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陳凡並不願意和他們展開交鋒，空間和時間，不管哪一條拿出來都屬於禁忌力量。

  常人終其一生都難以參悟通透，但在噬元者手中卻是運轉自如，這也造就了他們先天的優勢，再厲害的天才童這種家夥麵前，都占不到太大便宜。

  在他們兩人對話的過程中，陳凡明顯感覺身體行進的速度有所減緩，這恐怕又是因為噬元者的緣故。

  從始至終這小子都未曾出現新的手段，翻來覆去地倒騰著那些灰色霧氣，這似乎是他的全部資本，但也足夠讓陳凡措手不及了。

  輕飄飄地圍繞在自己身邊，每一寸角落都充斥著，時不時就想要掀起衣角，進入他最後的肉身防線。

  皮膚表麵湧現出淡淡的光芒，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籠罩成了一個殼體，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樣心中才頓覺穩妥。

  那道身影並沒有再度逼近的意思，反而人性化的盤坐了下去，從遠處看起來和真正的修行者沒什麽區別了。

  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盡管血肉是有著彈性的，可是在這道身影中透露出來的氣息，卻是冷冰冰的那種。

  也就隻能是用肉眼進行觀察，具備著人形的所有特征，但凡神念籠罩過去，都會將其視作一具屍體。

  “你要是再這麽僵硬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應該就會被同化了。”

  鹿神難得有了一本正經的時候，還真不是他在故意嚇唬人。

  如果任由對方那些灰色霧氣擴散的話，陳凡的活動範圍會被局限在很小的空間，到最後一步步地動彈不得。

  這可以說是噬元者與生俱來的天賦，隨著年歲和修為的增長，可以對附近一定地域內的空間和時間，雙管齊下，拿捏在股掌之間。

  通過身體周圍反饋回來的信息，陳凡已經確定了鹿神的判斷，從後者口中道出的時候，他就應該有這個領悟了。

  至於說先前為何會那麽震驚，除了噬元者的與眾不同，更多還是這種人的稀少，甚至比千年靈藥還要罕見。

  再怎麽說天道也是要顧及到整體平衡的，在偏愛某個族群的同時，就必定會他們有著難以克服的缺陷。

  對於噬元者而言，他們的存在，可不僅僅隻是用萬中無一所能解釋的，興許整座修真界也就那麽幾個。

  而且就在數千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結束之後，天道對於這片世界的掌控大大降低，所有的老妻都失去了能量源泉。

  這個曾經令人組合妖族都感到恐懼的特殊群體，也就隨之退出了曆史舞台，後來隻不過活躍在了古籍裏麵。

  哪成想今天就讓陳凡碰到了一個，雖說現在還分辨不出這家夥是什麽狀態，但時間和空間的能力，肯定是還在體內的。

  “這種人要是真能複生過來，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說不定可以把整片蠻域都控製了。”

  先前噬元者在修真界肆虐的時候，陳凡正好有所記憶，隻要他們能達到古聖境界，就連至尊強者都不敢貿然與之為敵。

  已經晉升到了天地主宰者的層次，每一小步都代表著天壤之別的差距，但是噬元者偏偏就能將這道鴻溝填平。

  好在至今也沒有聽說過，哪個噬元者真正做到了突破至尊，古聖境界似乎就是天道為他們所規定的上限，總不能令其為所欲為。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當時的陳凡就把噬元者視作最大的敵手之一，今天又麵臨了同樣的境況。

  “本來就有這種說法，老妻才是真正的天道代言人，利用他們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或許可以改寫以往的曆史。”

  鹿神這種語氣，居然破天荒出現慎重的意味，他肯定從天道那裏得到了更多的訊息，隻不過是不好對陳凡道出。

  有些事情注定是屬於天道的內部隱秘，這麽早讓陳凡知曉反而不妙，鹿神比任何人都會把握身份。

  咯嘣！咯嘣！咯嘣！

  對於體內傳來的這種響動，陳凡並不陌生，這應該是他在度過天劫時候才會出現的。

  麵臨成千上萬的雷電轟擊，本身就是對肉身的一次考驗，嚴重的時候甚至所有骨頭都要破裂，沒有一塊能幸免。

  而今受到噬元者的重壓，縱然鐵打的身軀也扛不住，即便隻有頭發絲的大小，也能迸發出千斤巨力。

  陳凡的所有身體麵積疊加起來，究竟有多少根發絲，這怎麽可能數得清，隻能說他所承受的壓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限。

  “小子，你如果把這一關扛過去，肉身強度肯定又能有所提升，咱們前路還是一片坦途，光明就在不遠處等待著。”

  事已至此，鹿神隻能用這種可有可無的話語來進行安慰。

  “難怪這麽多年以來，人族那些名門大派都不想輕易發生戰爭，把各自的勢力突破到蠻域深處，這裏實在是太詭異了。”

  陳凡現在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元宗吃了那麽大的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肯定是真被打痛了，所以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也不能怪他過於愚笨，上次來到蠻域的時候，根本就不存在危險這個說法，就連那時候的妖族古聖，都要在邊上小心翼翼地陪同。

  真要有什麽東西把他給惹急了，一怒之下，掃平整個蠻域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這些所謂的神秘空間了。

  現在故地重返，體內卻沒有了充裕的戰力，也是讓陳凡莫名生出許多感慨。

  有不少老輩人物在那個時代都對他提出了建議，言及修行還是要腳踏實地一些，奈何全都被陳凡錯認為了嫉妒。

  畢竟他用千年的時間成就至尊之位，這樣的成果尋遍整座古史，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就在兩位數之內。

  遠遠超過了那些老家夥，他們耗費陳凡數倍的時間都不見得能夠成功，可直到此刻，後者才回過神來。

  隻不過這反射弧似乎未免有些太長了，整整蔓延了上萬年才讓他隱身觸動，而且還是在眼前這個怪物的刺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