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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風過水無痕      更新:2021-02-05 02:10      字數:3591
  給寧王妃拜完壽後,就被王府管事娘子給帶去了宴客的繡雲樓。

  繡雲樓裏早已聚集了不少早到的貴女們。

  見傅家兩姐妹過來,涵養好的選擇無視,涵養差些的紛紛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來。

  唯有戶部左侍郎家的庶女左燕清站了起來,弱弱的打招呼道:“言姐姐,語妹妹。”

  她的嫡姐左燕熙鄙夷的撇了撇嘴。

  裴氏嫡親姐姐是戶部侍郎左思齊的妾室,左燕清是裴氏姐姐所出的庶女,與傅謹語是嫡親的表姊妹。

  傅謹語上前拉住左燕清的手,親切道:“清姐姐你也來了?姨母可好?”

  左燕清輕聲細氣的回道:“祖母開恩,叫我跟著姐姐來長長見識。姨娘現下倒是還好,隻是上月傷風了一回,纏/綿病榻大半個月,好容易才康複。”

  傅謹語正想細問,就聽左燕熙在旁涼涼道:“要敘話就坐下敘,滿場的人都看著呢,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左燕清頓時不安的瑟縮了下,想去打量旁人,又不敢抬頭。

  傅謹語也不惱,順勢在左燕清身畔空位上坐下,對傅謹言道:“我就坐這裏了,姐姐想坐哪裏請自便,不必顧慮我。”

  “好。”傅謹言微笑頷首,往隔壁桌與她相熟的另一翰林小姐唐雅兒處坐了。

  左燕熙高貴冷豔,恥與她們為伍,傅謹語也不“高攀”,隻與表姐左燕清說話。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丫鬟們魚貫而入,開始上菜。

  寧王是今上的親弟弟,寧王府原就富貴,寧王妃又擅經營,根基十分雄厚,宴席的規格比安平長公主府還要強上幾分。

  傅謹語每樣略嚐了些,對菜肴的滋味十分滿意。

  酒過三巡,樓前的戲台子上,小戲子們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照望繡雲樓的管事娘子怕貴女們吃多了酒口渴,吩咐丫鬟們送上潤喉又解酒的蜂蜜水。

  傅謹語接過茶盅,以袖掩唇,假裝喝了一口。

  雖然和姝郡主大概率隻會對傅謹言下手,但萬一呢?

  然後就邊同表姐說話,邊用餘光關注傅謹言那邊。

  傅謹言想著身在寧王府,世子必定一切盡在掌握中,故而也沒太防備,見同桌眾人紛紛飲下蜂蜜水,自個也端起茶盅來小口的啜飲起來。

  約莫兩刻鍾後,她臉色開始發紅,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使勁的搖著手裏的團扇,但似乎收效甚微。

  片刻後,她開始感覺口幹舌燥,忙又端起茶盅來喝了幾口。

  誰知不但沒緩解,反倒愈加難受了。

  再如何反應遲鈍,也該意識到不對勁了,更何況她本就是個聰慧的。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與唐雅兒交待一聲“我去更衣”,然後快步朝外走去。

  傅謹語忙站了起來。

  對左燕清低語一句“我去更衣”,然後追在傅謹語身後出去了。

  王府下人盡夠使,她們自個帶來的丫鬟都被請去坐席了,倒省了支開的麻煩。

  *

  傅謹言隻想著逃離繡雲樓,免得當眾出醜。

  出來之後,該去哪裏,她愈漸遲鈍的腦袋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又不好叫人帶她去尋世子,免得被寧王妃誤會她不知廉恥。

  琢磨了片刻,便想著去後院湖邊坐著吹吹風,看能否將熱/毒散去。

  隻是寧王府她頭一次來,隻聽世子說過寧王府有個諾大的湖,但具體該如何走她卻是不曉得的。

  正想尋個下人打聽下,就有個中年仆婦主動湊過來,低聲道:“傅大姑娘,世子爺要見您,打發奴婢過來領您過去。”

  這可真是瞌睡碰到了枕頭。

  傅謹言不疑有它,立時跟著這仆婦走了。

  遠遠墜在後頭的傅謹語撇了撇嘴,當初熬夜看原著的時候,她就跟基友吐槽過這裏,覺得以女主的聰明才智,不應該如此輕信旁人才是。

  基友說一切都是為了劇情需要,女主要是不失誤,哪有男主的機會?讀者又哪來的車尾氣可以看?

  現在想來,基友說的簡直太有道理了。

  要沒這一出,她上哪吃這樣的有/色/瓜?

  *

  中年仆婦將傅謹言帶去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對傅謹言笑道:“姑娘且去正房稍候片刻,奴婢這就去告知世子。”

  隨即快步走出了小院。

  然後傅謹語就見這中年仆婦反手將大門一關,“哢嚓”一把大鎖掛到門上。

  裏頭傅謹言是如何發覺不對的,如何強撐著身/子的不適從牆/頭爬出來的,傅謹語一概瞧不見。

  總之甬道那頭才剛出現中年仆婦跟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的身影,傅謹言就從牆/頭摔下來,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另外個方向跑了。

  傅謹語“嘖”了一聲,如果沒記錯的話,另外個方向是寧王府的假山群,也正是原著中這次香/豔大戲的發生地點。

  確認了現實與原著走向相同後,她沒有再去追傅謹言,而是從南側繞道去假山群上方的涼亭。

  原著後半部分劇情都是在寧王府發生的,對寧王府內的格局描述甚多,剛才過來時她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故而沒太花多工夫就瞧見了涼亭的影子。

  但趕過去時卻花了不少工夫。

  因為她得避開王府的下人們。

  不得不說,傅老夫人給她選的這身衣裳,幫了大忙。

  實在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跟某個下人迎頭撞上時,她閃身往冬青樹叢中一蹲,拿綠色的團扇遮住臉,就可以完美的潛伏了。

  等她爬到涼亭側麵的迎客鬆上躲藏起來,探頭往下頭瞅的時候,大戲正好開場,假山群中的崔瑛正艱難的推搡著一次次貼上來的傅謹言。

  被藥/性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傅謹言,滿臉朝紅,眼神幾乎渙散,本能的往清涼的物什上貼。

  而崔瑛,正是那個清涼的物什。

  原本清秀端莊的麵孔,此刻因染/上了媚/色的原因,竟有些別樣的動人。

  傅謹語扯了扯嘴角,動什麽嘴啊,趕緊本/壘打得了。

  可惜原著作者十分擅長釣/魚,女主光中春/藥就中了三次,每次都是打擦邊球,就不上本/壘,看的她抓耳撓腮,又忍不住繼續往下看。

  崔瑛再次推開貼上來的傅謹言後,歎了口氣,扯下自個的外袍,鋪到地上,然後將傅謹言放了上去。

  然後拉開係帶,從嘴巴一路往下親去。

  原本隻是低哼的傅謹言,不多時便抑揚頓挫的吟/唱起來。

  至關鍵處,吟/唱變成了尖/叫。

  看的津津有味的傅謹語抿唇,為原著作者的設定拍案叫絕。

  素日再端莊不過的大家閨秀,在床/笫之間如此放的開,這樣的反差萌,叫男主如何舍得放手?

  一連被送上雲霄六回,傅謹言的臉色好轉許多。

  崔瑛這才用帕子替她擦拭幹淨臉上的汗水,然後替她穿好衣服,用外袍包著她急匆匆的離開。

  *

  傅謹語揉/了/揉蹲麻的雙腳,從迎客鬆上滑/下來。

  才一轉身,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一堵牆上。

  過/電的感覺頓時席卷全身。

  不用抬頭,她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麵前這堵牆是哪個。

  然後她頓時耳尖一紅,看活/春/宮被抓包什麽的,簡直是太丟人了。

  但輸人不輸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於是她若無其事的笑著福身,然後問道:“王爺怎麽在這兒?”

  崔九淩冷哼一聲:“這是本王侄兒的王府,本王想來就來,怎地不能在這兒?倒是你,赴宴赴到迎客鬆上,唱的是哪出兒?”

  傅謹語笑道:“都說寧王府風景甚美,可惜在下頭不能一覽全景,於是臣女隻好跑到闔府最高的地兒來了。”

  頓了頓,又笑嘻嘻道:“風景果然名不虛傳。”

  崔九淩:“……”

  他簡直被這家夥的厚臉皮驚呆了。

  尋常女子莫說一臉興味的看活/春/宮了,即便真的無意撞見,隻怕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可她倒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那是如同穿衣吃飯一般,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兒似得。

  簡直是不知廉恥!

  當然,更不知廉恥的是崔瑛跟傅謹言。

  前頭在靖王府他們就跑到假山群裏摟/抱親/嘴,這會子又跑到自家假山群裏做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

  幕天席地,無媒苟合,簡直是一對狗/男/女!

  他肚腑內翻騰起來,惡心,想吐。

  偏傅謹語還火上澆油。

  “王爺還要在這繼續回味?”傅謹語衝他一陣擠眉弄眼,然後收斂神色,恭敬一福身:“那臣女就不打擾王爺的興致了,臣女告退。”

  溜了溜了,出來的時間太長,再不回去,表姐該著急了。

  才剛走出兩步,就被崔九淩給喝止了:“站住!”

  崔九淩一步邁至她跟前,臉黑如鍋底,拿指頭指著她,暴怒道:“你……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怪她麽?

  不,都怪自個!

  怪自個好奇心發作,見她鬼鬼祟祟的往涼亭這邊來,便跟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那些瞎眼的髒東西。

  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誠不欺我!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道:“快滾!”

  “是,臣女滾了。”傅謹語應的幹脆,跑路的也幹脆。

  才剛繞過涼亭,就瞅見背靠涼亭抱劍而立的崔沉。

  她正想諷刺他幾句,就見崔沉衝她一抱拳:“末將見過王妃娘娘。”

  都勾/得王爺跟她一塊兒圍觀活/春/宮了,怕是好事將近了。

  傅謹語頓時喜笑顏開,豪爽的一抬手:“崔校尉不必多禮。”

  才剛走近的崔九淩聞言頓時額頭青筋直跳,他瞪著崔沉,冷哼一聲:“既這麽閑,明兒把王府的茅房都掏了吧。”

  崔沉立時滑跪:“王爺饒命,末將方才老眼昏花,一時認錯了人,還請王爺恕罪。”

  傅謹語:“……”

  你倆唱雙簧出身的?