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乘機交交心
作者:凱特是七少      更新:2021-03-21 12:31      字數:2307
  哪裏不舒服?裴羽很想說自己現在渾身都不舒服......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欲火焚身......

  靠,自己這是被秦珺幾句話洗腦了麽?

  怎麽那些羞恥的畫麵和念頭就陰魂不散了......

  裴羽咬緊牙關,把腦中能想起來的清心咒,大悲咒都在腦中滾動播放。

  走到吧台前,倒了杯冰水,往喉嚨口猛得一灌,一陣冰涼劃過,才覺得舒坦,剛才那股莫名其妙的灼燒焦躁感才稍稍被澆滅了下去。

  季白塵忍不可忍得走上前,搶下她手裏的杯子,眼底的怒意藏不住,語氣卻極盡隱忍,“你的胃不好,乖,喝點熱的好麽,”隨即重新倒了杯熱水塞回她手裏。

  裴羽聽話得點了點頭,聽話得又把杯裏的熱水喝了個底朝天。

  心底還咕噥著,這簡直就是冰與火之歌,她現在體內熱熱冷冷的就跟兩股內力在打仗似的。

  她覺得自己能死扛到這一秒真的是奇跡。

  季白塵拉著她到沙發坐下,歎了口氣,看到小丫頭這副樣子,他是著急得不行,可最無奈的是碰到她,自己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丫頭但凡一有點病痛的就喜歡憋著不肯說,每次都是這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可偏偏對著她,自己一句重話都說不出。

  他決定豁出去了,乘今天這個機會跟小丫頭交交心,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刻意把語調放得又軟又暖,顯得掏心掏肺,“羽羽,以後我有任何不舒服都會誠實告訴你,包括你想知道的,我也會慢慢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任何事不要一個人扛著,我們一起麵對好麽?”

  裴羽有苦說不出,她特麽根本沒有一點點不舒服,就是滿腦子黃色思想遭報應了。

  該死的秦珺,青天白日的找她說這些幹嘛。

  下巴被季白塵的手固著,逃不開,裴羽隻能暫且認命得點點頭,他都這麽說了,自己還能怎麽辦。

  可季白塵顯然想繼續刨根問底,一點都沒打算放過她,薄唇輕啟,“所以現在能告訴我剛才怎麽了麽?”

  下巴上的力道鬆了,裴羽偏過頭,順帶著白了他一眼。

  季白塵你改名叫十萬個為什麽得了,為什麽到這會兒還要展現你的不拋棄不放棄......

  但剛才季白塵拿自己的病因做交換,裴羽實在心動,平日裏她怎麽問都問不出,這次是他自己親口允諾的,她決定豁出去了。

  在豁出去之前,裴羽的理智占據了智商的高地,撇了撇嘴,眸底暗潮湧動,深怕過了這村沒這店,趕緊兌現,“我可以說,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得的什麽病?”

  她知道一下子追問太多想必這男狐狸也有把握糊弄過去,那些繁雜冗長的前因後果她不想聽,她現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什麽病,這樣她才能去尋找緩解的辦法。

  說不定林遐那裏能有古方。

  季白塵掀了掀眼皮,視線沉了下去,裴羽捕捉著他的表情變化,猜著這家夥肯定是在悄悄組織語言了。

  她剛想借機發作,抱怨他不老實。

  沒想到季白塵再抬眸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鎮定自若。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透著點磁性和暖調,特別是開會或者演講的時候,語速不緊不慢,還帶著點起伏,讓人如同置身寒冬中的暖爐旁,手中捧著的那杯熱紅酒,光是聞著就醉了。

  他開口了,裴羽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原本躁動的心就跟著平靜了下來,耐著性子聽。

  “不是病,是一種毒,”季白塵褐色的眸子裏蒙上淡淡的薄霧,將他整個人都罩進了一層陰霾,雖然語氣很柔,可劃過裴羽心頭卻像冰淩一般刺骨。

  “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持續服用了一段時間,服用的過程中無色無味,也沒有任何反應,唯一會引起不適的隻有在服毒者想要戒掉的時候,胸痛異常,伴隨劇烈咳嗽。”

  “這種痛苦會隨著停止用藥的間隔期增長,越來越嚴重,但並不會威脅到性命,熬過關鍵的幾個時間節點就能徹底擺脫。”

  “隻是過程痛苦。”

  季白塵說完了,平靜得毫無波瀾。

  他隻用了六個字就輕輕鬆鬆得概括了自己經曆的一切,隻是過程痛苦。

  裴羽不止一次看到過他咳嗽的樣子,還有那一次他開車來找她,最後暈倒被陳鐸送回去。

  想到這裏她的指尖都涼透了,疼到昏厥的感覺,她體會過,可她無法想象的是,季白塵現在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在忍受這種痛苦。

  讀到裴羽眼裏複雜的種種情緒,季白塵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點笑容,“還好,沒你想的那麽痛苦,隻是需要點時間。”

  他的老師說過,會很痛苦。

  比訓練的時候苦,比中彈的時候痛,讓他有心理準備。

  “白塵,如果要把傷痛列出等級,在貝瑟默你受的傷大概是六級,那麽這個戒的過程或許是十級。”

  “老師,還有一種痛的等級是毫無止境也無法丈量的。”

  “什麽?”

  “就是她不在我身邊。”

  哪種痛能比得上他滿世界找不到裴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的撕心裂肺,答案是沒有。

  他眸底的光慢慢得聚攏收緊,望向裴羽的眼神裏隻有堅定。

  裴羽附上他的手,將自己的手包裹在他寬大的掌心,她原本很想知道,是誰給他下的毒,是季若琛麽?還是另有其人。

  她想親手了結這個人。

  但看到季白塵的神情後,她腦中唯一的念頭是陪著他。

  他是無所不能的季白塵,為什麽不相信他。

  他說可以的,那就一定可以。

  “我陪著你,”裴羽揚著嘴角,不就是苦嘛,大不了一起吃。

  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從小到大吃的苦還不夠多麽,不差這點了。

  季白塵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朝她笑了笑,“好。”

  “我覺得我們倆都生得命不好,好像一直都在受罪吃苦,”裴羽的眸子轉了轉,聲音裏泛著苦澀。

  “不過老天讓我們吃這麽多苦,一定會給我們安慰的。”

  裴羽說到這裏,緊繃的神情慢慢淡開了,眼底眉梢轉瞬就鑲上了暖意。

  季白塵等著她說完,柔情似水得望著她,大概猜到了她要說什麽,但他沒舍得打斷,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那就是我們一定會長命百歲得在一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