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想起他的原則，對老人肅然起敬。

  “可以，反正我跟著你走，你老人家就先把包子吃了吧。”

  “不用，還是到家換完再說。”老人依然拒絕。

  家裏孩子生病沒錢治，都餓著肚子，他怎麽忍心！

  老爺子不吃，溫暖也不好意思吃。

  兩人抓緊時間趕路。

  路兩旁是連綿起伏的山巒，看過去一片綠色。

  路也隨著山勢不斷起伏，這裏溫暖確實沒來過。

  兩人邊走邊聊。

  溫暖這才知道，老人姓陶，叫陶大壯。

  老人也知道了溫暖的名字。

  “暖丫頭，那些帶著袖標的年輕人不定期查抄黑市，說的好聽，打擊投機倒把，實際上就是為了斂財。隻要沒帶東西和錢，那些人讓你走。舍命不舍財的人就倒黴了，這輩子都完了！”

  “他們被抓到什麽地方去了？”溫暖好奇地問。

  “被抓住不但批鬥關押，還會送到礦山去做苦力，據說礦山裏死老鼻子人了。”

  溫暖嚇了一跳，多虧她有隨身小係統。

  老爺子有說：“前天，他們查了一次，我以為這幾天安全，拿了不少陶瓷器擺攤，誰知道他們又來查了，這些王八蛋怎麽不瘟死！”

  這些人確實無恥，為了錢連臉都不要了！

  鑽政策空子，中飽私囊。

  “老爺子，他們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

  “你是說？政策要變？”老爺子急切地問。

  “老爺子，我什麽都沒說，不過我聽人說，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哦，但願！”老爺子悶悶地說。

  走了一個多小時。

  溫暖又累又餓，如果不是她經常爬山，早就完蛋了。

  好想吃肉包子怎麽辦？

  忍吧！

  前麵終於看見一個小村子。

  老爺子指著前麵說：“快到了，前麵就是！”

  溫暖算了下，她回去足足要走三個多小時，這也太遠了！

  偷偷安慰自己：既然來了，啥都別想了。

  慶幸的是，老爺子的家就在村邊。

  這是一個不小的院子，院子坐落在山腳下。

  相當於依著山勢修建的房子。

  走進院子，才發現房屋破敗得厲害。

  老爺率先走進去，溫暖在後麵站在門口往裏麵觀瞧。

  從裏麵跑出一個十來歲穿著破爛的小男孩。

  隻見他滿臉髒兮兮的，哭唧唧地說：“爺爺，你總算回來了。妹妹病的更重了，我喊她，她都不答應……嗚嗚……她是不是要死了？”

  老爺子聽到孫子的話，頓時急了，三步並作兩步往屋裏邁。

  溫暖站在院子裏，不知道怎麽辦好。

  突然，聽到裏麵老爺子淒慘的哭聲：“妞妞，你醒醒，再看看爺爺……”

  溫暖顧不得避嫌也衝進了屋。

  屋裏顯得更破舊，光線也不好，一鋪炕上躺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

  隻見她雙眼緊閉，身體一動不動。

  剛才的老爺子，正抱著女孩傷心哭泣。

  如果說在鎮上老爺子的哭泣讓人感覺絕望淒苦和無助，現在，老人渾身上下仿佛充滿了死氣。

  沒有生機！沒有希望！

  溫暖被深深觸動了。

  這一刻，原來的想法悄然消失，隻想用前世所學的醫術把這祖孫從死亡之地拉出來！

  她盡力控製住情緒。

  “老爺子，你讓讓，我看看！”

  老人緊緊地抱著孫女不放。

  “不，我要和妞妞一起去……我對不起她，都是我沒用……”

  溫暖說話的同時，已經抓住了女孩細瘦的手腕，拇指食指搭悄無聲息地搭在寸關節上。

  女孩心髒還有跳動，隻不過相當微弱。

  她很快診斷出：這女孩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氣血兩虛，血壓血糖體能下降。

  溫暖的心頓時放下，急忙問小男孩，“家裏有縫衣服的針嗎？”

  “有，我這就去拿！”小男孩盡管不清楚大姐姐要做什麽，對她卻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他很快拿來了針線笸籮，溫暖看裏麵有幾根針。

  急忙說：“老爺子，你孫女沒死，你快把她放一下。你這樣窩著孩子，很容易造成窒息。我給她紮幾下。”

  “啥，我孫女還活著？”

  “是，老爺子我正在學醫，你孫女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氣血兩虛。對了，我這裏有小米，快去給她熬點粥喝。”

  溫暖走出屋，趁機在係統買了小米，大米和麵粉，一樣二斤放進背簍，然後把背簍拿進來。

  她煞有介事地拿出小米，故意讓老人看到裏麵還有大米和麵粉。

  老爺子看到背簍裏這麽多糧食，帶著死氣的臉，仿佛寒冬臘月遇到暖意逐漸冰消融了。

  似乎想起了什麽，商量的語氣說：“姑娘，我先借半斤小米，給孫女熬點粥救她一命。等我忙完再交易行不？”

  “老爺子，你別客氣，我先給妞妞紮幾下。”

  老人把孫女放平，溫暖把小姑娘的衣襟掀開，看到這小姑娘瘦骨嶙峋的身體，心中黯然。

  快速拿起針的尖端，用鈍的一麵熟練地給小姑娘連紮了幾下。

  盡管沒破皮，幾處穴道卻留下深深的印記。

  然後，她細心地給女孩蓋好

  “老爺子，你看著點，妞妞一會就能醒，我去熬粥。”

  老爺子舍不得孫女，微微點頭。

  “大誌，你帶姐姐去廚房，幫忙燒火。”

  那個不知所措，眼淚汪汪的男孩叫大誌，聽爺爺喊，好似才反應過來。

  帶著溫暖往廚房走去。

  來到廚房，溫暖看了看，米缸裏沒有一粒米，隻有一堆柴草散亂地放在角落。

  鐵鍋看起來還幹淨，水缸裏也有半缸水。

  溫暖利落地刷了鍋，把小米洗幹淨放進去煮。

  想起背簍裏還有十個包子。

  “大誌，你在這裏燒火，姐姐去取點東西。”

  “好的，姐！”

  小家夥爽快地答應，往灶坑裏添了把柴。

  溫暖很快把包子拿來，在粥上熱了幾個。

  然後，進屋洗手看眼妞妞，發現她很快就要醒來，放心地又回到廚房。

  這時，小米粥熬好，包子也熱了。

  溫暖把粥盛到盆裏，把熱乎乎的包子放在籃子裏，讓大誌拿幾個碗和筷子一起回來了。

  也許是聞到了香味，小妞妞的鼻翅，輕輕煽動幾下。

  老爺子揉揉雙眼，頓時驚喜萬分。

  “暖丫頭，我孫女真沒死，她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