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來還有這麽多的門道，當年的至尊心境跌落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到現在也沒有複蘇的跡象。”

  不過鹿神的提醒，陳凡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多麽險的一個深坑，幸好被這老家夥拉住了。

  要不然再順著老五他們的鼓動走下去，真有可能他會連最後的底線都破掉，直接選擇放開手腳的煉製，一頭朝著首富的南牆撞了過去。

  “祖衝！”

  就在這時候，卻突然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凡心中不知為何哆嗦了一下，總覺得莫名熟悉。

  等他回過頭去，映入眼前的是那個身形邋遢稍顯猥瑣的老頭，一抹標誌性的山羊胡粘在下巴，除了祖衝還能有誰。

  曾經陳凡剛進城的時候就被這老家夥給纏上了，為此還和老五兩人發生了衝突，他並不清楚祖衝和後者的矛盾。

  隨著一連串的了解深入，才意識到這位主和老五同樣在長峪城是響當當的人物，隻不過名聲都不怎麽樣。

  “你也真是膽子大，在這時候出現不怕被人打死？”

  陳凡白了他一眼，對這老家夥在出現有些意外。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我老人家動手。”

  說這話的時候，祖衝還下意識地朝著周圍撇了撇，生怕被別人給聽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妥。

  也就是整個長峪城的注意力都放在華清池那邊，所有人排著隊的前去購買靈丹，誰還會在乎這麽個糟老頭子的下落。

  “怎麽著，閣下無力不起早今天又想要騙我點什麽？”

  陳凡懶洋洋的把手背到腦後，和鹿神的爭論暫且放一段落，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瞧你這話說的，老夫一聲光明磊落，什麽時候騙過人。”

  “那你給他們算了半天命，結果就沒有一個準的。”

  陳凡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這老家夥，隨便走在大街上，找兩個人打聽一番，都能知道許多關於祖衝的劣跡。

  雖說長峪城是他的大本營，但這段時間很有可能流竄到了其他城池，搞不好又是聞著靈丹的味道走了回來。

  “天命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明白，他們願意聽，我也就願意說，無非都是圖個樂子。”

  祖衝倒是不以為然，早就被人罵的習慣了，陳凡這種程度的譏諷，對他而言還沒有撓癢癢來得痛快。

  “說說吧，你要再這麽囉嗦下去，可就不會有人再聽了，而且我保證馬上會有成百上千的人追過來。”

  雖然在這座城池還沒有立穩腳跟，但陳凡有這個信心，隻要他隨手拋出一把靈丹，自然會比趙旭他們還要忠心。

  更別說祖衝這個名頭比他還要響亮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將其置之死地，否則平日裏他也犯不上用兩種麵孔相互偽裝。

  “老夫最近推演天機，正好碰觸到了關於你小子的一點消息，特意冒著生命危險感來告知，沒想到你這家夥卻不領情，唉。”

  祖衝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無比的樣子，換做別人可能就被他給騙了過去，如此真誠的態度，可不像是能和忽悠沾上關係。

  “年紀大了，還是少在外麵走動，人人不搭後語的，對你這個老神棍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

  陳凡同樣一本正經的叮囑道，方才祖衝還親口直言，天機無人能猜測的透，馬上卻又拋出這種話，實在是自相矛盾。

  “不不不，他們的都是平庸的凡人，和你小子這樣的神聖軀體有著天壤之別，他們的天機軌跡混亂不堪，確實每一步都難以預測。”

  無論受到什麽樣的質疑，老師總能第一時間圓回來，而且聽起來冠冕堂皇，還真就讓人無法反駁，甚至有種這老家夥真為了自己著想的錯覺。

  “但在你的頭頂卻有一顆星辰閃耀，熠熠生輝，照這個態勢繼續下去，這恐怕是要成聖的征兆啊。”

  為了能讓陳凡相信他的話，鹿神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前者都有些懷疑，他到底聽不清楚，修真界已經幾千年沒有誕生過古聖了。

  還用這麽老套的辦法偽裝神棍，難怪祖衝的打扮會這麽邋遢，不用說，肯定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張了。

  像祖衝這樣的人，終生都不用擔心沒飯吃，大不了混跡到那些凡俗國度中，也能當個出色的軍師，隻要把皇帝哄好就行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來送你一卦。”

  照著祖衝先前的樣子，陳凡也捏著手指來回扒拉，曾經在處於至尊境界的時候，這個動作的確可以挑動部分天地大勢。

  通過他對道與理的參悟，提前預測到一些東西，如今實力不在，回憶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如果你再不隱藏起來，真有可能會被人活活打死在這條街上，我可不願意看到他們欺負老人家。”

  說完，陳凡轉身就走，實在懶得和這老家夥多做糾纏，尤其是剛剛賺到了那麽多的零食。

  在他看來，祖衝絕對是衝著自己腰間儲物袋而來，沒有必要繼續閑扯。

  可是祖衝悠悠然的在他身後拋出了一句話，讓陳凡又不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劉家之所以要追殺你，是因為那道卷軸的緣故，涉及到了一位古聖的傳承，就算是名門大派，也要慎之再慎。”

  見狀，祖衝露出得意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又賭對了，在現身之前就打好了腹稿，陳凡可不比他忽悠的那些普通人。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牽著鼻子走的，多少也要準備一番，而且在他不耐煩想要把腳離開的時候，正好切中了要害。

  “你現在肯定也在糾結，擔心劉家和老九大肆進攻，斷掉了這條財路不說，還有可能會威脅到性命。”

  “你還知道些什麽，一字不落的都說出來，我能付你雙倍酬勞。”

  正好涉及到他最關心的兩個問題，且不論這老家夥從什麽地方聽到的風頭，他似乎真知道些什麽東西。

  “當然了，咱們高高在上的佛子大人流落凡間，肯定也不屑於和那些人為伍，隻是就這麽不清不白的讓老九引渡了回去，實在心有不甘啊。”

  第二句話就足以引起陳凡的震撼了，老九想要把他收為佛門弟子，並且還將其尊為了佛陀一脈，日日夜夜以貴賓的態度伺候著。

  陳凡從來沒有應承過，直到被剃度最後一刻還想要逃竄，幸好劉家的人及時打了進去，分散了老九的注意力。

  這才讓陳凡暫時免掉成為禿頭的結局，隻不過這些事情都極度隱秘，就連劉家長老都被打得一臉蒙圈。

  不明白為何老九莫名其妙的發怒，要這麽執意地護著陳凡，相反還被後者將了一軍，認定卷軸被妖僧搶了過去。

  唯獨陳凡和老五他們兩人，以及老九身邊的幾名弟子清楚，加起來一根手掌也能數得清楚。

  但現在卻從祖衝的口中說出，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以咱們倆的交情，再談靈石豈不是太傷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祖衝並沒有獅子大開口，用手捋動著下巴的一縷山羊胡，渾濁的老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凡下意識地提起了幾分警戒心，正如那句古話所言，黃鼠狼給雞拜年，準不安好心。

  “你也不用管我是從什麽地方知道這些消息的，反正說出來沒人信，跟陳凡還有劉家都沒有絲毫幹係，這一點老夫還是很誠實的。”

  祖衝的懇切態度，不管在任何時候都顯得那麽虛偽，尤其是配上他那個小胡子之後，和精明的土財主沒什麽兩樣。

  最先選擇主動攤牌，這樣也能讓陳凡放心，類似的手段用在年輕人身上很受用，馬馬虎虎也就糊弄過去了。

  但祖衝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料到眼前這個青年男子，在年歲上足以將他碾壓無數遍，更不要說閱曆了。

  兩人真要是全力施展，還說不準到底是誰算計誰，無非是陳凡沒有那個心思。

  “老九倒是無所謂，如果劉家敢進犯的話，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同時也包括你這老家夥在內。”

  陳凡不動聲色的威脅道，既然祖衝能探聽到他在老九身邊的那些事情，應該也會對他的背景有所察覺。

  老五和老九都能模糊的猜出一二，更何況是這個臭名昭著的老神棍，陳凡必須用這種強硬態度回擊，才能讓他有所忌憚。

  “劉家短時間之內也不敢大動幹戈，他們在和老九的那場戰鬥中損失慘重，兩大原因強者都受到了創傷，這會兒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

  這還是陳凡第一次聽到關於劉家的動向，之前南宮翊多少也有點提及，但沒有深究，隻是讓他不用擔心這個家族的反撲。

  當時陳凡隻當是南宮翊在出言安慰，以他華鼎派掌教的身份，對付這樣一個中等勢力自然不在話下，又或者說劉家根本沒有資格驚動到他那裏。

  “劉家和老九現在的狀況如何？”

  陳凡忍不住問道，這一段時間忙於煉製丹藥，還真沒有怎麽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