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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風過水無痕      更新:2021-02-05 02:10      字數:2976
  柳鳳璃那邊敲邊鼓的事兒,就這麽交給崔沉了。

  雖然他哈士奇一樣的性子,讓傅謹語有些不放心,但既然他能穩居靖王府侍衛長之職,沒被崔九淩這樣挑剔的主子踢走,想來能力是不差的,不至於連這點子小事兒都辦不好吧?

  暫且也隻能信他了。

  畢竟表哥裴雁秋回泉州後,她再沒旁人可求助。

  而姨母那邊,卻是急不得,得等到左老夫人生辰,柳鳳璃母親汪氏在宴席上表現出對左燕清的偏愛後,她才能跳出來潑冷水。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期間她再次攢到了領取獎勵的機會,然後抽到了一箱衛生巾,有12包,每包10片,合計120片。

  可把她給樂壞了,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剛需物品。

  古代女子來月事,窮人月事帶裝裹草木灰,富人月事帶裝裹草紙。

  特別講究的達官貴人家用細棉布跟棉花縫製月事包。

  裴氏豪富,傅謹語用的正是月事包,而且是拿質地最細軟的鬆江細棉布跟當年的新棉花縫製的月事包。

  然並卵,這種月事包的吸水能力跟防滲透能力,連現代最劣質的衛生巾都比不上。

  每次來月事,她都無比懷念現代的衛生巾。

  沒想到這回人品爆發了一回,竟然抽到了,而且還是一整箱!

  120片衛生巾,省著點用的話,差不多能用一年。

  頓時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

  不過以往抽獎出的物品,都是扣個“西洋物品”的帽子,打著裴雁秋的名義拿出來的。

  但“月事包”這種女子私/密用品,是斷然不能跟裴雁秋扯上關係的。

  隻能拿靖王太妃說事兒了。

  她決定下回去靖王府時,找個機會支開穀雨,然後從倉庫裏拿幾包去掉外包裝的衛生巾出來,說是靖王太妃賞的。

  應該能糊弄過去。

  當然,這是後話。

  如今她正跟傅謹言一塊兒坐在馬車上,去往左府給左老夫人賀壽。

  傅謹語嫡親的姨母大裴氏是戶部侍郎左思齊的姨娘,按說姨娘的親戚算不得親戚,傅家本沒資格得到請帖。

  但大裴氏是良妾,帶了不菲的嫁妝進門;裴家現任家主裴雁秋很會鑽營,與數位官員有勾連;傅家又是一門雙翰林的清貴之家。

  加上大裴氏的外甥女傅二姑娘又機緣巧合的救了靖王太妃一命,成了靖王府的座上賓,而靖王好巧不巧正是左思齊的頂頭上司。

  基於以上四點考量,左家還是給傅家送了請帖。

  請帖是下給傅家全部女眷的,但傅老夫人偏頭疼犯了,大太太陸氏不耐煩這些交際應酬的俗務,二太太裴氏身懷有孕,怕衝克了左老夫人這個壽星。

  到最後,能出門的隻有傅謹言、傅謹語兩姐妹。

  *

  到了左府後,她們被請去左老夫人所住的敬慈齋。

  敬慈齋的正房內,已有夫人、小姐到了,正圍坐在左老夫人鄒氏身旁,將鄒氏奉承的喜笑顏開。

  見傅家兩姐妹走進來,左老夫人立時眼神一亮。

  傅謹言、傅謹語上前請安,並叫各自的丫鬟呈上壽禮。

  左家是繼母裴氏的姻親,左老夫人的壽禮傅謹言並不怎麽上心,隨手拿了兩件先前做的繡活應付了事。

  傅謹語倒是上心,但她書畫見不得人,繡活更是糟糕,先前替換崔九淩荷包的那隻贗品,其他部分都是穀雨完成的,她隻繡了條紅色的小魚,還繡歪了……

  隻好從靖王太妃賞賜的物什裏頭挑了隻“百童鬧春”圖案的春瓶。

  好歹意頭不錯。

  左老夫人誇讚了幾句傅謹言的繡品,然後親熱的拉住傅謹語的手,和藹的笑道:“數月不見,語姐兒個頭長高了些,美貌亦更勝從前,跟你表姐站一塊兒,生生把你表姐襯成個燒糊了的卷子。”

  這個表姐,當然是指的傅謹語的嫡親表姐左燕清。

  傅謹語嗔道:“老夫人要誇我,直接誇便是了,橫豎我臉皮厚,端得住,何苦為誇我,這般埋汰自個孫女兒?仔細表姐惱了我,再不跟我好了。”

  左老夫人被逗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難怪靖王太妃娘娘喜歡你,如此坦蕩直率的性子,連老婆子我也喜歡。”

  頓了頓,又拍了拍安靜坐在自個身旁的左燕清,笑道:“你表姐打昨兒就開始念叨你了,這會子見到你歡喜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惱你?”

  既然左老夫人拿表姐左燕清跟自個套近乎,傅謹語也樂得配合。

  於是“蹭蹭蹭”的跑到左燕清跟前,親熱的挽住她的胳膊,笑道:“我見到表姐也歡喜。”

  被閃在一旁的傅謹言也不惱,隻眼觀鼻鼻觀心的冷眼旁觀。

  心想,往常來左家,傅謹語可不是這樣的待遇。

  如今見她在靖王太妃跟前有臉麵,左家人就變了張嘴臉,當真是勢利。

  正在這時,柳鳳璃的母親汪氏,帶著女兒柳絮兒走了進來。

  傅謹語立時站了起來,跟傅謹言一塊兒給汪氏行禮:“見過舅母。”

  傅謹言母親柳氏是柳鳳璃的姑母,柳鳳璃母親自然就是傅謹言的舅母,傅謹語隨傅謹言叫。

  汪氏與她們寒暄了幾句,雖不十分親熱,但也並未如原著裏那般憎恨傅謹言。

  顯然這會子她還對於兒子的心事一無所知呢。

  趁著汪氏帶女兒給左老夫人拜壽的工夫,傅謹語跟左燕清咬耳朵:“表姐,今兒你表現的飛揚跋扈些,且找著機會就尋柳絮兒的晦氣,務必把柳家母女都得罪光。”

  左燕清驚的杏眼圓睜,半晌後,這才弱弱問道:“這,這是為何呀?”

  傅謹語怕左燕清心裏藏不住事兒,叫旁人瞧出端倪,便隱下實情,隻道:“你聽我的便是,過後我自會給你跟姨母一個交待,總歸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左燕清猶豫道:“早起祖母還吩咐我今兒務必表現得端莊嫻靜些,我若違背她老人家的意思,回頭她老人家隻怕要動怒,再不許我到她跟前奉承了,可如何是好?”

  傅謹語靜默片刻,輕聲道:“罷了,你還是聽左老夫人的吧。”

  表姐一個庶女,上頭有刻薄的嫡母跟不好惹的嫡姐,素日謹小慎微慣了,也就這兩年討得了左老夫人歡心,處境才略有所改善。

  現下叫她自毀長城,著實是在為難她。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因此她還準備了個備選方案2,隻要能說服姨母,這個備選方案2甚至比方案1更妥當。

  *

  大裴氏作為姨娘,是沒資格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的。

  宴席中途傅謹語借故更衣,去了趟大裴氏的院子。

  才剛到院門口,就聽到個尖酸刻薄的女聲嚷嚷道:“若非衝著你們裴家的豐厚陪嫁,老爺會納你這無鹽女進門?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拿五百兩出來,否則夜裏老爺歇在我那裏時,我可要跟他好好說說你這守財奴的嘴臉。”

  傅謹語立時就怒了:“哪裏的野狗,在姨母院子裏哮?還‘夜裏老爺歇在我那裏時’,我呸,簡直髒了本姑娘的耳朵!穀雨,給我掌嘴,好好教教這野狗人類的規矩。”

  她原還以為左家世代官宦,比傅家這種興旺不過三代的“暴發戶”強一些,誰知竟是大哥不說二哥,一樣的爛!

  聽這語氣,不過是個寵妾罷了,竟也敢明目張膽的跑到姨母跟前勒索銀錢,簡直是可笑至極。

  穀雨愣了一瞬,見自家姑娘沒有改口的打算,於是擼了擼袖子,快步跑上前,揪住那妖妖嬈嬈的小妾的頭發,“劈裏啪啦”就是四個耳刮子。

  這小妾立刻殺豬似的嚎叫起來:“打人了!裴姨娘的外甥女打人了!你們都是死人麽?還不把這該死的丫頭拿下,打斷她的狗腿!”

  傅謹語冷冷的掃了紮煞著手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的丫鬟、婆子們一圈,哼道:“誰敢動我的丫鬟一指頭,我必告知靖王太妃娘娘,請她的嬤嬤把你們關進小黑屋,拿手指頭長的大針紮你們三天三夜!”

  眾丫鬟、婆子們聞言,立時驚恐的倒退幾步。

  傅謹語滿意的扯了扯嘴角,然後吩咐穀雨:“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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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謹語:才整死渣爹的姨娘,又來整治渣姨父的姨娘了,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