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酒坊瑣事
作者:會說話的眼鏡      更新:2021-02-06 20:14      字數:2334
  下了早朝,朱標帶著沐英悄無聲息出了宮。

  今日早朝,他提到關於酒的事情,打算把五糧雪曲定為大明國酒。

  誰知道李善長出來阻止,甚至說等老朱北伐歸來,他還要上書禁酒。

  古代禁酒,基本是因為糧食緊缺。

  今兒去了要問問她釀酒用的糧食。

  釀酒不稀有,隻要用心都可以釀,但是能釀出味道醇厚濃烈的酒,可就不是誰都可以的。

  ……

  ……

  昨晚折騰一宿沒睡,朱標有些精神不振,站在沈家酒坊門口哈欠連天。

  酒坊的工人運了幾車梨和山楂果推到作坊,又哼哧哼哧推著罐子進來,裏麵咕咚咕咚。

  朱標攔住他,問道:“這裏麵是什麽。”

  那幫工不認識朱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沈管事在披著釀酒穿的衣服出來,看到朱標,笑著迎上來。

  “馬公子來啦。”

  “你家小姐何時回來。”

  “咦,公子不知,小姐昨天傍晚便到了,我們老爺倒是回蘇州老家去了。”

  朱標看了眼沐英,沐英搖搖頭表示自己冤枉。

  “我們去看看她,另外問她幾件事情,關於她家祖上帶回來的那子孫果。”

  沐英點頭,兩人調頭。

  沈知否給幾個合作夥伴送完禮回來,就開始查看賬簿,旁邊放著新釀的酒。

  去揚州的這段時間裏,她每天都是看不完的賬簿,查不完的鋪子,從來沒閑過。

  其他的店鋪已經是老店,小問題沈管事就解決了,最讓她頭疼的還是酒坊。

  眼下來說,能夠得出結論的就是酒的味道要改進,這是很多店反應的。

  沈知否合上賬本,對旁邊的人說道:“殿下喝茶還是酒。”

  “隨意。”

  “你知道的……桌子上就放著酒,有酒你是不喝茶的。”沈知否拿起杯子倒了酒給朱標。

  朱標看了她好一陣兒,笑了起來,隨後端起杯子:“上次我帶回去的酒發甜,不過喝起來挺好喝的。”

  “真的?那就好。”沈知否說道。

  “你按照方子做的,記得在施耐庵那裏,味道夠辣,我多品後,它發甜。”朱標看了眼在遠處和小蓮說話的沐英道:“酒坊裏運山楂和梨做什麽?”

  沈知否吹了吹賬簿的墨跡後道:“釀酒啊。”

  “酒坊裏運的幾種果子是酒用的?”

  沈知否點點頭道:“我加了三種果子。”

  “果子?”朱標喝了口品了品發現沒果子味道。

  “純糧酒,酒客喝了反應燒心,糧食太多也不好,便讓我們沈家酒莊的釀酒師父選了青梅和山楂那些。”

  釀酒費糧,朱標知道,是他自己沒考慮清楚,便道:“那你當時為何不說。”

  “我可以解決的。”

  “你幫孤做件事情。”

  “嗯,殿下說。殺人放火還是坑蒙拐騙。”

  “孤餓了,今早沒吃東西。”

  朱標笑著指了指嘴巴,他今天忙著處理事情沒有用膳,這會兒才感覺餓了。

  沈知否眨了眨眼睛,隨後輕聲道:“殿下等我。”

  “好。”朱標點了點頭。

  沈知否把賬簿放在一旁,起身離開。

  吃過飯,沈知否去城南那邊查鋪子,邀請朱標一起。查完鋪子已經快傍晚。

  走到半路,天下起了雨,馬車行走緩慢,朱標道:“你每天坐馬車,孤幫你做一輛。”

  “殿下會這個?”沈知否好奇起來。

  “我讓工匠做。”

  回到沈府,朱標站在屋簷下看著越來越小的雨。

  雨停了,天有些涼。

  沈家的屋子亮起光芒,丫環房裏也熱鬧,沐英坐在對麵的閣樓和小蓮說笑。

  出了宮,朱標也不想多擺什麽架子,隨他們去。

  屋簷下的雨滴滴答答,掉在石板上積成水潭,他拐過走廊去找沈知否。

  沈知否坐在閨房桌邊,喂著蠶,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手指輕輕碰著蠶。

  朱標站在窗外看了她好一會兒,沈知否餘光看到他,轉過頭來,眼角帶笑望著他。

  旁邊的油燈把睫毛映的長長的。

  “殿下站在那裏做什麽,進來看看我養的蠶。”

  沈知否說完把窗戶帶上,走到門邊。

  “殿下不知道深夜不能站在女子門前?”她倚著門框笑著看他:“還要我請嗎。”

  朱標看了看兩邊走廊,笑著說道:“哪裏有人,你們沈家規矩森嚴,她們沒有召喚,不會出來的。”

  兩人看著那幾條蠶,又白又胖。

  “殿下可以摸摸它們,又白又軟。”

  朱標向她那邊走去,擠在桌邊,拿了葉子喂蠶。

  空氣安靜,除了蠶吃桑葉沙沙聲,還有雨滴聲。

  “殿下昨天找我。”

  “中秋節請了大將們的夫人小姐,請你,你不在。”

  “最近很忙吧。”

  “不是很忙,孤虧欠了你很多。”

  “沒關係啊,殿下你不要這麽想,製白糖的方法還在繼續摸索熟悉,到時也能增加利潤。”

  “難為你了,平時很無聊的吧。”

  “不無聊啊,我每天看賬簿和鋪子,聽聽殿下的事情,看看你做的事情。”

  “嗯?”

  “揚州挺好呢,廢墟都被清理掉了,殿下那居民簿在揚州實行的也好呢。

  我最喜歡去揚州,回到南京城,也能猜猜你在宮牆裏會不會很悶,很累。

  那些女子見到你又是些什麽反應,不過我能幫殿下去打理生意就很好了。”

  “孤就給了方子,其他的都是你們沈家做的。”

  朱標拿筆畫了車輪對沈知否道:“把馬車木輪換成鐵輪,馬車裏鬆軟些,適合長途跋涉。”

  “殿下是在關心我?”沈知否也不知怎麽,就大著膽子試探了一句。

  “應該的。”朱標笑道。

  沈知否離他很近,近到側頭就能看到靠上去,不過她還是不敢。

  女子做生意總是會遇到很多心酸,就算是沈家暢行無憂,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遇見她,有她在,身邊有個幫自己打理生意,又湊銀子的女人,他心裏是熱的。

  看她不敢靠近,朱標伸手摟住她。

  沈知否身子一僵,隨後又軟下來。

  “自從酒開始售賣,聽說有幾家開始模仿五糧雪曲,隻是方子他們沒有。”

  “開國之初,需要銀子的地方太多了,糧食也是,沒有這些基本的東西,總是不容易,孤這兩天也在想,到底該怎樣。”

  “殿下是不是很累,今晚不要去想這些,想些輕鬆的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