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麵麻跺了跺腳，圓形的波紋向四周擴散開來，“尾獸的查克拉與人類的查克拉本質相同但性質不同，因此隻有這有在這個地方，才能讓黑暗顯露。在別的地方，是無法讓人的回憶與情感融合形成這樣的‘活物’的……”

  見因為某個名字而變得焦躁不安的九尾並沒有回話，於是他繼續說道：“你在想什麽呢？九尾，不，另一個九喇嘛，你覺得漩渦鳴人會被這些東西吞噬，變成你想要的那個模樣嗎？”

  “那我告訴你，你是真的想多了，或者說，你的期望完全不可能變成現實。”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是很正確的一句話，反過來這也是成立。”

  在這十三年的人生之中，大部分人從未停止對於漩渦鳴人的排斥，異樣的眼神和惡毒的留言使後不得不徘徊於村民的邊緣。

  但這並不妨礙漩渦鳴人一直憧憬著火影，也不妨礙一群人願意同他做朋友，更不妨礙一群人從心裏看好乃至相信他。

  當所有的痛苦都浮現出來的時候，剩下的就必然都是平淡和甜蜜。

  想要喚醒這些，隻需要一個契機就好了。

  “別說那個。”

  困在牢籠之中九尾來回走動著，幾條尾巴輪流抽打著不可能被它破壞的柵欄，唯一不變的，就是野獸的瞳孔至始至終都停在漩渦麵麻的側臉上。

  在一陣瘋狂的發泄之後，它停了下來，最後才用低沉到極點的聲音問：“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感覺到灼熱的氣息吹拂著自己的耳朵，心裏一陣發癢的漩渦麵麻用力的揉了揉耳朵，然後說：“哼嗯哼，你問得是什麽，我喜歡讓別人猜謎，但是本身卻不擅長猜謎。”

  九尾的鼻子動了動，卻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要問的當然不是六道仙人的名字問題，而是在漩渦麵麻不經意間提到的碧眼少年。

  無論是他還是其他的尾獸都是不會忘記這件詞的，因為這個詞所出現的時候是六道仙人臨死之前，可謂是最終的預言，最後的遺言。

  在那個預言之中，那個人是替六道仙人做出抉擇的人。

  【會是這個小鬼嗎！？】

  他抬頭看向漩渦鳴人，旋即卻是想起了波風水門。

  他發現，在兩人之間，的確有著不少相同的閃光點。

  隻是，現在的姿勢實在是太丟臉。

  沒錯，很丟臉。

  漩渦鳴人現在正以平沙落雁式的姿勢趴在地上，性質如水卻又不是水的物質向四周散播著水紋。

  啪！

  幾隻黑色的手纏住了漩渦鳴人的腳脖子上，過往的陰霾如同鬼魅一樣現身。

  這次出現的可不隻是聲音而已，而是出現了更加具體的事件。

  那些都是漩渦鳴人無法正麵麵對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在刺在漩渦鳴人心頭的鐵刺。

  他花費的無數時間忽略這些事，用鮮血將之包起來，讓人們無法發現它。

  但是現在，這些鐵刺卻主動冒了出來，將厚厚的血痂戳穿。

  “不要……”

  漩渦鳴人捂住頭，在胡亂踢騰之中想要一腳將黑色的“史萊姆”踢向了後方。

  可是從人心中生長出來的怪物是很難甩掉的，在他的腳踢中那看起來黏糊糊的東西時，黑色的物質順著解觸的地方向上蠕動。

  “完全沒有轉機嘛。”九尾邊笑邊看著漩渦麵麻，“他被抓住了，你的判斷失敗了。”

  “真的嗎？”漩渦麵麻看著像是想通了的九尾，高聲反問著。

  “當然，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讓那東西出現的，但是，它能讓我想到的東西隻有一個……那個怪物！”

  那個怪物指的當然一個，那就是卑留呼用黑色勾玉製造出來的怪物。

  在當時的戰鬥之中，處於漩渦鳴人體內的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股獨特的波動。

  現在，那股波動在此重現了。

  哪怕“史萊姆”的體型不如那個怪物，但漩渦鳴人的實力為絕對不能與那個自來也相提並論。

  “那就看著吧。”

  漩渦麵麻扭過頭，黑色的的物質已經侵占了漩渦鳴人一半的軀體。

  在某種力量的保護下，兩個部分涇渭分明。

  “可惡。”

  漩渦鳴人用手去扯，但黑色的部分就像是一層膜一樣附在了他的身體，任憑他用再大的力量，為不能將之撤下。

  “放棄吧！沒用的！”冷冽的聲音響起，“因為我就是你！”

  漩渦鳴人的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手，純黑色的眼睛向右一看，視線正好與向左看來的碧藍色瞳孔相撞！

  笑！

  漩渦鳴人看著自己的左臉不受控製的笑了起來，頓時大驚失色，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咯咯咯……為什麽驚訝……為什麽失語……我就是你啊……咯咯咯……”

  伴隨著古怪的嗓音從漩渦鳴人的喉嚨裏，他的左手開始了和右手的大戰。

  隻是兩者有著相同的動作、相同的力量、相同的靈活度……在隻有顏色不同的情況下，兩隻手的戰鬥不可能分出勝負。

  “咯咯咯……漩渦鳴人……我也叫漩渦鳴人，初次見麵，你喜歡這種感覺嗎？直麵痛苦的感覺？”黑色的一半繼續問道。

  漩渦鳴人反擊道：“沒有什麽可怕的，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我可不是帶來死亡和不幸的狐妖！”

  “我不是九尾變成的妖怪，我是背負著父母期望而成長的人！”

  “我要——”

  “成為火影！！！”

  注入靈魂。

  漩渦麵麻拍了拍手，看來漩渦鳴人的本性還是那麽純真，看看那雙……那個眼睛，多麽單純。

  這就是漩渦鳴人。

  可惜。

  他是漩渦麵麻。

  他斜眼看著九尾，“現在呢？五五開的局麵，你選擇往哪邊押注？”

  這是真的五五開，可比卡卡西那個薛定諤的五五開要真得多！

  九尾反問：“賭注是什麽？”

  “你很懂嘛！我還以為你不懂什麽叫押注？”漩渦麵麻坐了下來，舉起兩隻手擋住了九尾的視線。

  九尾把頭抬高一點，一邊繼續觀摩這場雙手大戰，一邊說：“算了，我還是繼續看著吧。”

  “怕了？”

  “無聊！”

  九尾直接換了一個地方趴了下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人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