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隨便一頭成了氣候的妖獸，都能被當成神明供奉半天，誰知道這又是哪個山精野怪。”

  鹿神仔細辨認了半天，不過並沒有在繁雜的記憶中搜尋出來，也就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唔，那些先民的日子確實不好過。”陳凡歎了口氣，對這種境況很是理解。

  才摸索到修行的門檻不久，可能連正式的境界劃分都沒有，更別說能誕生出什麽強者了。

  能夠在那種混亂的環境中自保，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很多先民看到那些強大的妖獸，否則便能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

  龐大的肉身更是讓他們可望而不可即，因此，慢慢也就樹立起了對那些妖族強者的信仰。

  既是希望通過這樣的舉動，能夠得到那些妖獸的保護，而且也在無形中為自己加油打氣，有朝一日也要達到這種程度。

  說起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在數萬年前人都還沒有脫離愚昧狀態，妖族才是這座大地上的主宰者。

  並且擁有著絕對的控製能力，當然和現在也有著很大的不同，那時候龍鳳兩大神獸族群還沒有消失。

  不管在任何時候聽到龍吟或者鳳鳴，絕對不落於真正的神明下凡。

  “不對，問題肯定就出在他們祭祀的對象，否則又為何隱藏得這麽深，背後絕對還有其他貓膩。”

  陳凡本來順著鹿神的思路，逐漸發散開來，卻又突然想到，不至於費了這麽大力氣。

  看到那些上古先民的生活實景，屬實枉費他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東西帶了出來。

  又或者說他們在數萬年前這麽大費周章，隻是簡單的讓後人看到，充其量生出一些敬仰的心緒。

  卻沒有任何的實用價值，從哪個角度都是說不通的，陳凡自然而然生出了更多的困惑。

  “就隻有一種可能了，他們祭祀和跪拜的並不是同一個家夥，。”

  鹿神這般說道，如果非要從這樣一幕場景中找出亮點，隻能圍繞著那個麻袍老者。

  總不至於挨個去探查底下跪拜著的那些普通人，即便把眼睛看瞎了，獸皮上也不可能開出花。

  “他們跪拜的並不是那頭妖獸，而是後者頭頂上所托著的那幅道圖！”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經過鹿神這麽一提醒，陳凡很快也發現了異常。那個妖獸雕像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或者是因為他沒有親身經曆，所以還才猶豫了這麽長時間。

  實際情況下，那些人肯定不會注意這個雕像的存在，無非就是個陪襯罷了。

  如果放置到現在的人族世界，其實和供桌的用處相差不大。

  “不過這也驗證了他們對這頭妖獸的認可，沒有強大實力，也不可能承載起如此重要的信仰之物。”

  陳凡進一步做出了推測，他雖然沒有到過這樣的場景裏邊，但是記憶中卻存在著不少類似的印象。

  他被曹瑞從天道中割裂出來，也就不到五千年的時間，能對於無比悠久的人族曆史而言，還是顯得太過年輕了。

  當然，也就隻有天道擁有這個資格，畢竟所有生靈都是從後者那裏孕育出來的。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過哪個修行強者真正做到了與天地同壽。

  那時候陳凡已經沒工夫去回應鹿神了，所有精力全都放置在了那麵道圖上麵。

  由於角度的問題，他看不到全部內容，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覺得白抓撓心。

  撇過去一眼就有了新的發現，那上邊記載的是某種神秘的圖案，陳凡極其有限的探知中。

  能夠發覺和虛無深處的那片星域有關，成百上千的玄異符文共同銘刻而成，透露出隱隱約約的晦澀氣息。

  說不定還蘊含了陳凡夢寐以求，另外一種大道修行方式，隨著那些人的跪拜動作，無形間更有一股耐力從他們身上發出去。

  在經過那位麻袍老者的雙手，共同聚攏到星空圖的周圍，所有的符文都在瞬間綻放光芒，亮度也熾盛到了極致。

  “嗚呼！”

  簡單的跪拜還不足以體現出他們的敬仰，口中還有一陣陣的山呼海嘯，陳凡耳邊的響動也愈發清晰，最開始嗡嗡的悶響。

  後來才意識到他們所說的是一種特殊字節，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了，大概意思無外乎也就是對於神明的無限尊崇。

  大家都有著各自信仰的對象，他人建立了關於妖獸的雕像，到了這座部落裏麵卻是如此的怪異，也吸引了鹿神的興趣盎然。

  這種感覺非常真實，甚至讓陳凡恍惚間還以為自己來到了遠古時代。

  雖說他的資曆在整個修真界都能排得上是頭把交椅，但同樣沒有那麽古老的經曆，當即打出了更多的神念，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在別人眼中這隻不過是普通的祭祀景象罷了，充其量是場景比較壯觀，可是放到陳凡這裏，他所察覺到的東西，可遠遠不止這些可有可無的表象。

  陳凡盡可能把目光放得更深遠一些，他甚至恢複到了昔日至尊時的那種感覺。

  整個人都無邊無際地漂浮著，身處在星際空間遨遊，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奇妙。

  平日裏可望而不可及的那些星辰，仿佛觸手就能摸到，當然他們的形體都十分龐大，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族能夠比擬的。

  況且就這麽直接以肉身進行摸索，哪怕陳凡這麽自信，都不敢做出那麽貿然的行動。

  一顆星辰隻要能夠長久地存在於這片宇宙空間裏邊，就必定是有著相應的防護層。

  那些漂浮的隕石在高速加持之下，通常都會伴隨了可怕的高溫，隨便一顆就能將其擊穿，發生撞擊的瞬間。

  方圓千萬裏都要跟著毀滅，更別說還有曾經的那些古聖強者，他們的戰力早就已經超脫了曆史限定。

  更有甚者都開始探索了歲月的力量，他們之間一旦爆發大戰，對於各自所在的星辰，也是堪稱災難性的。

  所以必須要有罡風成的防護，將這些大小不一的星辰全部籠罩在內，同時也隔絕了外力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