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默了默，又神秘兮兮的補充道，“我估摸著是她嘴太碎，讓老天爺給懲罰了吧！”

  肖姨娘上茅房去了，幾個人就三缺一，牌打了一半了，也隻能幹等著了。柳姨娘不耐煩的道，“怎麽去一下茅房也那麽久，磨磨蹭蹭的，躲在裏邊生孩子麽？”

  田姨娘沉一沉，就吩咐身後的趙大妞道，“你去催一下，怎麽那麽久還不出來？”

  “不去！”趙大妞搖了搖頭，“茅房臭著呢，我去那地幹啥？”

  “不去？由得你不去麽？”田姨娘立刻冷了冷臉，主子的架子剛端起來，就轉首望了古夫人一眼，硬是把怒氣壓下，“反正夫人說了，責罰你不得，我生氣也沒什麽辦法，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她眸光在柳姨娘和古夫人臉上掠過，故意道，“反正有的是時間，一個下午呢，又不是不能等！”

  古夫人默不作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柳姨娘抬眸看趙大妞，“對了，我剛要說你啊，你說話能不能不要老是帶一些啥的，咋地的，這些地方語氣，我聽著別扭著！”

  “哎喲，你這人也真是，這是人家從小到大的習慣，礙著你了？還讓人家改？”田姨娘斜了柳姨娘一眼，轉首拍了拍趙大妞的揉夷，向趙大妞和趙小翠道，“你們就算今天當丫鬟，也是當我和肖氏的丫鬟，就聽我跟肖氏的，夫人是咱們共同的主子，她的話當然也得聽，至於其他人……”她又抬眸盯了柳姨娘一眼，“大可以不必理會！”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著下人的麵下我的麵子？”田姨娘話落，柳姨娘就不滿的接口道。

  “我也沒說是誰，你願意攬在自己身上那是你的事！”田姨娘冷笑一聲道。

  “喲，這坐著的，除了咱們還有別人嗎？咱們四個人中，你把三個排除在外，你說的不是我，難道還是空氣嗎？”柳姨娘憤怒的加大嗓門眼兒道。

  田姨娘翻了翻白眼，並不接柳姨娘的話。

  “這麽幹等著也不是辦法，上一趟茅房也那麽久！”古夫人沉了沉，問道，“下麵到誰摸牌了？”

  “到我了！”柳姨娘立馬接口。

  “不如，咱們先把牌摸了，總不能這麽幹耗著！”柳姨娘朝著古夫人探詢問道。

  “這樣不太好吧？”田姨娘默了默，“萬一下麵那張牌是肖氏要的，就錯過了！”

  古夫人靜默片刻，方向身後的丫鬟翠雲吩咐道，“你去茅廁看一眼，究竟怎麽回事！”

  “別是拉傻了掉茅坑裏去了吧！”柳姨娘捂著嘴巴，魔性笑音傳來。

  “你才掉茅坑裏呢，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肖姨娘疾步走來，環視眾人一眼高興的笑道，“來了，來了，咱們繼續吧！”

  “笑的那麽開心？在茅房裏撿到金子了？”柳姨娘狐疑的打量肖姨娘幾眼，問道。

  “我剛才泄了一通，整個人現在都舒坦了！”肖姨娘滿足的道。

  “那是把所有財氣都泄光了，原來當冤大頭來了，怪不得那麽高興呢！”柳姨娘冷笑幾聲道。

  “打住！胡說八道！”肖姨娘瞥了她一眼，內心把柳姨娘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又從腳到頭罵了一遍。

  柳姨娘輕哼一聲，摸了一張牌，落下一子，“八萬！”

  “胡！清一色！”肖姨娘洋洋得意的望了柳姨娘一眼，“瞧瞧我說的沒錯吧，我今天拉肚子和往日不同，今天拉的特別舒坦，肯定是把黴氣給泄了！”

  “你黴氣那麽多啊？得泄那麽久？肯定是瞞著咱們做下什麽虧心事了！哼！”柳姨娘抬眸看了古夫人一眼，故意道。

  肖姨娘剛準備把牌推下，田姨娘捂著肚子叫道，“哎喲，等等，等等，我肚子痛，要上茅房！”

  “三姐，幹嘛呢，我上茅房你也上茅房？這上茅房還會傳染的嗎？”肖姨娘不耐煩的道。

  “估摸著是吃錯東西了！”田姨娘捂著肚子迫不及待的往茅房跑。

  “噯，有那麽巧麽？”肖姨娘看著田姨娘遠去的身影無奈的道。

  “怎麽？隻許你自己吃錯東西？”古夫人反問一句。

  “還不是你自己個多嘴？你不是說上茅房能把黴氣泄了麽？現在好了，人家學你了！”柳姨娘捂嘴輕笑道。

  “拉肚子是一學就會的麽？既然你覺得拉肚子那麽好，那你也學一個給我看看啊！”肖姨娘朝著柳姨娘挑了挑眉，就準備把牌推下，“清一色，對對胡……”

  “等等，等等！”古夫人製止道，“現在人沒在呢，你現在推下去算怎麽回事，等田氏回來再說！”

  柳姨娘把剛才落下的八萬重新收入手中，自言自語道，“哎呀呀，哎呀呀，這牌沒推啊，就不算數了，我剛才沒仔細看打錯了，重新打一張！”

  又換了一張東風落下。

  “有這樣的規矩嗎？”田姨娘氣憤的道，“把八萬放下去！”

  “收進去了還能放出來嗎？你做夢！”柳姨娘不搭理她。

  田姨娘把眸光轉向古夫人，道，“夫人，你看看，有人耍賴皮！”

  “把牌放下！咱們這沒有這樣的規矩！”古夫人冷臉道。

  柳姨娘嘟了嘟嘴，重新把八萬換到桌子上，把東風收起來。

  趙小翠發現尚書府的一個細節，古夫人果然是掌權之人，幾個姨娘鬥嘴，最後還得看古夫人的臉色行事。

  田姨娘回來了，還沒走到馬吊桌前落座，肖姨娘歡喜的喊道，“胡！清一色，對對胡！”剛想把牌推下，柳姨娘的肚子咕嚕一聲響，“哎喲，等等，等等，肚子痛要上茅房！”

  “你也上茅房？難道這拉肚子還真是會傳染的？”田姨娘和肖姨娘同時把疑惑的眸光投在柳姨娘身上，在她們的內心深處，一致認定柳姨娘是在耍賴，又異口同音的道，“不許去！”

  “哎喲，你們這兩個人……”柳姨娘捂著肚子憤然的望著田姨娘和肖姨娘後，就轉身小跑著往茅房跑去。

  “這是怎麽回事啊？下午都魔怔了麽？怎麽都上茅房？”古夫人疑惑的問道。

  站在田姨娘和肖姨娘身後的趙小翠和趙大妞強忍住了笑。

  “我們是真的拉肚子，誰知道二姐怎麽也趕著這會兒上茅房？”肖姨娘撇了撇嘴道。

  “是啊，她的鬼點子最多了，這才剛胡了她的牌，她就上茅房，就這個疑點就最大！”田姨娘接口道。

  田姨娘話音剛落，柳姨娘就回來，她搖搖晃晃的朝著馬吊桌靠了過去，一個趔拘險些把馬吊桌給撞倒了，田姨娘和肖姨娘同時扶住馬吊桌，異口同音的道，“就知道你會出這一招！”

  柳姨娘此招以失敗告終，隻能硬是扯出一抹笑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理解就好了！”

  古夫人抬眸盯著柳姨娘的臉上看，挑眉問道，“聽翡翠說你最近愛吃豬皮啊？”

  “是啊，聽說吃豬皮會美容呢！我就吃上了！”柳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夫人是覺得我最近好看了，還是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