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作者:弘日昕      更新:2021-02-06 02:03      字數:2740
  十四爺端起信函仔細的揣摩了一遍,隻看了一遍,就把信函‘啪’的一聲狠狠的擲在了桌子上,抬眸看著沈葉,怔然道,“這是母妃的意思?”

  “十四爺這話真是可笑,不是嫻妃娘娘的意思還能是誰的!”沈葉淺淺一笑道。

  十四爺靜默片刻,又把信函遞到了潘又銘手中,鎮聲道,“你看一看吧!”

  “是!”潘又銘接過信函,仔細的端詳起來。

  十四爺又問沈葉的意思,“那麽八哥怎麽看?”

  “如今八爺和您就是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隻要你舉事,八爺會在朝中全力支持你的!”沈葉拱手道。

  十四爺沉了沉,點頭道,“好,你且先回去休息,我考慮清楚了會給你答複!”

  沈葉拱手道,“奴才年輕,身子骨硬朗,若是十四爺需要,奴才可以立刻趕回朝廷,把您的意思傳遞給嫻妃娘娘和八爺,他們也好在朝中早做打算!”

  他抬眸暗暗的撇了十四爺一眼,又低垂了眼眸道,“如今皇上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十四爺不若早做打算為好,不要辜負了嫻妃娘娘和八爺的一份心意!”

  “這是我們母子兄弟間的事情,輪不上你一個下人插嘴!”十四爺瞪了沈葉一眼。

  沈葉這才忙賠禮道,“是,奴失言了!”

  “去吧!”十四爺握了握別在腰間的劍柄,冷冷的道。

  “是!奴才退下了!”沈葉拱了拱手,現下實在不是說話的時機,這才無奈的退下。

  沈葉前腳剛走,十四爺便轉首問潘又銘道,“信函上的內容你怎麽看?”

  “皇上真的會把皇位傳給四爺?這太不可思議了!”潘又銘一副出乎意料之外的模樣。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十四爺又握了握劍柄,靜默片刻道,“可是母妃的信函又豈能有假?”

  潘又銘道,“咱們還得從詳計議,切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信函中說父皇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若果真如此,又豈容我等從詳計議?”十四爺抬眸道,“你以為父皇果真病危了嗎?還是這其中有詐?”

  “皇上的病體日漸沉重的事情,是朝廷都知道的事情,至於是否病危,這樣的事情卻是朝廷封鎖的消息,咱們也無從得知!”潘又銘捋了捋下顎的胡須道,“不過,以八爺和您的關係,自然是希望您能承繼大統的!”

  “八哥會是真心對我嗎?”十四爺抬眸道,“八哥慣來圓滑,心中也多有詭計,朝中有很多人都是八哥的心腹,會不會隻把咱們當成登極的墊腳石?”

  “隻要皇上不是把皇位傳給八爺,任他朝中有多少心腹也沒有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若論起軍隊來,八爺的實力不及您的一半!”潘又銘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聽從母妃的意思?”十四爺又握了握劍柄若有所思的道。

  “嫻妃娘娘在信函中說,嫻妃娘娘命鍾慶安給咱們送的信函,卻讓四爺給扣了,若果真如此,咱們的證據就拿捏在四爺手中,若四爺承繼大統,注定沒有咱們的好果子吃,連嫻妃娘娘的把柄,也死死的拿捏在四爺手中,時局不會給咱們任何選擇的餘地,那麽,咱們隻有與八爺同仇敵愾,孤注一擲!”潘又銘靜一靜抬眸看十四爺道,“隻是……”

  “隻是什麽?”十四爺抬眸看他,急道,“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給本王賣關子?”

  潘又銘深吸一口氣,道,“隻是您得確定,此番信函確係出自嫻妃娘娘之手,咱們才能出兵,若非如此,恐怕要著了八爺的詭計!”

  十四爺抬眸與潘又銘對視一眼,須彌之間,眼中似有恍然,忙鎮聲道,“快把母妃的信函給我看看!”

  “是,主子!”潘又銘把信函複又遞回十四爺手中,“此番關鍵,還望十四爺詳加甄別!”

  片刻後,十四爺把信函‘啪’的一聲狠狠的擲在幾案上,“豈有此理,此番信函果然是冒充的!”

  他抬眸看著潘又銘道,“此番信函,是極力模仿母妃的字跡寫的,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到底還是能看出多少端倪來了!”

  “奴就知道,十四爺從小在嫻妃娘娘身邊長大,嫻妃的字跡,是最熟悉不過的!”潘又銘拱手道。

  “這一回幸好你多長了一個心眼兒,我險些就著了八哥的道了!”十四爺感歎,他把信函揉成一團,往取暖的炭火中丟了下去,炭火中劈啪兩聲,生起一團明火,瞬間信函化成了灰燼,憤怒的道,“好個八哥啊,真枉費我把你當兄弟,好啊,你還真是這般待我,咱們的兄弟之情,今日起就如同這信函,化為灰燼,恩斷義絕!”

  “十四爺如今該考慮的是如此處置八爺派來的人?”潘又銘提醒一句。

  “等一下你就派人去把沈葉抓來,就地正法!真是豈有此理!”十四爺拔出腰間別著的劍柄在幾案上畫出一個‘殺’字憤怒的吼道。

  “十四爺稍安勿躁!”潘又銘靜一靜道,“您不妨冷靜的想一想,若把他殺了,八爺得不到他的消息會起疑的!您要殺了他,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你還有什麽主意?”十四爺抬眸看著潘又銘。

  “若按奴的意思,你不妨把他晾著,讓京城裏的八爺幹著急去!”潘又銘又想了想道,“隻要你一天沒有答複,他就得一天一天的等下去,最難受的還是京城裏的八爺!”

  十四爺靜默片刻道,“你這主意好,竟然敢算計到我的頭上,我讓他也嚐一嚐滋味!”

  ……

  這日,趙小翠正在院子裏做著繡工,錢氏又來了。

  “錢姐,來了?”趙小翠抬眸看她,莞爾一笑道,“結果如何了?”

  “你倒是真行啊,我還沒開口呢,你就知道我此番為何而來了!”錢氏方坐下,就拍了拍趙小翠的揉夷道。

  “您也說是知音呢,若連這點心思也猜不透,還當什麽知音?”趙小翠放下手中的繡工,轉身去廚房裏沏了一杯茶過來,遞給了錢氏道,“那可枉費我擔著軍師這個虛名了!”

  “好,好,你怎樣說都對,我是說不過你了!”錢氏莞爾一笑,道,“四爺下了令,讓年美瑤的軍隊開往邊疆,果然朝中沒有一個敢有任何異議的!”

  她靜一靜又滿足一笑道,“四爺剛從朝堂回到府裏,就把我們宏立好一頓的誇獎,說是功勞都是宏立的!”

  “那不就好了,聽著這些話,你這個當母親的,可是真幸福!”趙小翠莞爾一笑道。

  “你是不知道啊,府裏那些姨娘們,歪嘴的,斜眼的,就差在我們宏立身上挖出一個洞來,特別是那個劉氏和沈氏,那眼珠子都瞪得要突出來了!”錢氏靜一靜道,“不過也有特別友善的,別說,年氏這人還真是不錯,我剛回到廂房裏,就和耿氏一並給我們宏立送去了祝福!”

  “會是真心的嗎?”趙小翠抬眸看她,道,“這年頭,表裏不一的人可大有人在呢,更何況王府裏的女人更善妒,我知道你心地好,可是該防著的還是得防著些的!”

  “會是真心的!”錢氏頷首道,“耿氏在我們麵前表明了心思,還讓宏軸一輩子都要以我們宏立為尊!”

  “她倒是一個聰明人!”趙小翠莞爾一笑,“皇上的意思還有誰不知道的,再說了,萬一宏立沒有即位,從眼下在四爺麵前的受寵程度看,也會是年氏的兒子即位,怎樣也不會落到宏軸的身上,兩邊都討好,她是一個明白人啊!”

  “對了,聽四爺說,八爺派去十四爺那的人,至今還沒有回來呢,你怎麽看?”錢氏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