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家夥平日裏機靈鬼似的，但遇事還有些反應不及。

  反觀秦勝便是大智若愚，一副與世無爭的老實人模樣，卻能真正把住方向，師父到底還是師父。

  “我再歇會兒，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所有的提示都點到為止，聽到陳凡這麽說，秦勝兩人都退了出去。

  房間中陷入了趁機，但並不安分，一道老者的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現。

  “你居然在拉攏這兩個家夥，這可不像是堂堂無天至尊能做出的事情。”

  對於方才陳凡的舉動，看得出來鹿神頗有些驚訝。

  “無天至尊啊，好長時間都沒有聽到過了。”陳凡幽幽然的歎了口氣，那是他萬年前的稱號。

  隻是早就淹沒在了曆史的洪流中，如果他現在直接自稱無天至尊的話，隻怕會被當成瘋子無視。

  “別這麽傷感，大家都是江湖薄命人，早晚會有東山再起的時機。”

  鹿神勸慰道，他被封印在焚道爐之前，就已經因為天難耗盡了所有戰力，要不然的話，哪裏還會安安分分的守在陳凡身邊。

  事實上，他比後者的境況悲慘多了。

  原本能夠俯視眾生的天道，現在不僅落到凡塵中，甚至束縛在一座焚道爐中難以脫身，更不要說昔日榮光了。

  除非再碰上天難那樣的驚世風波，或許還有一絲可能截取部分力量，否則就隻能依靠焚道爐來勉強度日。

  “清玄門實在是太過混亂，必須要有一場徹底的變局才能，推翻所有，進行以我為主的重建。”

  陳凡正色道，這本就是他的打算，但在發覺清玄門內部的分裂之後，才意識到沒有實力在身，這一切是多麽困難。

  轉而另辟蹊徑，他想要通過清玄門來重新崛起的話，就必須有著自己的勢力，挑選的對象就是秦勝師徒兩人。

  他們在宗門當中屬於被邊緣化，不怎麽受重視的沉默一方，在適當的範圍中稍微給上一點甜頭，就能堅定的站在他這邊。

  “得了吧，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無所不能的無天至尊啊，即便發動一場新的天難老夫都相信。”

  聞言，鹿神略有些鄙夷的道，說起來他還是很希望陳凡能恢複實力的，那樣他肯定也能隨之占到好處。

  “話也不能這麽說，”陳凡突然停頓了一下，再度舉起了手掌，明顯有靈光在閃動，“比如我即便到這步田地，依舊能隨意蹂躪天道。”

  嗡！

  空中出現了一片朦朧霧氣，全都是由著靈力所醞釀而成，陳凡臉上的冷笑愈發明顯，無形間將氣機對準了鹿神。

  “你你你，你小子想要幹什麽？老夫可是天道的化身！”

  下意識的就想要逃回焚道爐，但早就被陳凡給封鎖了，鹿神瞬間感應到了危機降臨。

  聯想起前者曾經的無敵威勢和狠辣手段，他甚至認為自己要被當成大補藥了。

  “什麽狗屁化身，隻是一截碎片罷了，但我從來不會無端的針對老人家，所以更抹殺你的。”

  話一出口，陳凡就覺得有些怪異，他都已經萬歲高齡了，誰能想到重新複蘇之後，居然還能碰見比自己更年老的存在。

  緊接著，那片霧氣將鹿神籠罩了起來，透發出絲絲縷縷的侵蝕之力，不停的將鹿神驅趕到陳凡的眉心部位。

  “你已經不是昔日的無天至尊了，竟然還妄想對老夫出手，小心玉石俱焚！”

  鹿神一聲厲喝，五指並攏，傳出一陣陣的淩厲氣息，周圍虛空都被撕出了幾條裂縫，黑漆漆的懾人心神。

  老家夥似乎還想要做出什麽反抗，但卻無濟於事，全身上下都被那層霧氣給困住了，空間亂流蔓延的趨勢也被強行扼住。

  尤其對他現在的狀態來說，好像在被無數枚鋼針圍在旁邊，任何異動都要承受莫大痛苦。

  而後隻見最後的白色光芒閃過，那道蒼老的身影直接沒入了陳凡腦海中，旋即被他以神念直接鎮壓，再也動彈不得。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老夫，這麽多年我就沒能逃出你們師徒兩代的迫害，天道化身硬是被弄成了階下囚......”

  察覺到與焚道爐失去了聯係之後，鹿神先是一愣，而後居然哭了起來，甚至還扭捏了兩下身子。

  陳凡：“......”

  這老家夥一副悲悲切切，老淚縱橫的模樣，搞得好像是把他給非禮了似的。

  秦勝和趙旭他們要費盡千辛萬苦才能開辟出的紫府空間，放到陳凡這裏不算什麽太大的難題。

  即便萎縮了長達八千多年的時間，用來困住一個老家夥還是綽綽有餘的。

  正常的紫府應該是一片輝煌的殿宇空間，再不濟也會有動輒百裏的混沌之所。

  可惜陳凡的腦海裏邊，隻剩下了百丈方圓，天壤之別的差距。

  非常吃力的凝聚出來一雙大手，直接將鹿神的身體捏住，來自陳凡的意識逐漸向著前者的本源深處靠攏。

  縱為天道碎片，卻也有真正的命門所在，陳凡第一次看到這家夥的時候就想要這麽做，不過尚未找準鹿神的本源何在。

  經過這兩天的琢磨，他一擊正中，隻要將鹿神給控製住，他就不能再違抗陳凡的意誌，完全成為主仆關係。

  “聽我的準沒錯，多配合點，你我兩人聯手這片世界皆可去的，恢複

  真身更是指日可待。”

  相同的話原封不動送還給了鹿神，陳凡透過神念反過來勸說道，他的確需要有這樣的一位強援。

  雖說現在鹿神沒有丁點的戰鬥力，可他存在的年份比陳凡還要長久許多，可謂十足的陳釀。

  “真的？你能幫我？”鹿神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這些年都處於沉眠的狀態中，基本上是與世隔絕，對大陸上發生的大事小情都沒有絲毫了解，還得多多仰仗您老人家。”

  陳凡道出了實情，鬼知道他說這些話，心裏邊究竟多麽惡心。

  就好像一位年近百歲的老者，和另外一位茶壽老嫗打了起來，最後還要前者賠禮道歉，這張老臉實在沒處擱。

  “唔，算你還有幾分良心，看在曹睿的麵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鹿神哼哼了兩聲，沒再抗拒陳凡那股神念的覆蓋，一方麵確實要互幫互助，二者來說，他也無法真正守護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