

  自從白河鎮回來，趙墨就下了死命令，所裏上下能排的全都排上，一天三班倒，24小時待命，幾天下來，個個熬成了國寶，外帶還有點腎虛。

  趙墨抿了一口咖啡，“你少來，就你這種有賊心沒賊膽的死拉拉，你有膽子去相親？下次編個好點的理由，不過，通知弟兄們，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的宵夜我請，你的麵膜我負責報銷，誰都不準離開所裏，我隨時抽查。”

  肖翠花：“……”

  ***，賤人！

  這個賤人自己有對象了，就不顧別人死活了是吧？

  她當初到底是哪隻眼瞎了，居然看上這種辣雞，呸！

  肖翠花揉了揉眉心，一副身體被掏空的表情，弱弱的開口：“我是真的去相親啊，我媽給安排的，他們是真的比我還要恨嫁，聽說對方是個海龜博士，長相堪比吳彥祖那種，沒了你給我分配對象嗎？”

  “你可拉倒吧，”趙墨無情拆穿，“海歸博士十有八九都是禿頂，你就別糟蹋吳彥祖了，你要真這麽恨嫁，改天我給你介紹兩個？”

  “不不不！不這麽客氣！”肖翠花腦袋嗖得一下從桌子上抬起來，腦門上冒出一層白毛汗，“誰不知道你身邊全都是死給，我還要為肖家傳宗接代的，沒那麽偉大當同妻，隻能看不能摸不能上，這不是為難我胖虎嗎？”

  趙墨右腿微曲，搭在車輪胎邊，“就你這腐到沒邊的德行，還傳宗接代？是你太飄了，還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嗯？”

  “領導對下屬關心關懷關愛那是應該的嘛！”肖翠花一臉狗腿，臉上笑容要有多諂媚就有多諂媚，後背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嗎？”趙墨幽幽開口，“我怎麽覺得，上次的案子還有幾個細節的地方有點問題……”

  “收到！明白，馬上開工！您回來之前，一定把報告交到您老人家辦公桌上，等待您老人家指示！”肖翠花立馬稍息立正，十分主動。

  趙墨眉頭微挑了挑，眼角餘光瞥見一道修長人影從大門口走出來，他立馬掛了電話，朝著那人影走了過去。

  “寶貝兒，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我一個人在外頭冷著，專程出來看我的對不對？”趙墨賤不嗖嗖的上前，開口道。

  沈少爺略微蒼白的臉頰上，滿是疲憊困倦，可裏頭實在是太吵了，自從遺囑公布陸景梟他們走了之後，那些沾親帶故的三親六戚立即露出了真麵目，在他耳邊吵得不可開交。

  趙墨話音落下，沈少爺的身體一倒，幾乎是把所有重量都壓在了趙墨身上，險些把趙墨直接壓倒下去。

  “嘖，寶貝兒，雖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你這也太辣了吧？”趙墨小心扶著沈少爺，免得重心不穩摔倒，一邊忍不住調侃道。

  沈少爺腦袋搭在他並不算寬闊的肩膀上，沙啞的聲音在趙墨耳邊響起：“別吵，讓我靜一靜。”

  趙墨沉默的扶著沈少爺，好半天，才扣扣搜搜的擠出一句話：“那個……寶貝兒，要不還是去車上？我怎麽都行的。”

  他最後這句話，有點不著痕跡的調戲的意思，可沈少爺此刻壓根兒沒心思聽他撩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