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軒哥，你要走了嗎？”肖讚端著米粉出來，就見王耶波拉著推行李箱的周藝軒說話，他愣了下，放下米粉就走了過去。

  “軒哥，你這是……”

  周藝軒推著行李箱，眼神複雜的看了肖讚一眼。隨即笑著對王耶波說道：“嗯，我還有工作，要先走了。本想過來陪你好好過個生日，結果也沒過成……”

  王耶波愧疚的低下頭：“軒哥，對不起。”

  “害，你說什麽傻話呢！”他又抬手想去摸摸王耶波的頭，手伸到一半生生的停住了。尷尬的收回手，笑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了，哈哈，算了。”

  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令他們兩人都摸不著頭腦。

  “要不先吃了飯再走吧，我都已經做好了。”肖讚指著桌上的米粉挽留道。

  周藝軒看著他，搖搖頭：“不了，車還在樓下等著呢，我和你說的話你考慮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肖讚點點頭：“好吧，你說的事我會考慮，隻希望這件事能埋在你心裏……”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好。”

  兩人打著啞謎似的說了一通，王耶波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讚哥和軒哥什麽時候感情那麽好了？

  “我送你吧。”肖讚去接周藝軒的行李，卻被他拒絕了。

  “不用了，你倆……忙了一個晚上挺累的，休息吧，我這幾天倒是打擾你們了。不用送，你們吃飯吧。”

  說完他看著王耶波，臉上的笑容比麵對肖讚時要溫柔許多：“耶波，記住，不管做什麽選擇都要深思熟慮，一旦做了選擇，哥哥們一定站在你這邊。”

  “嗯，謝謝軒哥。”

  等送走了周藝軒，他倆回到餐桌旁麵對麵坐著吃麵，偶爾間，肖讚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麵埋頭吃的極香的王耶波，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將碗裏的荷包蛋和牛肉夾到了他碗裏。

  王耶波嗦著粉奇怪的抬頭看他，肖讚伸手揉揉他鬆軟的頭發，笑道：“多吃點，昨晚辛苦了。”

  “哥！”他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是吃飯熱的還是想起昨晚害羞的，反正被肖讚這一打岔，剛才袁文清的話帶來的不適感倒真的下降了很多。

  一周後，他們家迎來了另一位不速之客，這是他們搬家半個月以來的第三位客人。

  “康，康姐。”當打開門看到康姐的瞬間，王耶波還是本能的發怵。肖讚本來正在書房畫畫，聽到敲門聲才走了出來，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古板套裝，踩著粗跟鞋的微胖女人。

  “嗯。”女人看了他倆一眼，也沒多說話，越過王耶波直接走了進來。

  肖讚皺眉，他看了眼被她踩過的地方留下的那一排腳印，默默吐槽：他剛拖完的地。

  “耶波。”他上前拉了拉王耶波的手臂，用眼神詢問這人的身份。

  王耶波這才反應過來，拉著肖讚走到康姐的麵前，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撓頭道：“康姐，這是肖讚，是，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康姐就抬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男朋友嘛，你姐和我說了。”她的話聽不出喜怒，但肖讚和王耶波也因為她的話都是一頓。

  “是我姐叫你來的？”王耶波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心裏一萬匹草泥馬跑過：袁文清，你TM的就是見不得我好！明的不來用陰的？

  “嗯，如果不是她告訴我你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你會給我出這樣的紕漏。”

  王耶波低著頭，退後一步，肖讚適時的擋在了他麵前，冷聲道：“康姐，你好。我是王耶波的男朋友，肖讚。”

  她沒有接話，抬頭看了他一眼，雖不明顯，眼神裏還是透出了淡淡的厭惡。

  “你倆這關係，”她從口袋裏拿出一盒女士煙，將打火機丟到了王耶波的手裏，意思很明顯。

  王耶波拿起打火機正要上前，肖讚卻先一步從他手裏搶了過去，越過他，走到康姐的麵前，蹲在她身旁給她點了煙。

  “讚哥。”王耶波看著在康姐麵前有些卑微的肖讚，又忍不住紅了眼。其實他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康姐在公司勢大，手底下的藝人也多，瞧不起他一個小糊咖也很正常，他都習慣了……可是他的讚哥，他的讚哥卻為了他……

  康姐吸了一口煙，嗆人的煙味瞬間彌漫整個客廳，離她最近的肖讚因為不習慣，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見他就算嗆到了也沒躲開的意思，她的嘴角才緩緩掛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倆這關係，我倒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真的？”王耶波不可置信的反問，他一直以為康姐該是最反對的那個。家裏人反對也好，粉絲也好，都沒有直接利益的牽扯，可康姐不同，她的態度相當於公司的態度。畢竟是簽了合約的，關於戀愛問題有明文規定，需要如實的向經紀人和公司匯報。

  肖讚也覺得不可思議，從她剛進門的態度還有望向自己眼神裏那淡淡的厭惡來說，並不會這麽順利的同意才對。

  又抽了兩口煙的康姐看著王耶波，嘴角慢慢掛上笑意：“當然，公司本來就沒有明文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你倆這關係就現在這部戲來說，還有不錯的宣傳效果，更何況也不會鬧出孩子等醜聞，我為什麽要反對？”

  “康姐！”王耶波紅著眼坐到她的身邊：“我沒想到你……”

  “沒想到我會同意？”她搖搖頭，笑著繼續說道：“耶波，你要記住，雖然我平時對你嚴格了些，可歸根究底是為了你好。放心，總歸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傷害你的事，我也不會做。”

  “謝謝你。”王耶波拉起她的手，不感動是假的，自從肖讚帶他回重慶之後，在他倆耳邊充斥的是各種各樣反對的聲音，這是第一次，有人正麵的告訴他，支持他，他怎麽能不感動？

  隻有坐在另一邊的肖讚微微皺眉，這個康姐，看上去並不像全心全意為王耶波好的樣子，也不像那麽好說話的人。

  “傻孩子。”她伸出有些粗糙的胖手拍拍王耶波的手背，繼續笑道：“你既然做出了決定，我也不攔你，但做事還是要幹淨一點，畢竟這事不光彩，讓粉絲或者狗仔拍到了，想洗白會很困難。”

  “嗯，我知道，沒事我和讚哥不會出去亂跑，我倆就呆在家裏。”

  她看了眼肖讚，後者忙跟著點頭。

  “康姐，我給你倒杯茶吧？”他起身，準備去廚房倒水，卻被她拉住了。

  肖讚不解的看著她，他以為康姐有話要和王耶波說，自己走開應該正和她意才對。

  “不用了，”她笑著搖搖頭，將肖讚拉到王耶波麵前，道：“你們倆休息吧，我就是過來瞧瞧情況。看上去你倆過的也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我還有點別的事，今晚要飛回北京。”

  “姐，你這就要走嗎？”王耶波拉著她的手，這還是她帶王耶波以來第一次與她這麽親近。

  她伸手拍拍王耶波的肩膀，笑著說道：“往常拍戲，你每次拍完都能瘦上一圈。這次不但沒瘦，看上去還胖了點，說明阿讚把你照顧的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嗯，”王耶波臉色發紅，看了眼肖讚，目光中的溫柔讓一直陪在王耶波身邊的她都覺得愕然，還真是從沒見過王耶波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看來這兩人倒有幾分認真。

  “行吧，”她朝兩人擺擺手：“那我就先走了，你倆記得要小心一點。”

  “好，我們會小心的。”王耶波跟著去送她，肖讚沒有跟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這個康姐沒她所說的那麽簡單。

  要不要提醒一下王耶波？肖讚看著開開心心出門送人的小朋友，心裏有一瞬間的矛盾。算了算了，現在告訴他難得一個肯支持他倆的人卻另有目的，無疑就是給他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算了，有他在，總歸出不了什麽大事。

  跑回來的王耶波顯得很興奮，一進門就抱著肖讚轉圈圈：“哥，你看到沒有，不是所有人都反對的，康姐支持我們就代表公司支持我們，哥，哥，哥！”

  肖讚抱著高興過頭的王獅子搖頭笑道：“你呀，別開心過頭了，公司不反對那是公司的事，我們也不能太過分，畢竟工作是自己的，前程也是自己的。”

  “知道，知道，”他從肖讚的身上下來，不解的看著他：“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並沒有那麽開心？”

  “沒有呀，”他捏了捏王耶波的鼻子：“我就是惦記著我的那副畫，剛剛畫了一半，這一下，靈感全沒了。”

  “你還能畫什麽呀？”王耶波在他麵前轉了個圈，“除了我，你還畫過別的嗎？”

  “噗，崽崽，你越來越自戀了，誰說我就不能畫別的？說不定我在畫美人圖呢？”

  “哼，你敢！看看我，看看我，這麽大一個王耶波站在你麵前，你還有心思畫別人？有嗎？有嗎？”

  “對，沒有！我眼裏就隻有我家耶波！我最喜歡你，隻畫你！”

  “哥，你真是越來越肉麻了！”他嘴裏嫌棄著，臉上笑容卻越來越大，哼唧哼唧的就把肖讚壓到沙發上亂來。

  “崽，崽，你聽我說，別鬧，”肖讚無奈的將自己已經被掀開的襯衣重新蓋好，然後把王耶波圈在懷裏笑道：“別鬧，和你說正經的，後天陳導提議的團建，你去嗎？”

  “去啊，為什麽不去？”王耶波舒服的靠在肖讚懷裏，邊玩著他的手指邊回道。

  “野營哦，你有裝備嗎？”

  “沒有啊，明天去買一些就是了。聽說黃果樹瀑布那風景挺美的，把你的相機帶上，我們晚上去拍星星。”

  “嗯，可是那天人多，耶波，我們得避嫌。”

  王耶波一聽到這個就蹭的一聲坐了起來，警覺的問道：“你想幹嘛？”

  肖讚立刻拉著他坐回沙發上，就知道這家夥是這個反應。

  “我們得買兩頂帳篷，晚上得自顧自睡，可以嗎？”

  “你讓我一個人睡？”王耶波爬到他身上，去扯他的臉：“肖讚，你是人嗎？荒郊野嶺的到處都是蟲子的地方，你叫我一個人睡？”

  “不是，到時候人那麽多，我倆在家裏就算了，他們反正看不到。可是到了外麵還睡在一起，就算是兩個男人，也未免太奇怪了。”

  “我不要！！！”

  一天後，兩人背著沉沉的行囊跟著大部隊出發了。這場旅行是陳導組織的，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多，其實就是殺青前一些主要演員們的小團建。

  “來來來，我來說兩句。”陳導站在車頭，舉著話筒滿臉的笑意。

  眾人起哄，陳導也難得放下他的導演架子，與眾人開著玩笑道：“臭小子們，都給我閉嘴。我說兩句啊，這次旅行是我們陳情令劇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團建。雖然隻有短短四個月，但我也是看著你們一步一步過來的。”

  眾人安靜下來，忍不住看了眼彼此，陳導的話倒是勾起了大家的一些離別愁緒。

  “我們這個劇組和別人不一樣，說白了，全部加起來也沒幾個是真正的科班出身，你們一邊拍，一邊努力學習的樣子，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尤其是忘機和羨羨！”

  剛剛還靠在肖讚身上玩手機的王耶波莫名其妙的被點到名，眾人的目光望過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摸摸腦袋：“怎麽，怎麽了？”

  眾人哄笑，大成忍不住笑道：“耶波，你不是吧，陳導好不容易講了幾句感人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

  “哈哈哈哈……”

  肖讚捂臉，這個王耶波，總在不該掉線的時候掉線。

  陳導也不會生氣，抬手阻止了大家，繼續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想說，這部劇羨羨的詞多，戲份重，肖讚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耶波也一樣，雖然藍忘機的詞少，可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要摻雜進不同的情緒，也很困難，對於你們兩個不是專業出生的演員來說，這次演的真的很棒！”

  “還有其他人，大家都很努力的去完成我指定的合理或者不合理的劇情，最大限度的配合我還原原著，我陳家霖在這裏，謝謝各位！”

  “不用，陳導，這都是我們的工作。”不知道是誰回應了一聲，大家紛紛讚同。

  收起傷感的情緒，陳導擺擺手，接著道：“還有半個月我們就要殺青了，甚至已經有不少戲份的演員已經殺青。為了最大限度的給大家最後一個重聚的機會，我才自費組織了這次的團建。雖然不是去什麽高大上的地方，但機會難得，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一起吃吃喝喝，笑笑鬧鬧，哪怕以後各奔東西了，也不要忘了，我們曾經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還有我們的阿令！”

  “好了，廢話不多說，祝願我們的阿令大賣，大家前程似錦！”

  “阿令大賣，前程似錦！”

  眾人跟著陳導一起歡呼，坐在最後的王耶波和肖讚也因為他的話看著彼此，眼中流露的除了對劇，對別人的不舍外，還有對未來隱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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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虐呢，你們就開始喊啊，不過以我這心理承受能力也虐不了幾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