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作者:
弘日昕 更新:2021-02-06 02:03 字數:2250
宏立和四爺正在對弈,錢氏在屋子外焦急的等待著。
宏立和四爺連著四盤都打了平局,四爺臉色一冷,提著白子的手頓了一頓道,“怎麽回事?怎麽每一盤都是平局?說說,你耍的什麽小心思?”
宏立笑著在四爺麵前跪下,道,“果然什麽也瞞不過父親!”
“你這才多大?敢在你父王麵前耍小心思,你這小屁孩子還嫩著!”四爺把手中的白子往桌子上一丟,臉色馬上沉了下去,鎮聲道,“說一說,為什麽在你父王的麵前耍小心思?這樣小小的年紀,好的不學,竟學了這樣的歪心思,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的,是我自己!”宏立低下了頭。
站在門外偷偷聽著的錢氏急的手心裏直冒汗,就差打開門衝了進去。
四爺本想發作,卻端起茶杯抿下一口茶,平息了怒氣好奇道,“那說一說,為什麽會想到在你的父王麵前耍小心思?”
“孩兒是不耍心思不行啊!”宏立嘟著嘴道,“但凡還有別的法子,宏立也不敢再父王麵前耍小心思了!”
四爺更好奇了,“什麽叫不耍心思不行?什麽叫還有別的法子?”
“娘說您在宮裏出了不如意的事情,擔憂的緊,孩兒怕娘擔憂,更怕父王生氣傷了身子,所以,就想著想一個法子逗父王開心,這樣才能把在宮裏不如意的事情忘卻在腦後!平常的時候,宏立與父王對弈,不是贏就是輸,若沒有一點新奇,又怎能讓父王把宮中的事情釋懷呢?”宏立靜一靜繼續道,“父王生氣事小,傷了身子事大,不止娘關心父王,孩兒也關心父王!”
聽完宏立的話,四爺是又氣又笑,便撫摸著宏立的腦袋瓜子道,“小小年紀竟這般狡賴,你自己耍了小心思,連你娘也要一並拉下水麽?”
“宏立是實事求是,不敢欺瞞父王!”宏立磕了一個頭。
“是嗎?”四爺盯著宏立的眼睛看了片刻,方道,“別跪著了,起來吧!”
話已至此,站在屋子外靜靜偷聽的錢氏才完全鬆了一口氣。
宏立暗暗的朝著門口投去一眼,道,“父王,娘最近釀製了一壇碧池潺霖香釀,一直都想請父王品嚐,無奈父王宮中事務繁忙,娘一直都未敢打攪!”
“哦,是嗎?”四爺深深一吸,道,“碧池潺霖?聽這名字就不錯,引得我垂涎三尺,肚子裏的酒蟲早已經是翻滾不已了,快快讓你娘取來!”
蘇公公躬身施了一禮道,“奴這就請錢娘去了!”
在蘇公公去請錢氏的時候,她已經躲避到院子裏去了。稍事,方與蘇公公回到廂房。
見到王爺便行禮道,“王爺與四兒下棋可還愉快嗎?”
“嗯,稍釋愁緒!”四爺頷了頷首,捋了捋下顎的胡須,突然問道,“你覺得咱們的宏立到底像誰?”
錢氏一怔,旋即揣摩著四爺的神色道,“四爺不是早就誇獎過宏立了,估摸著是朝中的事情忙,給忘了吧!”
“哦!”四爺抬眸,方沉了沉,道,“哦,是,是!本王是誇過宏立長得像父皇,可是咱們今天論的不是相貌,而是心性!”
“心性?”錢氏一怔,轉首盯了宏立一眼,內心咯噔一下,別是自己離開的那檔口子,宏立說了什麽惹四爺不快的話了?她一時怔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兒子的心性自然是隨了父祖,畢竟身上流著父祖的血脈!”宏立轉首盯了錢氏一眼,立刻接口道。
“哦,此話怎講?”四爺捋了捋下顎的胡須,靜靜的品著宏立的話,“這麽說你如此聰慧竟是得了我的真傳?”
錢氏忙接口道,“皇上英明神武,四爺沉著冷靜,內心多有謀略,宏立身為四爺血脈,豈能落後於人?”
錢氏話落,四爺抬眸盯了她一眼,眼中的怒氣終於消散,麵上的壓抑之色也完全退去了。
“哈哈哈,此話我愛聽啊!”四爺又捋了捋下顎的胡須,道,“在我看來,宏立是你我共同所生,自然是隨了你我的,豈有我獨占的道理?”
“四爺謬讚,妾身慚愧!”錢氏福了一禮。
“我有一事,想聽一聽你的意見!”四爺默然片刻,道,“皇上原本倚重我多些,可最近這些時日卻倚重了十四弟多些,此事,你怎樣看?”
“後宮不可幹政,這可是太後在世時時時勸誡後宮的話,妾身豈敢違逆?”錢氏躬身行了一禮。
“今日談論的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自然涉足的是家事,又豈能與國事掛鉤?”四爺若有所思的道。
“四爺乃天家之子,所涉家事亦是國事!”錢氏靜一靜繼續道,“府中之人耳目眾多,在四爺看來是家事的事,在其他人眼中未必也是家事,萬一此事傳到母妃耳中,亦影響四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你不僅謹慎,顧慮的也周全!”四爺捋了捋下顎的胡須,道,“此事自然你知我知,還有宏立知,蘇公公知,其他人必然不會知曉!”
話落,四爺轉首盯了蘇公公一眼。
“四爺每天談論的事務眾多,奴都在旁,四爺可曾覺得有泄密的時候?”蘇公公行了一禮。
“這點倒是,蘇公公本王是完全信的過的!”四爺把眸光轉向宏立,問道,“宏立呢?”
“兒的心性隨父祖,父王以為兒會多嘴嗎?”宏立抬眸道。
“哈哈哈,好!”四爺滿意的頷首笑道。
“宏立還小,大人們談論事情,還是不要在旁了!”錢氏在一旁勸了一句。
“讓他在這兒,學學她母親的為人處世,積累一些經驗,將來處理起事務來才能經驗足些!”四爺笑道。
“是,四爺!”錢氏內心的歡喜溢於言表。
“那麽,此事你有何看法?”四爺抬眸,把話題拉了回來。
錢氏與宏立對視一眼,眸光飛速的落在棋盤上,道,“宏立與四爺對弈,肯定處於下方,此棋盤可是殘局了?”
“未曾!”四爺捋了捋下顎的胡須,道,“宏立與我下棋,連著下了四盤不輸不贏,好容易與我認真對弈,也難得他小小年紀,竟然下了一個旗鼓相當,至今仍未分勝負!”
“四爺所擔憂之事,是否也如此棋局般的未分勝負?”錢氏話落,四爺抬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