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還是他太虛了，不得不用這種法子拉攏人心，但咱還挺受用的，哈哈哈。”

  孔進他們幾人接連開口，真是原封不動的把話都說了出來，也能反映出精選門大地的狀況。

  “這次我又追加到了六十萬枚，每名弟子大概能分到一小捧，你們說是全都發放出去，還是分批次的出手呢。”

  陳凡有意考量他們，自己也是有些吃不準，畢竟這可是個天價數字。

  要顧及到大長老，還有乾德他們那邊的反應，如果後者強行幹預出手，真看上了他這些靈丹，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一旦發放出去，可就是狼入虎穴再也無法收回來了，更別提拉攏人心什麽好處。

  “我知道陳供奉在擔心什麽，不過咱們現在不需要再考慮乾德的態度了。”

  鹿神悠悠然的來了一句，聽上去比陳凡還要自信。

  “對，昨天他剛宣布要長時間的閉關，最起碼這幾個月不會再露麵了，隻說是修行偶有所得。”

  劉不明趕忙接著說道，還是他第一個聽到的消息，並且找了好幾個護法加以驗證，這才確定了下來。

  “還有這種事，才把鋁箔推上，供奉位置沒多長時間，難道這些老家夥已經退出了競爭？”

  這可讓陳凡感到有些意外，如果換作是他的話，在這麽特殊的關口，不可能會做出閉關的決定。

  要知道乾德可不僅僅隻是一個人，背後還站著許許多多的護法，他這棵大樹隻要倒下，半個青玄門都要跟著震動。

  “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清楚，還得靠陳供奉來做判斷。”

  “該不會是呂波的酬勞太高吧，五長老給生生吃窮了，他那座靈峰想供養一位老輩強者也不容易。”

  劉不明兩人打了個哈哈，這本來就和他們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最多當個圍觀的吃瓜群眾，本來兩大巨頭的爭鬥，與普通弟子就沒有太大關係。

  隻不過由於陳凡的緣故，他們才摻和了進來，這也是整個青玄門唯一的年輕弟子，有資格參與博弈的可都是幾十上百歲的護法。

  “掌教和大長老那邊有沒有什麽說法？”

  要不是因為時局緊張，陳凡按理說回來之後應該第一時間前去平度峰報道，在那兩個老家夥口中得到下一步的動向。

  “現在看來還沒有發話，估摸著也會持續的保持沉默。”

  孔進猜測道，這些老輩強者不太可能會真的明麵上撕破臉，就算有什麽爭鬥也在私下進行。

  “用這些靈丹繼續去購買藥草，數量越多越好，來者不限。”

  陳凡掏出來了一枚玉簡，還有南宮翊要給他的儲物袋，轉手就回到了孔進手中，也代表著他做出了某種決定。

  “但絕對要保證質量，而且還得按照我這個單子才行，出了一點差錯，我拿你們是問。”

  既然那些外門弟子都很受用，索性就再抓上一把力，這時候如果貿然鬆懈，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靈石這個東西，陳凡現在很是充裕，並不擔心會消耗殆盡，何況從華鼎派得來的這一批，和從天而降沒什麽區別。

  本來就不在他計劃之內，正好可以利用起來，長峪城的財路也要開辟，這個重擔也要落到陳凡身上，未免有些分身乏術。

  “是。”

  趙旭應聲而退，其餘幾人也沒有多留，把那些靈丹收攏起來，繼續發放，他們同樣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

  時間推移的很快，轉眼便是一周過去，以著陳凡許下的期限越來越近，但也在盤算著前往長峪城，不過手中肯定要拿出足夠的靈丹。

  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中文弟子都出乎意料，冰泉門這邊的局勢愈發穩定，原本還非常焦灼，但也沒有再提及什麽危機。

  好像藍玉和乾德就此偃旗息鼓，雙方誰也沒有再進行新的試探，至於說背地裏進行了多少次交鋒，那就不得而知了。

  差不多所有外門弟子都得到了陳凡的恩惠，哪裏還會說他一個不字，有可能都會被同門給舉報了。

  本來像青玄門這樣的狀況，華而不實，空有著超然勢力的名頭，門中弟子也得不到多少的好處，和華鼎派與元宗相比，都是天差之別。

  但是陳凡卻讓他們感受到了真正的優越，這可不是嘴皮子說說，先前的那些長老從來不會許下這樣承諾。

  絲毫不誇張地說，正因為陳凡如此大手筆的投入，讓整個青玄門的弟子修行水平都跟著提升了好幾個台階，於情於理都是大功一件。

  相來藍玉也會給他記在心中，等到真正風平浪靜之後再行嘉獎，做出了他這個掌教都無能為力的事。

  陳凡的胃口遠不止於此，在他的受授意之下，趙旭還專門找了一撥人，在中文之外進行著廣泛流傳，無非又是把青玄門的這些事複述出來。

  方圓萬裏之內都有所知曉，其他門派的那些弟子都對青玄門有著向往，羨慕他們可以得到無償的靈丹，這可是白日夢都做不到的。

  到的現在，從青玄門內部到華鼎派外部的援助，還有長峪城的財路，差不多都在朝著對陳凡利好的方向。

  “鹿神，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就是這樣的大好局麵，卻讓陳凡有些迷茫，居然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並沒有按照他的計劃進展。

  “要麽去和藍玉商量對策，要麽就趕往長峪城，繼續賺取更多的靈丹，修行適當的放一放。”

  同陳凡回到清泉門之後的這段過程，鹿神都保持著關注，對前者的種種舉動很是滿意，已經不再需要他出謀劃策了。

  這樣才正體現出了至尊心境的複蘇，真正讓陳凡自立起來，這也是鹿神的目標，從他命令前者摒棄外力的時候就開始了。

  如果處處都要靠著鹿神這個天道化身的指點，恐怕這輩子也不要再想恢複實力，沒有哪一位古聖是靠著幫助晉升成功的。

  “話是這麽說，但如果沒有強大實力，一切都是空幻的。”

  本來按照陳凡的念頭，在他改變了中文弟子對自己的印象之後，藍玉應該正好和乾德撕破臉，有時候他這枚棋子派上用場。

  可結果卻出現了如此大的轉折，乾德直接躲進了洞府裏邊，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搞不懂這老家夥在弄些什麽幺蛾子。

  “就算去見藍玉，也得有個準備啊，他肯定要問詢起來，得先打好腹稿。”

  陳凡自語道，距離長峪城還有些時日，華清池應該也撐得住，他對孫峰親自耳提麵命的饑餓策略，要到最後關頭才能見效。

  如此說來，現在也就隻有去找藍玉商議——這才是他的計劃正軌，算計來算計去，好不容易才又拉了回來。

  “你小子這不都有了決定，以後盡量把我老人家無視就行，靈丹不能處處依賴，軍師也不能時時指手畫腳。”

  能讓鹿神說出這種話，也是很不容易的，也能看得出來，他從始至終都是為陳凡著想，雖然有時候忽悠的過了頭。

  陳凡沒有再多囉嗦，他隻是在鹿神這裏得到最後的一段確認，徑自趕往平杜峰，非得弄明白他們這幾個老家夥在下什麽棋。

  這種超出掌控的滋味可不好受，陳凡對此深有體會，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指不定哪天藍玉和乾德還會聯手起來對付他。

  依舊是喬裝打扮成了普通弟子的模樣，陳凡本來也不願意引起太大關注，他可以做出震動整個中文的事情，但萬眾矚目還是算了。

  悄無聲息的走在路上，也能當做變相的微服私訪，看看孔進他們稟報的消息是否屬實，可不能犯了偏聽偏信的忌諱。

  “嘖嘖嘖，趙師弟最近氣色很好啊，是不是又要做出新突破了？”

  “那還用說，碰巧有陳供奉的大力幫助，我還以為還要花費半年的時間，結果仰仗著那些靈丹，直接縮短了好幾倍。”

  “嘿，說起來咱們也是和供奉強者有過接觸的了，而且還得了他的指點，放在平時，哪裏有這麽快的修行進度。”

  陳凡耳聰目明，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到了迎麵過來那幾名弟子在說著什麽，隱約間還帶上了他的名字。

  盡管陳凡從沒有正麵說過什麽，但經過接連幾次的送福利之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實和掌教沒有什麽關聯。

  一直都是陳凡的私自決定，並且煉製了那麽多的靈丹，費盡心思的在幫他們提升著修為，增強青玄門的整體實力。

  “從平泉峰流出來的靈丹質量都是極品，每一枚都價值不菲，光憑這一點好處，不管陳供奉有什麽動機，今後在清泉門我都力挺他，哈哈哈。”

  “知足吧，肯定是因為五長老和掌教之間的爭鬥，所以陳供奉才會發出這麽大的福利。”

  “沒錯，說句不好聽的，這個狗屎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停住了，還是得多多珍惜。”

  正如先前孔進他們的態度轉變，現在這些外門弟子不再那麽對陳凡排斥，從這一口一個的陳供奉就能聽出來。

  卻倒也是，陳凡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花費了那麽大的代價，折合成門月供的話，至少相當於一次性為他們發放了幾年的酬勞。

  正常情況下，如果想要得到這麽多靈丹，必須要冒著幾次的生命危險，執行中文任務換來之後，說不定還要被師兄們盤剝，到最後落到手中的也是寥寥無幾。

  但陳凡卻另辟蹊徑，直接讓孔進他們塞進手中，第一次多少有些抗拒，從未聽說過掌教有那樣的命令。

  可很快就嚐到了甜頭，後來有心急的，甚至當麵就能吞服煉化，這時候還怎麽好意思對陳凡詆毀，隻怕回想起來臉上都要發燙。

  興許是早就預料到陳凡會來到這裏，大長老和藍玉早就在等待了，能勞動他們兩人這般的，也就隻有一人而已。

  “這段時間過得挺淒慘，老夫和大長老都看在眼中。”

  藍玉最先說道，雖說沒有像鹿神那樣直接依附在陳凡腦海中，但他同樣關注著後者的一舉一動。

  “你們這些老輩強者還真是齊心，就連說話都是一個腔調啊。”

  陳凡不由得有些感慨，到現在他已經完全適應了作為年輕人的身份，前幾天去華鼎派搬救兵的時候，南宮翊差不多也是這麽個意思。

  “嗬嗬，你什麽都不用問，我們什麽也都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恐怕你小子也不會滿意。”

  大長老笑道，對於陳凡的所作所為，他向來都是萬分支持的，暗中還有幾名護法想要搗鬼，也被他給壓製了。

  “我可當不起兩位的這種說法，區區的一個無名小卒，能保住性命就是萬幸了，竭盡所能討掌教的歡心才是正理。”

  陳凡的臉色嚴肅，無非也是裝出來的，這幾人之間的寒暄方式未免有些特殊，但凡有第四名中文弟子站在這裏都會誤解。

  說起來，陳凡偏偏對大長老有些好感，從一些小事就能看出來，他是真正為了中文出力，不像乾德那樣唯恐天下不亂。

  “你再這麽當眾拉攏下去，以後整個青玄門都要聽你的話了，還要我這個掌教做什麽。”

  藍玉別有深意的問道，隻不過這語氣中聽起來，怎麽都有一股子的幽怨，陳凡還真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

  到他剛才也親耳聽到了，路上全都是在談論著陳凡，東西量再加上平全峰的字眼，哪裏有藍玉什麽事，難怪他會那麽憤憤。

  “也不能這麽說，從始至終我都是打著您老人家的名義，至於說他們信與不信，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陳凡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相當無奈的神情，還沒怎麽著就占據了道德製高點。

  反正他這麽辛苦，付出巨大代價都是為了中文利益，開口閉口也以掌教為先，其他弟子的想法他又如何能控製得了。

  “哈哈哈，看來老夫當初沒有挑錯人，你這枚棋子眼看著就能跳脫出來，下一步就要成為真正掌控棋盤的人了。”

  藍玉直言不諱地點出來，他很清楚陳凡不會因為這樣的稱呼而生出間隙，相反還會因為他的坦誠，雙方擁有更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