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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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有命回去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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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薑雲錦將心一橫，用衣袖抹去了麵上的妝，仰頭道：“郡主，我是雲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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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霓聞言一怔，竟蹲下了身子，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一番，突然掩住了嘴，笑道：“薑雲錦？是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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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她壓低嗓音道：“求郡主不要聲張，臣女是被人設計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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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設計？”彩霓四下裏看了一圈，疑惑道：“你不是自己來的嗎？難道有人逼你不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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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牙道：“正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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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彩霓不置可否，可麵上卻滿是譏諷：“還真是叫人出乎意料，本郡主還覺著日子無趣呢，這就碰上了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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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錦自然知道這是在嘲諷她，卻無計可施，忍氣吞聲地道：“求郡主帶臣女離開此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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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霓慢悠悠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盡興地起身，揮手道：“帶她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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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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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婢走上前，用披風把她蓋住，薑雲錦一把拉過頭頂，隻露出一雙眼睛，正待上車，卻聽彩霓道：“誰準你上來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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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從前咱們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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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是從前。”彩霓意味深長地道：“從前本郡主也不知，你竟有假扮妓子的癖好，大庭廣眾之下，本郡主的車駕裏怎麽能出現一個妓子裝扮的人？你就跟著馬車後頭走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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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錦捏住衣角，隻得點頭道：“是，臣女明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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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薑府之中，薑詞妗才回了府，看著空蕩蕩的花架，便有些落寞，從前楚兮都會在此處休憩，便是冬天也會把此處打掃得幹幹淨淨，如今她不在，此處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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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發怔的空當，白芷迎了出來：“小姐，您回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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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姐記著，從前同你說過，隻許你在外頭伺候。”薑詞妗盯著她，冷冷道：“誰準你進去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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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麵不改色：“小姐息怒，是夫人送來了安神香，抱杏和楚兮都不在，隻能由奴婢送進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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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姐的屋子不準你進。”她沉聲道：“便是楚兮和抱杏不在，院子裏還有旁人，如何也輪不到你，你若是再這麽不安分，本小姐就將你趕出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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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白芷有些慌亂，眼珠子轉了轉，跪下道：“奴婢知錯，請小姐息怒，奴婢日後再也不敢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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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理會，大步流星走進裏間，桌上果然擺著安神香，抱杏走上前，將錦盒抱起來，遞給她看：“小姐，這不年不節的，夫人怎麽想起來送安神香了？難道夫人夜裏睡不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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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那麽多惡事，睡不著是應當的。”薑詞妗撇了撇嘴，隻淡淡瞥了眼便道：“丟到庫房裏去，她的東西，我可不敢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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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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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杏正待離開，薑詞妗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突然叫住她：“等等！你把東西給我瞧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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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抱杏不解，卻還是依言遞了過去，薑詞妗接過去打量一番，沉聲道：“你現在就去問白芷，這東西是隻送了我，還是府裏的人都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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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杏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門，不多時便跑了回來，薑詞妗追問道：“如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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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小姐，白芷說，是夫人給各處都送了一份，您一份，三小姐一份，還有周姨娘那也有一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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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一沉，秦氏真是會見縫插針，於是匆匆起身道：“走，咱們去姨娘那瞧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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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而行，很快便到了周姨娘院子裏，薑興仁竟也在，一見她來，疑惑地道：“詞妗？你過來做什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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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她開口，周姨娘便笑著接過了話：“老爺，二小姐經常來看妾身，聽說妾身有孕以後，便更是上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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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詞妗淡淡一笑道：“正是，姨娘肚子裏懷著弟弟，是咱們薑家的功臣，女兒自然該上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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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簡直說到了薑興仁心坎裏，他喜笑顏開地道：“你怎的知道你姨娘肚子裏的是弟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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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懂些醫術，一摸便知。”她信口胡說，一麵走到了桌旁，狀似不經意地道：“這是什麽？女兒怎麽瞧著有些眼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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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溫聲道：“二小姐，這是夫人送來的安神香，據說夫人近日睡不大安穩，就著人配了這安神香，也送了一份到妾身這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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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隨手打開了盒子，一股藥味撲麵而來，薑詞妗麵色更沉，這副反應落到周姨娘眼中，頓時便明白了過來，周姨娘神情微動，卻隻是笑道：“老爺，時辰快到了，您還要同人議事，妾身就不留您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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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薑興仁戀戀不舍地起身，囑咐道：“記著吃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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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麵對薑詞妗囑咐道：“好生陪著你姨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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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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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離開以後，薑詞妗微微蹙眉道：“姨娘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為何不趁著父親在時把事情挑破，讓他處置秦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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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一怔，隨後笑了笑：“小姐，若是方才照您說的做了，的確能叫夫人吃癟，可老爺的性子妾身知道，夫人若是沒犯大錯，他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揭過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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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頓：“姨娘的意思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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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要錯得招眼些才是。”周姨娘撫上了自己的肚子，一字一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樁事，還要二小姐相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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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詞妗是聰明人，一點就通，毫不猶豫地道：“能踩秦氏一腳的事，我自然要參與，隻不過，姨娘要小心才是，別傷了肚子裏的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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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心中有數，小姐放心吧。”周姨娘淡淡道：“不過這孩子也該見見風浪了，若是這點都受不得，以後生下來可怎麽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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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周姨娘柔美的側臉，她一時間有些怔忡，她那個“生母”和安郡主，是不是也這樣替她謀劃過、擔憂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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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處，她立馬回了神，轉頭道：“姨娘，那我便不久留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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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送送小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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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行至桌旁，周姨娘瞥了眼那裝香的錦盒，鎮定地吩咐道：“來人，把這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