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弟子投過來關注的目光，但誰都沒有多言語，與己無關，高高掛起。

  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多研磨功法，這就是他們和下邊那些內門弟子的最大區別。

  “多謝多謝，麻煩前輩了。”趙旭連連彎腰稱謝。

  陳凡沒有多做言語，徑自去挑選自己所在意的功法。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孫老雖然沒有理會他，但卻是在主動提點，隻不過方式委婉了一些，畢竟‘陳供奉’這個稱呼很難叫出口。

  “鹿神，又什麽收獲嗎？”陳凡問道。

  “我能有球的收獲，都是一些雜耍玩意兒罷了，你說你堂堂的無天至尊，居然淪落到撿拾這種垃圾的地步。”

  被一眾護法強者和親傳弟子們奉為至寶的地階功法，在鹿神口中卻成了遍地垃圾。

  如果他能現身此地，原封不動的轉述出去，恐怕會招致一頓毒打。

  “我的意思是說關於這些功法，你能不能推演出後半部分來......”

  陳凡頗為無語，都開始懷疑自己把這老家夥當成盟友的決定，到底正確與否，這明擺著就是個活寶。

  其實是他發現有很多高階功法都有殘缺，不難猜想出，這千年以來清玄門都經曆了什麽。

  “唔，我盡力而為。”鹿神嘟嘟囔囔的沒了聲響。

  這本不是什麽為難事，但在他的角度來看，誰會去對一堆垃圾這麽上心。

  “萬年傳承的大勢力，怎麽會這般蕭條。”

  看著手中布滿了裂紋的玉簡，陳凡歎了口氣。

  鼎盛蓬勃的超然勢力，銘法殿中的功法數量隻會急劇增加，至於說這種情況，擺明了是因為動亂的緣故。

  “按著正常的超然勢力來說，至少會有五部天階上品功法，甚至於說超越了這個境界的神功，來作為鎮派之法。”

  趙旭下意識的左右環顧，別人都在專心致誌的體悟道法，這才很小聲的說道，

  “根據先前盛傳的小道消息，實際上我們清玄門能拿出來的天階功法統共也不過十多部，興許都沒有達到上品。”

  作為宗門底蘊的組成部分之一，擁有的功法數量同樣能看出來這座門派的實力如何。

  畢竟隻有具備了高階功法之後，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弟子，同時也具備晉升到更高境界的資格。

  如果說連邁向絕頂強者的門檻都達不到，那些真正的天才翹楚，又怎麽可能願意投奔到清玄門來呢。

  陳凡搖了搖頭，已然是無話可說。

  他那個三弟子再不成器，卻也號稱實打實的明睿古聖，名震大陸，甚至是問鼎到了人族最強者一列的層次。

  即便陳凡對清玄門沒有過多關注，但曹睿所留下的遺澤，何止海量計數，足夠保證他們綿延萬載。

  但這才區區五千年而已，清玄門就耗盡了家底，再算上衰落的這些年......

  實際上的強盛時間，與他們建派當初的跟腳相比，完全不成正比。

  到現在還要靠著祖師骸骨來守護宗門，本應該將其將入祖地才對。

  如果說連趙旭都能聽到這樣的消息，就說明並非空穴來風，真實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偌大清玄門，連一部天階上品功法都拿不出來。

  “嘿，真是一群好樣的。”

  陳凡突然想到，這種境況日後被曹睿獲悉之後，會不會氣出一口老血。

  他有心到最高處去看個究竟，清玄門到底還有多少家底，不過四下觀望，這裏根本就沒有通向第四層的樓梯。

  那裏唯有長老和掌教才能進入，尋常供奉也沒有資格，更別說陳凡了。

  最後，在鹿神建議下，他象征性的拿走一部名為萬化神訣的功法，等著與趙旭同時離開。

  “陳供奉，每一名弟子都能取走至少三本功法，以您的身份，即便抱走一摞也無妨的。”

  看到陳凡手中隻有一枚玉簡，趙旭再度示意。

  真正的供奉強者怎麽可能會那麽失態，在第三層耗上幾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將地階功法記入腦海深處。

  但礙於陳凡的修為，也就隻有抱著這個法子，還比較現實，回了平泉峰再慢慢琢磨。

  “沒事，有這一個就足夠了，貪多嚼不爛。”

  陳凡晃了晃玉簡，自信非凡。

  “唔，陳供奉說的沒錯，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我日後修行也得精簡些，輕裝上陣。”

  趙旭也沒再說囉嗦，默默地記下了這句話，隻當前者挑選了一步絕佳的高階功法，打算要死啃到底。

  一招鮮，吃遍天，慢慢來就是。

  可就在最後大殿門口，記錄功法借還情況的時候，那名值守弟子接過玉簡，當時目光就變得更加異樣了。

  “你確定隻需要這部萬化神訣，對嗎？”

  話音落下，更多的目光轉了過來，分明是看向傻子的眼神。

  “陳供奉，普通弟子每個月隻有一次進入銘法殿的機會，要不還是再考慮考慮。”

  趙旭也吃了一驚，言外之意，陳凡現在的待遇和尋常的外門弟子沒有什麽區別。

  “我知道，這有什麽考慮的，就是它了。”

  陳凡非常篤定，並不認為有什麽問題。

  “陳供奉，如果您想要挑選地階功法的，還是有很多選擇的，萬化神訣真的沒必要。”

  趙旭還認為陳凡是弄到了什麽頂尖地階功夫，現在看來是想多了，甚至都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我感覺這部萬化神訣對修行的幫助確實很多，到底是怎麽了？”

  陳凡皺著眉頭問道，他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幾分，趙旭反而不敢說話了。

  “唉，這種人居然也有資格跑到第三層。”

  “這算不算對宗門資源的浪費啊，太可惡了。”

  “破天荒頭一次，萬化神訣終於有人取走了，放在那裏就是個擺設。”

  聽到那些弟子的議論，再加上異樣眼神，就算陳凡真的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不對勁。

  實際上，如果換做是其他的功法，肯定不會引起這麽大的非議。

  盡管位列地階，但萬化神訣在清玄門弟子的心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雞肋，絕對的中看...且不中用。

  很多剛剛晉升到內門的弟子，都會被師兄們告知，千萬千不要去銘法殿動這部萬化神訣，這是宗門特意擺出來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