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閑話不要多說，免得傷及姐妹情分！四爺也快要下朝回來了，到底要到哪個姐妹的廂房裏歇息，你們盡心服侍便可！”夫人接口道。

  “是，夫人！”眾側妃行禮後方退去。

  ……

  過得幾天，天剛剛發亮，錢氏就帶著宏立去了趙小翠店鋪裏，她發現趙小翠沒在，接待她的是趙大妞。

  “哎喲，是錢娘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趙大妞在裏屋裏哄著張商誠，忙抱著娃子從裏屋裏出來，笑道，“宏立也來了？”

  “是啊，年氏快要臨盆了，夫人和大家都圍著她轉，我沒什麽興致，就出來走動走動！”錢氏莞爾一笑道，“宏立有日子沒見大擔，非得跟著我來，我想著，他爹也上朝去了，把他帶出來也好，就帶著他來了！”

  “這有些日子沒見了，宏立長高不少啊！”趙大妞笑道。

  “十歲的孩子了，正是長個的時候！”錢氏笑著道。

  “趙姑姑呢？”宏立左顧右盼。

  “對了，顧著跟你聊天，都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趙姑姑呢？”錢氏也問了一句。

  “早早的就上清心寺還願去了！”趙大妞靜一靜道。

  “自己去的？怎麽也不叫上我啊？”錢氏奇道。

  “她在清心寺許了願，最近生意特別的好，就忙著上山還願去了！”趙大妞道。

  “可真好！”錢氏莞爾一笑，“賺了不少吧？”

  “嗯，還行！”趙大妞笑道，“那你在這兒等著，估摸著翠姐兒快要回來了！”

  趙小翠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錢姐，四公子，你們這麽早就來了！”

  “我有急事，不早早的來不行！”錢氏待趙小翠走近幾步，就壓低了聲音道。

  “好，那咱們屋裏說！”趙小翠帶著錢氏往裏屋走，宏立道，“娘，那我找大擔哥去了！”

  “去吧！”錢氏轉首看著宏立走遠了，方道，“昨天夫人把府裏製寶蓋的事情交給我了！”

  “就是皇上清明祭祖的事？”趙小翠靜一靜道，“夫人這是看重你呢，若繡的好，能得到皇上的獎賞，那可是難求的福氣呢！”

  “哪裏是福氣呢，繡得好是功勞，若繡的不好可就罪過了！”錢氏若有所思的道。

  “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的，哪裏還能害怕這些？據我所知，除非你的繡工是完全不像樣子，皇上才會降罪，你若擔憂就有點杞人憂天了！”趙小翠道，“怎會繡不好呢，不是聽說你的繡工不錯嘛！”

  “不瞞你說，自從夫人幫我攬下這個活兒後，我這幾天都在忙著刺繡，本來整個龍都繡好了，就是這個龍的眼睛是怎樣也繡不好，怎樣看都像是死魚的眼睛！”錢氏歎了一聲道，“這寶蓋上的龍代表的是皇上，別的還好說，倒是這眼睛，還是得活靈活現的才好！”

  趙小翠頷首道，“那倒是啊，龍的神氣可全在眼睛呢！”

  “要不然說又要麻煩你了！”錢氏莞爾一笑，道，“幸好我的身邊有你這樣一個軍師在，幫了我跟宏立不少的忙！”

  “那您的繡樣帶了嗎？我看看這龍的眼睛繡的如何了！”

  “帶了，帶了，在袖子裏呢！”錢氏忙從袖子中取出繡樣。

  趙小翠端了過來看，噗嗤笑道，“這哪一點像是龍的眼睛啊？看來你找我是找對了！”

  “我慣來是知道你的繡工是挺好的，要不是看著你帶孩子忙，我整條龍都想讓你代勞呢！”錢氏笑著打趣道。

  “錢姐，你這是得寸進尺呢！”趙小翠也跟著打趣道，“別說我帶孩子忙騰不出時間，就是騰出了時間了，也不敢幫著你繡，咱們也得掩人耳目不是？”

  錢氏仔細的揣摩著趙小翠的話，頷首道，“那是啊，這替皇上繡寶蓋的事可是肥缺，做得好了，討得聖上嘉獎，連帶著四爺也高興，我這還算是搶了沈氏的，她哪裏能甘心，指定處處想著找茬呢！”

  “還不止如此呢，如今嫻妃娘娘處處替十四爺找著四爺的茬，咱們可不能讓把柄落在她的手上！”趙小翠靜一靜繼續道，“所以啊，你還是得親力親為！”

  “你說這嫻妃娘娘，到底哪點像是四爺的生母啊？”錢氏歎了一聲道。

  “是啊，哪裏像你跟宏立，這才是真正親生的母子呢！”趙小翠莞爾道。

  “哪裏啊！那孩子可皮的很呢！”

  “皮？他哪裏是皮？宏立那麽聰明，我說你可別不知足了！”

  錢氏莞爾，旋即把刺繡端起來仔細端詳，道：“幸好我的繡工還成，隻要你把龍的眼睛補上幾針的，也就拿得出手了！”

  “對了，四爺最近還找宏立對弈嗎？”趙小翠若有所思的問道。

  “前幾天是每天都來兩次，最近這兩天來的少了！”錢氏抬眸，問趙小翠道，“怎麽了？”

  “你可發現四爺這兩天沒前些日子那麽高興了？”趙小翠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說起來是的！”錢氏仔細的回憶著頷了頷首，道，“原本你不是提議讓我勸著四爺放寬心嘛，我就借著宏立與他對弈的時候勸了兩句，那天四爺是挺高興的，可是這兩天似乎又有什麽煩心事了！”

  “聽我的夫家大哥說，四爺收到風聲，嫻妃娘娘勸著皇上立太子，皇上不置可否，四爺揣摩不出聖上的心意，內心正擔憂的緊呢！”趙小翠壓低了聲音道。

  錢氏訝然，“竟有這樣的事？”她停一停繼續道，“我可隻字也未聽四爺提過啊！”

  “如今看來，四爺的以靜製動已不再是最佳之策了！”趙小翠抬眸，對上錢氏的眸光。

  “哦，如今的情況有變？”錢氏若有所思的道。

  “四爺的地位是否牢固，全在皇上，若太子立下，便是金口玉言，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趙小翠分析道。

  “即便太子立下，也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先太子可是廢立了好幾次呢！”

  “太子廢立，須得昭告社稷宗廟，除非犯下大錯，否則皇上不會輕易為之！”趙小翠若有所思的道，“十四爺為人謹慎，八爺如今沒了即位的希望，可在十四爺背後全力幫他，十四爺可不比先太子，要他犯下大錯，幾乎是不可能！”

  “嗯，你的話在理！”錢氏頷了頷首，“那麽你心中可有何良策麽？我在四爺的麵前提上一提！”

  “若四爺在你的麵前隻字未提這件事，由你出麵勸諫四爺甚是不妥！”趙小翠思忖道。

  “哦？這是何故？”錢氏靜一靜道，“上回替四爺出了主意後，四爺曾誇我是賢內助呢！”

  “四爺口中雖然這樣說，可是你永遠也不能完全洞察四爺內心真正的想法！”趙小翠靜一靜道，“你仔細的想一想，這一回為何四爺在你的麵前對於朝中之事不再提及？可見我朝先祖定下的‘後宮不可幹政’的規矩，在四爺的心中也會有多少考量，故此，你的風頭隻可出一而不可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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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總要拉出來遛一遛，不能讓女配搶了太多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