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別再哭了，她會傷心的，晾點米湯喂她。”

  溫暖盛了半碗米湯，輕輕攪拌一會，晾成溫熱喂給小姑娘。

  小姑娘迷迷糊糊喝進去，青白的小臉看起來有了生氣。

  “妞妞脾胃弱，等醒了再喂點。”

  看看老爺子和大誌都傻看著。

  “大家都來吃，大誌，來喝粥吃包子。”

  “老爺爺，你也吃，妞妞雖然沒完全醒，但是家裏發生的事她都能感覺到，你不吃飯，她該傷心了，會影響她的病。”

  知道孫女兒沒事，老爺子心放下了。

  怕影響孫女病情，老爺子想開了。

  “好，反正都是欠，我承你的情。”

  端起米粥喝了一大口，拿起一個包子，想了想還是掰了一半，大口吃起來。

  感歎地說：“好香呀！”

  大誌早就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嘴裏嚼著包子，口齒不清的說：“香，我從沒吃過這樣香的米粥，也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肉包子。”

  老爺子明顯是舍不得，隻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個包子。

  “飽了，你們吃！”

  “爺爺，你再吃一個包子？”

  “不了，留給你們吃吧。”老爺子放下筷子。

  看溫暖吃完了，他感激萬分的說：“暖丫頭，你是我和孫女的救命恩人。”

  “老爺子，你過獎了，妞妞其實沒什麽大毛病，好好調養就成。記住，以後讓她少吃多餐，吃容易消化的食物。”

  “妞妞一直體弱，我也想給她好好調養，可惜家裏窮，吃都吃不飽。本以為這次去黑市能賺錢買點糧，可惜……”

  擔心溫暖不願意聽，他很快停止了嘮叨。

  “你看我，說起來沒完了，我這就帶你去看家裏的陶瓷。”

  溫暖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

  “先等等，妞妞醒了！”

  眼神清澈透明好似蔚藍的天空。

  小姑娘忽閃幾下長長的睫毛，感激地說：“姐姐，謝謝你！”

  在迷糊中，她不但感覺到爺爺哥哥的傷心，也感覺到大姐姐對她的好。

  “妞妞，你醒來就好，再喝點米湯好不好？”

  小姑娘點頭，又喝了半碗米湯。

  老爺子疼愛地摸摸她的頭，眼中含淚，“妞妞，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姐姐是你的救命恩人，記住這恩情。”

  “爺爺，我會記得的！”小姑娘感激的目光看向溫暖。

  “妞妞休息吧，我們去後院。”

  來到後院，溫暖看見有個超大的棚子，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陶瓷盆碗盤子。

  她頓時像劉姥姥來到大觀園，看得眼花繚亂。

  “好多，好漂亮！”

  老爺子驕傲的語氣說：“暖丫頭，這裏都是每次燒製留下的精品，你喜歡什麽挑什麽。”

  “好！”

  溫暖開始挑選起來，一會選了一堆。

  “老爺子，這些我都要了！”

  “暖丫頭，這也太多了，你能拿動嗎？”

  溫暖笑笑，拿多少都沒問題，隻不過她不想讓老人生疑。

  “老爺子，我力氣大，這些陶瓷可以套放在一起，背起來也不重，我想等你核算完再收拾。”

  老爺子數了數。

  “這碗兩毛錢一個，二十個一共四元錢；大的五毛錢，十個一共五元錢，最大的陶罐瓷盆八毛一個，加起來九元八毛。”

  買這麽多東西還不到十元，確實很便宜。

  老爺子繼續說：“我換你兩斤小米，兩斤大米，按六元算，剩下的頂十個包子，就這樣換了吧。”老爺子念叨。

  溫暖馬上反對：“老爺子，你這樣算不對，包子是我送給你們的，不值多少錢，何況我還吃了兩個。對了，我還喝了一碗小米粥，這樣算不對。”

  “不行，你是妞妞的救命恩人，我還沒感謝你，吃的東西如果算你的，我的臉還往哪放？”老爺子臉紅脖子粗地說。

  如果不是家裏太窮，那些米要留給小妞妞熬米湯，他怎麽能對救命恩人一毛不拔。

  溫暖背簍裏還有二斤白麵，本打算都換給他們，沒想到老爺子這樣較真。

  “老爺子，你如果把包子算到裏邊，我以後再也不登門了。”

  老爺子為難了半天才說：“那好吧，包子算是你清我們吃的，等以後我打到獵物請你吃肉。”

  雖然沒達到目的，總算有了緩和餘地。

  溫暖展顏微笑：“這就對了！”

  “老爺子，我看你這些東西很便宜，我再選點。”

  “行，你選吧！”老人當然願意。

  溫暖又選了不少，總算湊夠換麵和白糖紅糖的錢，這才停手。

  “老爺子，這些你算算，應該能換我背簍裏的麵還有紅糖白糖。”

  老人頓時明白了，這丫頭心善，這是想多給他們爺幾個留些糧食和糖。

  他語氣顫抖著說：“暖丫頭，你的心意我領了。這瓷器你多拿些，自己做的不值錢。”

  “這些正好，多了我拿不動了！”

  溫暖微笑著說，把碗裝到小盆裏，小盆裝到中號盆裏，中號盆裝到大號盆裏。

  再小心裝到背簍裏，瓦罐也是這樣套裝捆綁好拎在手裏。

  “老爺子，你看，我能拿動吧？”

  “體積到是小了，可重量還在，你一個小姑娘走這麽遠的路可不成，我送你吧？”

  “不用，我經常上山采藥，走平路拎點東西不算什麽。”溫暖急忙拒絕。

  隻要出了這個門兒，周圍沒人的時候，東西她會扔到儲藏欄裏。如果讓老爺子送，豈不白費功夫。

  盡管溫暖拒絕，老爺子還想堅持。

  “暖丫頭，你是妞妞的救命恩人，我們不但沒點表示，還讓你破費了，送一送是應該的。”

  “老爺子，真不用！”

  “那我就送過前麵山坡，讓我盡份心。”

  “好吧！”

  老人信守承諾，拎起陶瓷器就走。

  兩人走出院子，溫暖頭腦中突然想起了。

  “老爺爺，你們勝利大隊有個叫劉菊花的姑娘吧？”

  老爺子點點頭，“是的，你們認識？”

  溫暖淡然說：“算起來，這姑娘以後應該是我未來大堂嫂。”

  老爺子似乎也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說：“瞧我這記性，上個月菊花丫頭定給了溫家大小子，聽說婆家是石溝子大隊，原來就是你們家呀？過禮就給了兩百元，據說婆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