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老朱做絕了
作者:會說話的眼鏡      更新:2021-04-27 01:04      字數:2333
  “母親,女兒記下了。”

  母女出門,三寶等人在門外等候。看到朱標等她,常美榮心裏高興,臉上肅然,在他身邊靜靜站立告別。

  出了常府街,暮色沉沉。

  朱標看眼車外,河邊竹篙一下下紮入水中,烏篷小船沿秦淮河緩行,兩側彩樓燈房,交映相輝。

  朱標當下心裏盤算著想與常美榮商議寶鈔的事情,他提前寫好寶鈔改製,嘴上卻言不由衷道:“今夜秦淮河景不錯。”

  常氏抬眼,與朱標對望,看他滿腹心事,卻話說別處,立刻感受到他想跟自己說話,欣慰的對他點點頭。

  “回去就麵見父皇。”朱標突兀的說道,這幾日被這事搞得沒點精神。

  “是該說了。”常美榮笑道:“想做便做吧。”

  聽到這話,朱標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去多想,點頭應答。

  回了長樂殿,朱標換了衣服去見老朱,聽宮裏的人說老朱這幾日在謹身殿。

  踏出殿門檻,身後常美榮追上幫他理了理衣服道:“早去早回,臣妾泡好茶等殿下。”

  目送朱標的身影遠去,太子妃轉了身,叮囑三寶有事記得報個消息。

  玉兒和錦兒也是滿臉緊張,實在不得已,她們就去請幾位殿下和皇後娘娘,哪怕是犯錯,也不能讓殿下有閃失。

  朱標走到謹身殿前,把手裏寫的東西折好,都是分析寶鈔的利弊和改進方。

  佇立在殿前黑影中良久,自己隻是太子,改動老朱的東西少不了挨罵,但自己仍舊要改。

  別說什麽入了古代就該融入到古人生活,就算融入,那也是身邊事情能看得過眼的。

  他左腿邁出,踏上台階。

  看到守門的宦官,朱標望向他們道:“孤要見父皇。”

  兩個小太監聽到這話,互相對望一眼,又看了看裏麵。

  “咱的門開著!”老朱聲音傳出來。

  跨進大門,朱標便雙手將自己寫好的東西捧上:“寶鈔的利弊改製問題,兒臣請父皇過目。”

  老朱手裏捧了本書,這時坐在書桌前,沒有理他。

  “父皇,兒臣有關寶鈔改製一事有見解。”朱標再次說道。

  “行了,咱還沒聾呢。”老朱把手裏的書翻得嘩啦響:“你小子還真敢來?”

  “是。”朱標這次直接跪在前麵重重磕了個頭,把寫的改製放在麵前地上。

  老朱深深地望向朱標,目光裏三分惱怒,七分透著寵溺:“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多涼。”

  “兒臣請父皇過目。”

  “咱就不明白了,你這幾日是撞了邪,又提,咱看你該好好的出去跪著反省下。”

  “爹。”朱標叫到。

  老朱身子頓了下:“你叫爹也沒用。這事兒咱肯定百姓沒意見,咱對寶鈔一事也很有信心,不需要改製,此事沒得說。”

  他相信自己可以控製自己那些兒子,所以大膽封了藩王,他也相信自己手裏的權力,能壓製一切。

  老朱望了他一眼道:“你願意跪就好好跪著,別在咱眼前跪,立刻滾出去。”

  朱標看他一眼,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道:“是,兒臣這就去殿外跪著,等父皇看寶鈔提議。”

  嘩啦一聲,書砸在地上:“愛跪好好跪,咱看你跪到幾時。”

  朱標起身,走到殿外的台階下遠遠跪著。

  “太子爺,你這是做什麽,服個軟不好嗎。”於一說道:“奴婢這就去求陛下。”

  “不必,沒用的。”朱標挺直脊背道。

  三寶看到朱標跪著,自己也在身後跪下來,望著謹身殿大門。

  到了子時,常美榮並沒有看到朱標回來,便派玉兒打聽。得知朱標跪在殿外,立刻收拾,向謹身殿而去。

  她上了白石橋,遠遠的看到殿前跪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夫君,便慢慢的扶著腰身過去,手輕放在朱標肩膀,微顫道:“父皇不允?”

  “你怎麽來了,夜深露重,快回去歇著。”

  “殿下未歸,臣妾怎敢酣睡。”

  “那事情沒有商量餘地,你有了身孕,不能大意,回去!”朱標語氣強硬道:“三寶,送太子妃回去,立刻。”

  “臣妾與殿下同進退。”常美榮提起衣裙,雙膝著地。

  朱標側頭,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折成厚厚的墊子遞給她道:“墊上,別讓寒氣傷了身子。”

  三寶道:“爺,拿奴婢的衣服給太子妃吧。”

  朱標搖頭:“別說了。”

  常美榮也不肯要衣袍,被朱標凶了後道:“臣妾做不到。”

  最終,胳膊拗不過大腿,她拿了衣袍墊著,跪在朱標的身旁。

  玉兒機敏,立刻去告訴了馬皇後和朱棣他們,但朱樉忙著和宮女玩皮杯,喝的醉熏熏的。

  馬皇後沒過多久便趕到,朱棣隨後,朱棡緊跟,三人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的身影,愣了愣,立即去了謹身殿。

  所有的侍從都打發了出去,謹身殿的外殿站著馬皇後和朱棣還有朱棡。

  老朱站在書桌前,地上還放著關於朱標對寶鈔的見解改製,他並沒有去看。

  “重八,今夜寒涼,他們兩人跪在外麵,我實在擔心他們,你把事做這麽絕?”

  老朱自然密切關注著自己兒子的情況,殿外的一切都由於一稟報著,他道:“你們都是來求情的,合著咱不是東西。咱也有難處啊。”

  “父皇,俺皇嫂還懷著俺大侄子呢,這麽冷的天兒臣也隻有與大哥一起跪著。”朱棣說道。

  “父皇,兒臣……”朱棡打著膽子說道:“您放過,饒恕大哥吧,兒臣給你磕頭了,你就看看吧,看看改製又不會少……”

  “朱棡,你想挨打是吧,咱幾天不打你,皮癢了?”老朱讓人把朱棡拖下去。

  “重八,你別犯渾。”馬皇後氣的說不出話,拎起旁邊的撣子就要招呼。

  “咱今兒打定了。”老朱讓人把朱棡架了出去,就在朱標麵前開始打。

  說三十下就三十下,打板子的這兩位小太監,這打板子練的爐火純青,輕重自然能夠掌握。

  朱棡被扒了屁股,打的一片青紫,卻沒有一點兒血絲,他每挨一下,就嚎叫一聲,叫的十分熱情奔放,還回過頭對朱標笑。

  場麵不雅,直到朱棡被扶回去後,常美榮避著的頭才轉過來。

  朱棣跪在朱標身前,又往前擠了擠。

  朱標轉過頭看他:“老四,回去吧,此事跟你們無關。”

  朱棣搓著胳膊仰頭,岔開話說道:“大哥俺擠著你暖和,真的特別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