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應了李淳的那句話，即便有著最為頂級的功法作為輔助，可是該到了紅塵浩蕩的時候，也必須得走上一趟才行。

  “你說我現在應該去什麽地方，進行洗禮才最合適？”

  陳凡對著鹿神開口詢問道，要是關於修行上的問題，他都必須征詢後者的意見。

  到現在這都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雖然鹿神一直都在念叨著，想要讓陳凡獨立自主地作出決定。

  再怎麽說，他也是有著昔日至尊的經曆，這份眼力都還保留著，這也涉及到了陳凡的盲區。

  先前他可是達到了，所有修行者都不曾企及的至高境界，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記憶中，依舊有著關於至尊的印象。

  偏偏元嬰以下那段曆史，實在是太過久遠了，就連陳凡都有些模糊不清，更何況，經曆了上半年的殘缺之後。

  害得陳凡出現了空前的不信任，而且還是針對於自己的那種，他寧可相信鹿神那一盆接著一盆的冷水。

  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自個兒著想，也不願意聽從本心，指不定會出現多大的偏差。

  尤其是在和黃巢的一番激烈戰鬥之後，鹿神這裏得到了這道道煌經，更讓陳凡大為激動。

  先前他還以為這老家夥是個吝嗇鬼，從不會輕易的出手，或者對他有什麽樣的恩惠。

  哪成想真正到了危險之時，確實派上了用場而且不出手則已，顯露威勢的時候，必定是一名驚人的那種。

  對此，陳凡早就已經深有體會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他又怎麽可能容忍鹿神這家夥，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進行打擊。

  而且每次動不動就命中要害，也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如何練就了一身毒舌的手段。

  “老夫也不好說，看看你現在到底都缺些什麽，趁著這個機會前去收集一番就好了。”

  鹿神不以為然的回應道，這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乃至於連嘲諷陳凡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我現在似乎就缺少一個冠軍的名頭了，隻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落到我的手中。”

  陳凡笑嗬嗬地說道，雖隻是笑言，他仔細的觀察全身上下，似乎還真就找不出有什麽缺陷的地方。

  但凡所能夠想到的壞處，都已經讓鹿神提前彌補了，大不了直接詢問這老家夥就是了。

  守著這樣一本現成的百科全書，陳凡從來不擔心，修行上會出現什麽問題。

  哪怕冒出個所謂的意外，也能夠在鹿神的指點下，及時加以修複，這才是陳凡真正能夠，與黃巢他們進行對抗的底氣所在。

  如若不然，就算李淳開出再高的條件，乃至於拿出幾條靈脈來，他都不可能趟這個渾水，

  “再好好尋思尋思，老夫不會再那麽容忍了，你小子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理喻。”

  既然聽到陳凡的回應之後，鹿神馬上就有些驚怒了起來，他都已經做出了足夠的提醒，熟料這小子還是如此的愚笨。

  至少在鹿神看起來，他都已經有了和黃巢的那場生死大戰，再不濟腦海中沉淪的記憶，也應該複蘇了許多。

  結果還是這麽懵懵懂懂的，甚至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陳凡先前所說的那些話語，都不過是編造出來一出謊言罷了。

  根本就沒有達到過什麽至尊境界，否則的話，那樣的天之翹楚，堪稱整座大陸的道途巔峰。

  又怎麽會這麽的弱勢，居然連如此淺顯的問題都看不出來。

  “呃，這種語氣應該是熱戀中的情侶才會向著對方說出來的，鹿神，你怎麽也這樣的靦腆了起來……”

  隻是下意識的開個玩笑而已，但話一出口，陳凡就覺得有些不妙。

  換成祖衝在旁邊，他興許還能夠把這口黑鍋扣到後者的身上，反正他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有著足夠的靈石，他甚至能毫不猶豫地把那條老命都給搭上去。

  從來也沒有考慮過，丟了身子之後還如何去享受那些靈石帶來的好處。

  可是現在房間中隻有他和鹿神兩人，並且不會找出第三個背鍋俠，鹿神對於這樣的話語，從來都是非常敏感。

  或許是因為天道分身的緣故，本質上無私無情無欲，這種堪稱三無的老家夥，也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你小子這是在挑戰老夫的底線，道煌經還有下半部，如果你再這麽繼續放肆的話，就不要指望著能夠得到全本的道煌經了。”

  這倒是沒有出乎陳凡的意料，鹿神果然陷入了極端的暴怒之中，盡管並沒有開口咆哮。

  但越是這種冷靜的神態，越讓陳凡覺得有些後怕，而且還順帶著從鹿神口中探聽出了一則新的消息。

  他果真還留著後手，為了能夠對陳凡進行有效的製衡，保證他潑下去的那一盆盆冷水，都能夠起到最佳效果。

  因而，鹿神在對陳凡的指點過程中，永遠都是保留著最後的底牌，輕易不會向他展露出來。

  隻要陳凡有任何違抗的跡象，或者不遵從鹿神的命令，他馬上就會將其展露在後者的麵前。

  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把陳凡給治得死死的，足以保持著足夠的主動。

  “別別別，您老人家千萬別生氣，我這不過是一時昏了頭而已，大人有大量，總不至於和我這樣的小輩計較吧。”

  陳凡連忙好言相勸，同時心中閃過一絲悲哀，何曾想到，他這位昔日的至尊霸主。

  哪怕號令整座大陸，數十位古聖都要在自己的腳下攙扶，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那種。

  沒成想過了萬年之後，卻要對這麽一道殘魂如此的卑躬屈膝，並且陳凡還要強迫著，把自己給說服過來。

  完全都是出於心甘情願的那種，沒有任何的強迫，否則的話，這老家夥能夠輕而易舉感應到。

  陳凡的絲毫心緒變化，一個冷臉就會讓他感受到畏懼。

  “不如我去多弄兩部功法，正好與陳凡摻和著來，這樣興趣能夠增加修行的進度。”

  陳凡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要不是鹿神說起來，他都快忘了自己對道煌經還停留在瓶頸期。

  經過一段時間地獄般的殘酷訓練之後，達到了小成境界，但卻始終無法邁出最後的那臨門一腳。

  這也讓陳凡深感苦惱，不過後來因為和黃巢的那場戰鬥，反而讓他忘卻了這一件事

  “不管在任何時候，道煌經都隻能獨立修行，必須將其達到真正的小城之後。”

  眼看著陳凡還是這麽懵懵懂懂的，竟然會說出如此的話語，

  “才能夠容納其他的新功法，否則你先前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鹿神都被折服了，無奈，隻能告知了他的實情，

  “對對對，這種深層次的考慮我怎麽都給疏忽了，看來以後真得應該有自己的主見才行，不能再這麽繼續墮落下去了。”

  聽到鹿神的提醒之後，這對於至尊強者而言，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問題，

  與平常的吃飯喝水，沒有任何區別，這一過程中，發生在了陳凡的身上。

  他也是忍不住的責怪起了自己，回想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曆，似乎隨著修為的快速增長，似乎還真就應驗了鹿神的那句話。

  無處不在的短板，嚴重束縛了他這塊長板的進步，記憶力非但沒有跟著提升，反而還愈發的下降了。

  很多時候，陳凡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大腦空白，這本應該是非常嚴重的跡象，他卻沒有在意。

  認為隻不過是小毛病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能夠自行愈合。

  直至今天，被鹿神親口點了出來，陳凡才意識到了危險。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更何況道煌經本就是一部，能夠融會貫通的心法，以後不管你修行什麽樣的武學技巧，都可以以此為基礎。”

  這時候，鹿神還沒忘了對自己加以吹捧，雖然他說的那些都是實情，但怎麽聽都讓人有些感到厭煩。

  陳凡經過對道煌經的參悟之後，也愈發認識到了這種功法的強大之處，雖然對於戰力並沒有多大的增幅。

  並不像他以往受到那些天雷淬煉之後，肉身馬上能夠得到明顯可見的提升。

  先前一拳下去，不過數千斤的力道，但隻要承受半個時辰的痛苦折磨，馬上能夠達到萬斤左右。

  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變化了，但是陳凡並不指望著，道煌經也能帶來這樣的效果。

  後者的作用，更多還是體現在整體實力上，對陳凡從內而外，全部身心都會得到深層次的升華。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經過道煌經的改善之後，他的這句身體可以和所有功法都完美的容納進去。

  絲毫不誇張地說，這樣搭建起的一道橋梁，加上陳凡原本的天資與努力。

  哪怕墮落到了今日這步田地，可是至尊的參與力量仍舊在發揮著，結局肉身之中的生機能量，便是最有效的證明。

  哪怕受到長達萬年的消耗之後，仍舊不是同齡人可比擬的，如此雙管齊下，能夠支撐起陳凡直至元嬰境界的修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