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要是再聽不懂，那就是真傻了。

  互相看了看，沒脾氣的服了軟：“林總說的是，我們一定不辜負老方總的情意，好好幹，讓方氏集團更加紅紅火火。”

  林楠笑了笑，忽然轉頭看向方老四，一挑眉：“另外還有件事，關於咱們集團的現狀，諸位都有什麽看法？方叔，您是長輩，您先說。”

  方老四咽了下口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平時就喜歡在方氏集團旗下的店鋪裏來回混著玩，自稱是大股東，憑著那麽點人氣混吃混喝，從沒真正去想過公司的發展。見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笑話，他趕緊清了清嗓子，亂七八糟的開始胡編亂造。

  “那個，關於集團的發展啊，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公司的發展前景很好，未來不可限量。”

  他叨叨咕咕說了一堆廢話，在場的董事們都低著頭憋笑，“噗嗤噗嗤”的笑倒一大片。

  林楠掩口一笑，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方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也有句話想說，咱們公司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手問題，新老成員混雜，雖然有利於學習經驗，但老多於新，總是不利於新產品的發展。”

  方老四一愣：“你的意思是，要裁員？老成員你都要裁掉嗎？而且，怎麽就不利於新產品的發展了，你哪看到了？”

  林楠微笑著說：“方叔先別急，我一樣一樣和您說。第一，我並不是要裁掉所有老成員，而是‘無用且不幹事’的老成員，第二，以公司食堂為例，方家作為以飲食起家的集團，居然還用著七八十年代的大鍋飯，這種老式的食堂模式，是誰建立的？”

  董事們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方老四身上，無數雙眼睛緊盯著他，眼神中帶著譏笑和嘲諷。

  方老四身體一個激靈，站起來擺了擺手：“你們看我幹什麽？這個食堂模式是方總自己建立的，當時公司剛剛起家，全國都是這樣的食堂，跟我有什麽關係。”

  董事們猶豫了一會，說：“方哥，你將這事都推給方總，可有點不地道。雖然食堂最初的確是方總建設的，但後來也覺得太老氣，想換個新模式，是你不讓，想保留舊式食堂，用來懷舊和延續傳統，現在怎麽成了方總一個人的鍋？”

  林楠的眼神眯了眯，直直的看向方老四，眼神裏像是帶了刀子。

  方老四被她看的有些慌，下意識的給自己找借口：“一個食堂而已，你還想要多好？你出去問問同事，哪一個說在咱們食堂吃不飽，分量不足？差不多就行了，別管那麽多。”

  “方叔，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要是一般的公司也就算了，但方家不一樣。你難道忘了，方氏集團是一個以食品行業為主的公司，其內部的董事居然說差不多就行了，這表示你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本行當回事！傳出去還不笑掉大牙？”

  林楠將文件往桌子上一拍，發出“啪”的一聲響，嚇的人一激靈。

  “方叔，我叫您一聲叔，是尊敬您，是看在我舅舅的麵子上，但您也不要太過分！”

  方老四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擠眉弄眼的給旁邊的董事遞眼色，想讓他們幫自己圓上。

  董事們又不是傻子，看出情況不對，紛紛後退了一步，低頭裝瞎子，誰也沒理他。

  隻有那個二十多歲的小董事張霖開了口：“方叔說的其實也在理，一個公司最難得的就是保持它的本性，食堂模式已經保留了很多年，也許不久之後，就會變成方氏的特色，更能吸引人。小林總，就算你有你的道理，也不要說的太過分。”

  “就是就是。”方老四跟打了雞血一樣點點頭。

  林楠看了眼這兩個沒長腦子的小男人，冷笑了一聲：“你們二位說的也在理，但是，如果要把食堂當成公司的特色去吸引人，那方氏集團就變成了什麽？旅遊集團？不好好發展公司內部，搞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去吸引人？這豈不是避重就輕，白浪費資源？”

  張霖還沒張嘴，林楠已經抬手打斷了他的說辭：“我的意見是，革除弊端，走新型模式，跟上時代潮流。例如將食堂打飯改成自由選擇模式，分為魯菜、川菜、粵菜、淮揚菜，一樓打造成迷你餐廳，二樓設有酒水和甜品等，具體布置可以慢慢安排。”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方氏集團的未來不會隻紮根於A市，還要走出本市，在外麵開設分店和附屬公司，也要推廣許多新菜，我的建議是，這些新型菜係和菜品可以在公司的食堂先行推廣，發現問題也能及時補救。”

  林楠邊說邊製作了一個表格和文件，在會議室最前方的投影中展現。

  董事們逐漸收起了自己的輕視，開始認認真真的討論公司的問題。

  張霖和方老四對視一眼，專門在計劃中挑刺，其程度不亞於沒事找抽型無理取鬧。

  林楠剛開始還忍著不理他們，到最後實在忍不住，猛地合上筆記本，微笑著站起來，看著他們說：“兩位如果有什麽異議，實在是做不下去，那幹脆就別做了，您二位開心，我和各位董事們也舒服。”

  方老四一愣，有些慌了陣腳：“你什麽意思？你要開除我？”

  林楠搖了搖頭，依舊笑著說：“我並沒有主動開除您，是您對我和各位董事的策劃很不滿，所以勸您不要幹了。而且，我剛剛也問過您的意見，您一句也沒答上來，有什麽理由對別人的策劃指手畫腳？”

  方老四張了張嘴，氣的臉色漲紅：“我告訴你，你別看你現在是代理總裁，等方總回來，你就什麽也不是！我可是有著方氏6%股份的股東，也是你的表叔，你可不能開除我！”

  林楠忽然收起了嘴角的笑，冷冷的說：“方叔，正因為我和您有親戚關係，才會好心勸您，您既不能為公司發展出謀劃策，又一再的堵塞公司創新之路，單憑那麽些股份和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您難道還想上天？我一天是總裁，您就一天受我的管理，如果還不服氣，現在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