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所說的是這縷天道氣息，可以幫助你的修為做出突破，誰讓你用它去殺人了！”

  鹿神又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著陳凡怒罵了起來，他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沒成想這小子還是這麽的不開竅。

  “也就是說，裏邊所蘊含的天道氣息已經變得非常柔和了，能夠直接地用來當成靈力煉化？”

  陳凡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聲音都漸漸顫抖了許多，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及鹿神所想表露的真實意圖。

  眾所周知，天道那是淩駕於眾生之上，一切萬物的主宰者，這片世界都是人家的傑作。

  乃至於還有許多強者，做出了類似的推測，之所以會出現天劫，和那一場接著一場的災難。

  正是因為天道所降臨下來的，而且是有意為之，雖說這些生靈從理論上來說，都是天道的子民。

  但他卻並不希望人族，或者其他的族群能夠走上道途，並逐漸的強大起來，那豈不是挑戰了他的地位。因而才會有了那麽多的天籟之力，毫無保留地傾瀉下來，不求其他，隻是為了能夠把修為強大的人，或者妖族直接屠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天道的力量向來都代表著死亡和恐怖，從來沒有人會願意接觸。

  寧可將其供奉在神壇之上，也不想沾染到哪怕一丁點，陳凡更不例外，他雖然沒有趕上那場與天道的激烈大戰。

  可是他曾經達到過至尊境界，因而可以被稱作是最接近天道的人族修行者了，越是達到那個層次之後，越能體會出來天道的可怕。

  所以今天陳凡在得知，凰脂果裏邊有著一縷天道氣息之後，馬上就想到了可以能夠將其當成殺戮的手段。但也沒有思量太多，完全是出於慣性使然，然而鹿神的另外一番解釋下來，卻讓他突然被點醒了。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一柄神劍，都會爆發出濃鬱的庚金氣息，想要將其操控的話，得付出很大的代價，將其磨滅之後才能夠馴服。”

  鹿神很是貼切的做出了比喻，隻要是能夠聽得懂人族話語，基本上都可以理解他的其中深意。

  神劍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代表著一切終極奧秘的天道力量了。

  陳凡之所以不願意輕易觸碰，更在於對這種東西的恐懼。

  而通過鹿神的話語，確實讓他忽然間發覺，經過上千年時間的磨練之後，能夠對人體造成阻礙的那一部分都被驅逐了。

  所以不會造成其他的傷害，換句話來說，鹿神就算拚著老命，在當時那種狀況之下，也得強行命令陳凡把這枚凰脂果弄到手中。

  實在是太重要了，正常的修行過程中，誰也不會奢望能夠得到天道的幫助，即便鹿神這一具分身。

  但其實也不曾具備那樣的力量了，頂多是可以在記憶，或者其他的神念方麵對陳凡進行指點。

  遠遠不如真正天道之利的好處，否則陳凡早就已經恢複了巔峰實力，何苦再跑到鬥獸大會，去跟元宗那些老家夥糾纏不清。

  問題在於，除非達到了至尊的境界，才能夠接觸天道這樣的頂尖力量。

  當今陣線修真界，又有誰敢言極至尊，哪怕古聖二字都快成了一個禁忌。

  “現在老夫真的有必要懷疑，你是否還具備著重新登臨至尊的能力，要不還是投降吧，對天道服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鹿神別有深意的說道，聽起來像是半開玩笑，但卻真夾雜著幾分的實情勸說。

  他又豈能不知，陳凡的那些過往，但重新複蘇以後，這一連串的經曆下來，實在是對後者失望至極。

  他都已經主動當起了甩手掌櫃，但是麵對這樣的麻煩，陳凡不僅沒能看出破綻，反而還險些丟了亦莊造化。

  若非鹿神全力命令，他肯定會舍不得這幾百萬枚靈石的損失。

  “也不能這麽說，平常的修行者，又怎麽可能碰上司馬垳那樣的對手，完全是超綱的題目……”

  陳凡很是無奈地攤開了手，不過心中仍舊是有著另外的一番歡喜。

  他對天道力量的了解也算深入，隻是今天這副身子骨，不足以支撐他再去冒那個風險而已。

  哪成想上天卻是給他送來了這麽一波助攻，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眼看著，就要跟元宗的年輕強者進行大戰了，鬥獸大會的最後決賽至關重要。

  陳凡原本也沒有多少底氣，有了這枚凰脂果的輔助，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即便元宗的護法親自下場，對陳凡進行鎮壓，他都能夠有著一戰之力的資格。

  “行了，這時間還算充裕，趕緊著手煉化，一會兒糟踐了這樣的神物，有你後悔的份兒。”

  鹿神懶得和他過多辯論，現在也不是言語的時候，方才司馬垳和應道人之所以會陷入僵持之中。

  就是抓住了凰脂果超過十二個時辰，就會徹底變成廢物的這一點致命所在。

  “哈哈，不管怎麽說，這回還真的是要謝謝你了，在那個小賬本上麵吧，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償還的。”

  聽到鹿神的解釋之後，陳凡再也不好保持那種從容的態度了，將那枚凰脂果捧在手中，心中早就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

  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竟然能夠撿了個漏，而且還是真正逼近於元嬰境界的造化。

  相比較之下，雖然先前陳凡就有著探查古聖傳承的資格，以至於現在儲物袋裏邊還留著那道卷軸。

  憑借著這個小玩意兒，就能夠順利地抵近蠻域，可是陳凡經過嚐試之後，卻以失敗告終。

  這也讓他有了最深刻的體驗，所謂的古聖傳承還是太過虛幻了，到底能弄到自己手中，

  實打實，握緊了的靈物才是最好的造化，就像現在掌心裏邊躺著的這枚凰脂果。

  “你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老夫和天道可是本家，這樣的氣息能夠瞞得過別人，但卻無法逃過老夫的眼睛。”

  鹿神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很是不以為然的說道。

  他看見凰脂果的第一眼，尤其是出現在了司馬垳的那個木盒裏邊，即便還沒有被打開。

  但他已經能夠用神念探查出，這枚凰脂果的真實麵目了。

  聞言，陳凡當然是仔細的端詳著這枚凰脂果，原本還覺得隻是很普通的一株果實罷了，

  但此刻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磅礴能量了。

  簡直是越看越中意，都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直接把他吞入口中了，但司馬垳還是壓下了這樣的嫉妒。

  他很清楚，越是這樣的天地神物，就越不能那麽囫圇吞棗。

  否則連個味道都還沒有嚐出來，就直接進入了腹中，未免有些過於暴殄天物。

  如果要是讓應道人給弄走了的話，陳凡大致也能夠想象出來，那老家夥會如何對待這枚凰脂果，說不定能夠將其供奉在桌子上。

  好生的淬煉一段時間之後，直至做足了準備才會將其投入藥鼎。

  隻可惜，那老家夥以後也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機緣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錯過的不僅僅是一枚凰脂果。

  甚至於說還夾雜著一絲天道的氣息，肯定會被氣得吐血而死，也沒有必要再去煉製什麽靈丹了。

  這可是最為純粹，並且持續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天道氣息，對於元嬰強者，可謂是再好不過的機緣了。

  能夠順利幫助他們突破境界，而且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

  絲毫不誇張的說，但凡司馬垳能夠將其煉化之後，絕對能夠利的破淨，達到全新的天地，

  可惜這一切都隻能是空談了，這份氣運最終還是輪到了陳凡來享受。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他還在懷疑，自己的體質是不是跟天道有所抵觸，

  沒想到這麽快，就為他送來了一波上好的助攻。

  “嘖嘖嘖，被您老人家給辨認了出來，我這個便宜占的確實不小，司馬垳若是得知真相，肯定被氣得悔青了腸子。”

  以陳凡的定力而言，也是平複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漸漸的恢複了常態。

  回想起來半天之前，在華清池的那一番爭論，陳凡都有些可憐憫了司馬垳，本以為是攤上了大主顧。

  沒成想卻漸漸的流走了這樣的至寶，如果要是真正暗含著天道氣息的消息流傳出去，那可就不僅僅是幾百萬枚靈石的價格了。

  最起碼也得千萬起步，至於說後續那些名門大派的老家夥們，能夠爭執到何等境地。

  幾乎是沒有上限的，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陳凡都是穩賺不賠。

  “需不需要再用別的藥草加以輔助，這樣應該能徹底的把那些天道力量激發出來吧？”

  陳凡突然想起來，應道人先前似乎說過這樣的話。

  打算在華清池裏邊，拿走這枚凰脂果之後，繼續挑選其他的藥草作為輔助。

  那也是個不錯的法子，畢竟對您不確實實在是太過重要了，這絕對可以當成陳凡自從重新複蘇以來，所得到過最珍貴的禮物。

  他也必須要慎重的對待，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要不然可不僅僅隻是幾百萬，沒臨時打了水仗，

  這樣的造化恐怕以後也不會在遇到了，正常情況下，根本不能在靈物裏邊孕育出天道氣息。

  除非是一連串的陰差陽錯，才會以極小的概率誕生這樣的變故。

  至少在陳凡認為如此的場景，相當於在鬥獸族群裏邊，猛地出現了一個正常與人族進行交流的家夥。

  那絕對是足以引起整個修真界轟動的大事件，當然，如果陳凡把這枚凰脂果的真實本體暴露出去。

  肯定會引起一場空前的風波，所有的老家夥都會坐不住，搶個頭破血流。

  畢竟能夠得到天道力量，這是他們一輩子也未曾想過的三大好處，甚至於說在做出了突破之後，完全可以延長幾百年的壽元。

  這也是最讓那些活化石強者，感到激動的一點，即便是活了那麽長的時間，見證諸多人事浮沉。

  但沒有誰能夠坦然的麵對死亡，就算元宗也會強行把鬥獸大會停止。

  或者是將其直接變作一場拍賣的場地，但最後肯定是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看來以後得把老夫那句話，刻在你腦門上或者掌心裏邊，這樣才能夠真正的銘記得住。”

  鹿神氣憤無比，直接朝著陳凡的腦海裏邊探入了一道神念，便回到了字符空間。

  繼續悠悠然躺在他那個躺椅上麵，但也就是一時賭氣罷了，仍舊會關注著陳凡接下來的煉化過程。

  怎麽說這枚凰脂果也有著他的功勞，等到陳凡將其打入丹田裏邊之後，鹿神同樣可以從中分到一杯羹。

  從名列上看起來，對老家夥隻是天道的分身，但他也自行摸索出了一套修煉的法門。

  正在進行不斷的嚐試，而背後自然似的有著陳凡的無限灌輸，被曹瑞封印了長達數千年的時間。

  換成其他人，肯定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連完整的骨骼都無法剩餘下來。

  但鹿神並不需要擔心那些，他本就是永生不滅，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整個修真界隻有他擁有如此的資格。

  到了現在，卻又尋思著如何能夠增強實力，恢複他最開始從天道那裏被截取下來的一段輝煌，

  天道這麽特殊的存在，當初那場大戰可是有著人族，以及妖族所有的決定強者全部都參與了進去，才能夠將其戰勝。

  而鹿神作為其中的一劫，分身在當初所擁有的實力不弱於古聖，但今天即便是原因，修士也能對他隨意的捕捉和踐踏了。

  兩人不約而同，都是有著急切回複實力的念頭，要不是因為這點共識，恐怕陳凡也不會選擇聽從鹿神的那些指點。

  “對對對，任何一枚靈物隻要進了肚子裏邊，就不可能浪費了。”

  陳凡喃喃自語，這才想起來鹿神先前的叮囑，這家夥對他最大的影響，莫過於培養了陳凡從未想到過的貪欲。

  不管遇到什麽樣的領悟，總是先一股腦的收入囊中，而後找機會將其吞服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