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微笑著急忙躲開，兩人很快打鬥在一起。

  他們快速移動，隻見一團虛影把兩人包圍了，這虛影越來越濃，形成一個大氣場。

  不知經過了多久，隻聽“波……”的一聲。

  虛影快速散開，兩個真實的身影出現了。

  他們這才發現半小時過去了，兩人都出了身透汗，回屋簡單洗洗。

  洗完以後，溫暖就想走，她低聲說：“我想回去做早飯，讓我娘多睡會，昨天晚上我聽她很晚才睡。”

  兩人以為郭昔年來了，全家要去龍城了，張桂花情緒激動沒睡好。

  他們沒多想，溫暖想不到，娘是觸景生情想起了往事。

  原來，張桂花看到丈夫和親生父親終於團圓了。

  她想到親娘，才久久不能入睡。

  溫成傑能想起小傑的稱呼，張桂花頭腦中卻絲毫找不到親娘的影子。

  奶娘是在病死前對她講過親娘的事。

  她對自己比親生女兒還親。

  當時，奶娘講的也很詳細，隻是她和親娘分開時太小，她什麽記憶都沒有。

  也許她們今生都不能見麵。

  這事張掛花沒和任何人說過，就連丈夫溫成傑也不知道。

  奶娘曾經說過：她親生父親很有名，是C省的大資本家。

  不但擁有大片土地，還擁有眾多商鋪和幾家工廠。

  解放前抗日戰爭過去就是軍閥混戰，父親發現國內實在太亂，帶著家人找關係出國了。

  她父親一共有三個大小老婆。

  大老婆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她母親是二姨太。

  抱著一歲多的她，肚裏還懷著一個。

  至於三姨太最受寵，雖然沒孩子，在家裏卻說一不二。

  父親擔心帶的人多，在大老婆和三姨太唆使下，勒令母親把一歲多的她留下。

  母親隻好把她托付給奶娘，並且偷偷給奶娘一堆金銀珠寶。

  有了這堆金銀珠寶，奶娘在C省省城買了套房子。

  奶爹花錢謀了一個工作，在造紙廠當工人。

  奶娘讓她和奶哥一起讀書。

  可惜奶哥不喜歡讀書，勉強讀到小學畢業，就在社會上遊蕩。

  她很喜歡讀書，還沒等她初中畢業，奶娘生了場大病。

  感覺不能好了，這才告訴她真相：“桂花，我不是你親娘，你親娘是……你爹姓張，叫什麽……”

  張桂花這才知道，她喊了十幾年的娘，竟然是奶娘，親娘隨家人出國以後沒有任何消息。

  奶娘繼續叮囑：“桂花，你記住，千萬別和任何人說你的身世，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張掛花很清楚，她如果說親生父母逃到國外，就成了資本主義的狗崽子。不但被人批鬥，還會被送去接受教育。

  所以，她不敢和任何人說，把這事永遠埋在心裏。

  幾天以後，奶娘合上了雙眼。

  她哭的肝腸寸斷，奶娘卻無知無覺。

  處理完奶娘的後事，奶爹和奶哥很快變臉。

  不許她繼續上學，讓她老實在家做飯洗衣收拾屋子。

  把她當成家裏傭人。

  她不敢反抗，隻能乖乖聽話。

  後來，奶爹讓她嫁給奶哥。

  她清楚，那小子整天坑蒙拐騙，她不願意。

  何況，她和對方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她早就把對方當成兄長，她怎麽能嫁。

  她發現奶爹很固執，偷偷和奶哥商量生米做成熟飯。

  她嚇壞了，拿了點錢，偷偷坐火車跑到太平鎮。

  幸運的是，遇到了溫成傑的木匠師傅。

  她說自己是逃荒來了，爹娘都死了，就剩她一個人了。

  夫妻兩人信以為真，想給她介紹對象，她想了想點頭答應。

  通過師傅介紹，她和溫成傑認識了。

  她看上了這個沉默寡言卻帥氣的大男孩。

  結婚以後，她才發現溫成傑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

  盡管不清楚溫家老兩口為什麽對親生兒子這樣？

  她卻聽從丈夫的話，以為他們做的不夠好。

  她更加努力的幹活，在奶娘家她習慣逆來順受，在溫家為了丈夫她從不敢多說什麽。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她認了。

  她不敢和任何人說自己識字。

  也從不看帶字的紙張，就怕讓奶爹和奶哥知道，把她抓回去。

  一晃幾十年過去，看到丈夫和他父親終於團圓了。

  她想起自己的母親，盡管沒什麽印象，她卻盼望能見到給予自己生命的親人。

  她歎口氣，不會有奇跡發生的。

  丈夫和公爹兩人都在國內尚且幾十年分離。

  親娘能否活著都不知道，怎麽可能來找她。

  聽奶娘說，當時母親懷孕，去海外要在船上航行好久，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也許人都不在了。

  她一直想到半夜，才收起心思，終於睡著了。

  ——

  此刻，看溫暖要走，高星辰習慣性想跟著，立即說：“我和你一起回去做飯。”

  溫暖想起一會吃完飯要去上墳，點頭說：“行，我們快走。”

  兩人往溫暖家走，她低聲說：“一會我們去上墳，你正好搭車去中學辦事。這時候學校應該放假了。如果校長沒在學校，你就去找蔣成姑父。”

  “行，辦完事，我再去師傅家看看。”

  溫暖低聲說：“你家沒什麽食材，一會我們去廚房，我拿出幾隻野雞還有幾隻野兔，就說是你早晨去打獵了。”

  高星辰臉色發紅，暖暖總是替他考慮。

  “行，我們快走吧。”

  兩人很快回到家，走向廚房，溫暖拿出五隻野兔五隻野雞。

  高星辰勤快地剝兔子皮，溫暖開始做早飯。

  她看到鍋裏有一大盆麵已經發了，知道一定是娘想蒸饅頭。

  她熬了一大鍋粥，用另一口鍋蒸了一大鍋饅頭。

  等饅頭的香味飄散出來，張桂花領著溫瑤回來了。

  溫暖看母親雙眼紅腫，關心的說：“娘，我想讓你多睡會，你怎麽也起來了。”

  張桂花急忙解釋：“可能是換地方睡不著，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早晨多睡了會。我擔心幸福和平安醒了鬧騰，就趕緊回來了。”

  張桂花手腳麻利的把爐子引著，燒上洗臉水。

  這時，郭昔年父子起來了。

  另一間屋，兩個來幫忙的軍人也起來了。

  也許是聽到動靜，幸福和平安也醒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