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倒也真是奇怪，鹿神此時受到那股特殊氣息的感召，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了，數千年前自己剛剛見到曹睿時候的場景。

  雖說都已經過去了這麽悠久的時間，但仍然曆曆在目，仿佛昨天發生的一般，畢竟他這中途絕大部分功夫都被強行封印住了，因此並不顯得那麽陌生。

  “鹿神，你知道為何我要給你起這麽個名字嗎？”

  一間很是普通的密室之中，曹瑞團坐在蒲團上邊，別看仍然是中年男子的模樣，但至少已經有著上千歲的高齡。

  當初他在追隨陳凡，並且被後者收為弟子的時候，就已經修行了百餘年的時間。

  如若不然，總不至於在剛剛出生的那一刹那，就被陳凡廖定後來，能夠成為古聖強者裏麵的傑出人物。

  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那把至尊也終究有著上限的束縛，此時在他麵前正有一道模糊不定的光團，似乎隱隱約約顯現出了人形的模樣。

  表麵似乎還受到一層外力的鎮壓，始終無法掙脫出來，當然，並不影響他回答曹睿的問題。

  “你們這些古聖強者心思莫名，我哪裏能猜得出來，實在是太為難人了吧，畢竟咱們可隻是個普通的天道而已。”

  鹿神仍然是那麽不著調，口吻與語跟語氣都和碰見陳凡之後如出一轍，他在剛剛被賦予獨立意識的時候。

  其實就已經有了這種征兆之不得意，與曹瑞的大力相助，他跟隨在後者身邊長百餘年左右，直接就練成了這副水火不親。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性情。

  “鹿乃是祥瑞的征兆，並且隻有神明才能鎮壓得住，屬於陳凡的這份氣運。”

  “太過玄奧的事情，即便說了你也不懂，等以後終究都會明白的。”

  曹瑞悠悠再度開口，本來是想要對鹿神作出詳細的解釋，不過轉念一想，現在說那麽多時候也沒有太大作用。

  自己不久之後，馬上就要到閻羅王那裏去報到了，不過但是手頭仍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完成，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項環節。

  莫過於向鹿神做出交代，的確如此，有些事情必須要通過口頭表述才能夠讓他放心。

  如果僅僅隻是簡單的神念探查，總覺得還差了那麽幾分意思。

  “五色鹿，代表著世間最為極致的祥瑞征兆，即便是那些凡人國度的皇帝老兒也是這般認為，難道在修真界裏麵也通用的？”

  鹿神再度發問，有些像這種近乎於常識性的東西，其實他在天道那裏根本就無法知曉，尤其是在曹瑞賦予了他本體意識之後。

  還專門進行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惡補，幾乎將世間所能夠涉及到的任何方麵，都原封不動進入到了他的腦海深處，也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鹿神才會被迫蛻變成了這複古怪的模樣，嚴格意義來說，更應該稱之為一個預見。

  等待它重新突破出來的那天，應該就會完成了終極曆練。

  “這麽說也可以，反正隻要你跟在陳凡的身邊，他的氣運就會源源不斷地得到加持，你們兩人合則生分則必。”

  “對了，他還是我的師尊，所以無論如何也得保證陳凡的安全，要不然，可就虧欠了咱們這一樁天大的人情。”

  曹睿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一拍大腿，他之前從沒有對鹿神流露過真實的話語，主要還是不敢斷定。

  這家夥是不是已經徹底和天道斷絕了關聯，但凡他還能夠與後者傳遞出去一道信息，哪怕隻是丁點的話語。

  都有可能將自己的意思給泄露了，畢竟達到曹睿這種境地之後，隨隨便便的一個字眼，都有可能涉及到了整座大陸最為隱秘的機緣。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公開，哪怕這座看似普通的密室，其實周圍早就已經被布設了法陣，隻要是出現外力的刺激。

  馬上就會被強行鎮壓下來，捕捉到了進而幻化成一座貨真價實的空間牢籠，不知多少人都已經吃了大虧。

  所以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哪怕明知道，曹瑞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三誰又能夠真正做出判斷，他到底會在幾時斷氣。

  當真隻有最後的一道攻擊，也能夠將古聖強者打個稀巴爛，這便是陳凡一脈的威力使然。

  他的那位師尊，可是都已經達到了與天道相互抗衡的地步，自家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強悍霸道。

  “什麽？我沒有聽錯吧，居然像你這種古聖強者也會有失蹤的存在，那他該多麽厲害？！”

  鹿神文婷此言，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他其實之前隱隱約約，就已經探查到了陳凡的真實身份，以及曹瑞早年間的特殊經曆。

  其實跟後者脫不了關係，但是出於敏感的本能，鹿神並未主動回應，反倒是還偽裝出了這副非常吃驚的姿態。

  “你這老家夥到底怎麽回事。我可還沒死呢，居然就在我麵前耍起了陰謀詭計？”

  見慣了大風大浪，哪怕至尊強者在自家師尊麵前也得。服服帖帖雖說受到陳凡的鎮壓，並未邁出最後的關鍵一步。

  但他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其實心境修為已經不弱於至尊強者了，如若不然，又怎麽可能硬生生地，從天道那裏剝離下來一截碎片。

  以至於幻化成了現在的鹿神，這副軀體是整座大陸都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另外一個人，能夠完成這項壯舉。

  “算了算了，你我之間沒有必要那說那些虛情假意的，反正的你不久之後就要去往黃泉路，就沒打算找你師尊團聚？”

  鹿神再度開口發問，但很快就遭到了曹瑞的一道白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已經從天道那裏，獲悉了這樁計劃的前因後果。”

  “其實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止步過世，進入長達半年的沉眠而已。”

  “總有一天，仍然能夠重新歸來，倒是君臨天下，你也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狗頭軍師。”

  陳凡恐怕都沒有想到，他對鹿神的種種描述以及這一道稱謂，其實在數千年前，就已經被曹瑞蓋棺定論。

  “你在說什麽，隻是你自己要死掉而已，跟我可沒有絲毫關聯。”

  鹿神越聽越不對勁，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家夥想要再死之前，把自己也給帶下去，不過如果當真如此的話。

  那曹睿又何必辛辛苦苦，把他從天道裏麵剝離出來，這豈不是多此一舉，我是僅僅為了向世人炫耀，他擁有這種無特殊的能力，根本沒有必要。

  “我會利用這道至寶，將你封印進去，等什麽時候外力開啟，麵前站的那道人影，就是老夫的師尊了。”

  曹瑞說話間的功夫，便是以另外一道神念傳入了鹿神的腦海深處，強行將他的記憶作出更改，但隻不過是增添了一段，與陳凡相關的內容而已。

  他也擔心自己的這些部署後手，沒有個知根知底的修行者進行曆練，萬一出現什麽差錯，即有可能會造成萬劫不複的境地。

  關乎到了自家師尊以及這條性命，他不容許出有丁點的意外，很快鹿神原本還想多說些什麽，都能依稀看出他張了張嘴。

  但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此時的那間樓梯已經徹底睜開，其中冒出了熊熊烈火，這本身就是陳凡跟曹瑞共同煉製出來。

  本尋思著能夠將其磨煉藥草，但是最後還沒成功，陳凡就已經想到了萬年沉眠的這個主意，所以他也隻好把這件至寶。

  傳給了自己的三弟子，就連陳凡都認為或許是有些過於偏心了，明明三弟子付出的代價最為沉重。

  但他卻總是下意識的向著大弟子，跟二弟子傳授功法，以至於這一個禍根還遺留到了萬年之後，陳凡同時受到青玄門以及華清池的幫助。

  還還會覺得有些虧欠了曹瑞，當初但凡他能夠一碗水端平的話，也不至於落個今天這副境地。

  鹿神不由分說，便是一頭紮進了這片火海當中，要知道，這可是來自於曹瑞親手幻化的道火，甚至連同空間都能被燒至虛無。

  但鹿神卻是絲毫不加遲疑，他得到了那道神念的內容，其實裏麵並沒有過多的複雜。

  無非就是曹瑞對他的些許叮囑罷了，希望能夠好生輔佐陳凡，這其實到和那些地王的林中脫鉤，有幾分相似之處。

  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卻是吸引了鹿神的注意力，居然有著一定的概率能夠讓他反客為主，真正取代天道的母體。

  “這是真的嗎？你可能夠讓我完成奪舍！”

  雖說都隻是在修真界中爛大街的話題了，任何一名老輩人物，都可以培養出來足夠優秀的弟子，而且在自己壽命期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強行奪舍。

  這樣的話就相當於無形中，憑空增添了許多年的壽元，雖然這種法子非常的不地道，但按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根本就沒有誰會在乎，那些年輕人的生死存亡，無非就是一波接著一波的韭菜罷了，但凡收割完了這次，終究還能重新的上漲起來。

  但可唯獨鹿神此時，口中所說提到的這個字眼，卻是已經代表了這座世界最高的機密，他從根本上而言，不過是天道的附屬物罷了。

  即便哪怕隻是沾染了天道的一丁點好處，就能擁有這與天地同受近乎於無窮無盡的壽元，但也正因為如此會讓鹿神承受著不斷的折磨。

  那便是天道始終不間斷的召喚，這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住的，相當於成千上萬隻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都在進行著痛苦的折磨，說來容易，但如果要是讓人族修行者進行嚐試的話。

  最多三天的功夫就會忍不住直接自殺。結果了這一身性命。

  “沒錯，隻要你能夠讓陳凡，也就是我的那位師尊，重新登臨巔峰境界，我想最少能有三成可能，將天道去而待之。”

  鹿神的話音落下，曹瑞電視立馬拍著胸脯對他做出了保證，自己本身就已經是古聖強者了。

  卻仍然能夠在天道麵前，擁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即使如此，那咱們這樁交易就算做實了，希望你可不要反悔啊。”

  反正這家夥已經具備了自主意識，其實在這個時間段，陳凡雖說早就進入了纏綿大計，但曹瑞卻是完成了那項驚天動地的壯舉。

  直接召喚著幾乎整座大陸的所有決定，強者對天道進行了一次史無前例的進攻，並且成功將其重創。

  進入了與陳凡類似的纏綿狀態，至少還需要幾千年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這在無形當中，也是為元宗以及青玄門這些名門大派。

  爭取到了極為寶貴的浣溪濕地，不過說來到也實在是可惜，後者根本就沒有享受的便利，他們在曹睿的掌控之下。

  誰讓這是自家祖師爺，因而，毫不留情地觸動了中文絕大部分強者，甚至還先後戰敗，也導致了成為侵權，為一蹶不振的轉折點。

  等別提曹瑞這尊大神的隕落，直接就讓元宗義記華清池趁機崛起，麵對咄咄逼人的這一些龐然大物，青玄門又能怎樣。

  他們已經不曾存在古聖強者的坐鎮了，所以也就隻好幾千全麵收縮，直至陳凡重新歸來的時候都沒有收複失地。

  反而是那種半死不活的規模，能夠堅持到這裏已經是相當困難了，天知道，曹瑞身上的壓力究竟有多麽大。

  “你們這對師徒還真是恐怖，竟然打起了天道的主意，不過我喜歡。”

  鹿神怕的一聲，打了個響指，而後直接就把自己的全部身軀，都沒入了這一座火爐體裏麵，而後隻聽得咣當巨響。

  曹瑞毫不留情地將膝蓋上，並且施加了自己的這種捕聖風印，做完這一切之後，目光深沉。

  仿佛望穿了千古萬年之後，陳凡也是似有所感，兩人不約而同在這片混亂的時空交集，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曹瑞便是赫然嚐試，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末路，為了能夠幫助陳凡籌謀這些計劃，卻是把他最後的精力都給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